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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8章 我不喜欢看你假笑
咔嚓！
当木质的大门被紧紧闭合的时候，卡槽扭动间发出轻响，也成了这间宽敞办公室里唯一的声音。
那位‘胡言乱语’的科研主任已经抹着满头冷汗逃了出去，但郝浪依旧黑着脸站在原地，以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阴沉目光注视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眼神闪烁间明显是在盘算什么。
“我说，你不会真打算把那家伙杀了灭口吧？”
身后传来琳娜这个女人懒洋洋的嗓音，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同时也有一分正经：“虽然「行者」的特权的确很大，杀个把人没什么大不了，但那家伙毕竟是「天行教团」的工作人员，如果没有一个相对靠谱的理由，就算是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小家伙，你不会让我难做吧？”
“这混蛋胡说八道侵犯了我的名誉，算不算正当理由。”郝浪一边磨着后槽牙一边说道。
“如果他真的在‘胡说八道’，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他说的不是实话？”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突然弥漫出一股酸酸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似乎都能听见木质家具在强酸腐蚀下的嗤嗤声。
郝浪略微沉默了片刻，当他转过头时，脸上已经洋溢起了开朗的笑容。
“开玩笑的，主教大人。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如果光是说错一句话就要人命，那不是显得我太霸道了吗？哈哈……他胡说八道的那些东西主教大人也不要再追究了，毕竟是教团的高级研究人员，我们不能因为对方一点小小的失误就否认对方过去的功劳，甚至耽误他们的前程……唔，这一次我饶恕他了，主教大人也放他一马吧。”
“……说得也是，本来我还打算详查这件事呢，但既然你不在乎，那就算了。”
琳娜笑眯眯地，抬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然而当郝浪重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后，她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下来：“好了，玩笑话到此结束，说说你的情况吧……首先一点就是，我不知道你在这次任务世界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你戴的这张面具我很不喜欢，请你马上把它收起来，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动手抽上去！”
“你不喜欢看别人笑？”郝浪诧异地看着琳娜，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某些愤世嫉俗的变态。
“喜欢，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假笑！尤其是你……我是说，你在之前从没有这样笑过，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当然可以继续狡辩，可我也会根据你的狡辩来调整对待你的态度，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
郝浪定定地看着琳娜，而后者也毫不示弱地用认真的眼神注视着他。
片刻后，郝浪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当那丝弧度彻底消失的时候，郝浪已经恢复了之前琳娜所习惯的那种面无表情。只是相较于当初的感觉，现在的郝浪似乎要稍微温和一些，气质上也不像之前那样生人勿近。
“很好，这才是乖孩子！”
主教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疑惑道：“但你看起来真的有了一些变化，介意和我说说么？事实上教团也需要对你的试炼过程有一个大致了解，当然这项内容纯属自愿，你不说也没人会逼迫你。”
话是这么说，但琳娜的脸上分明已经写满了‘我很好奇’四个大字，如果郝浪真的一点干货都不肯拿出来，可以想见至少到他下一次执行任务为止，当中的这段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如果你想要了解的话，我会告诉你的……”郝浪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有些无奈地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比如那些和我同一批的「候补」们都怎么样了，还有我这次完成任务的具体时间。”
“与你同一批次的「候补」总共十一人，在你之前回来了三个，如果没有其他人和你情况一样的话，那么你们四个应该就是这一批「候补」全部的幸存者了。”说到这个，琳娜的语气稍微有些低沉。
这也难怪，总计十一人的候补团队，最终成功完成试炼的却只有四人，淘汰人数超过了惊人的60%！
即使知道这就是试炼任务正常的死亡率，但每次听到这样的数据，还是会让人心情抑郁——毕竟那些「候补」都是从自己星球走出去的战士，哪怕互相间没什么交情，也会让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尤其是在主空间这样残酷的竞争环境里，大部分源地球相同的「行者」都习惯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尽可能抱成一团，而每一位「行者」的死亡，都必然会成为其源地球无法弥补的损失。
琳娜是3162号地球前九区的执行主教，于3162号地球所有执行主教中排序第一。
每一年她都会从自己负责的区域里发现二十到三十位「行者候补」，可最终能活到第二年的却一般不超过十个，能活满三年的更是不超过五个。按说她已经看惯了这些生生死死，但实际上每多在这个岗位上任职一年，琳娜就会感到自己又心软一些，她对那些亲手送出去却没能回来的人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疚感。
在这一点上，反而是仍处于‘战斗第一线’的郝浪要看淡许多。
对于郝浪来说，「行者」死在任务世界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死人才反而显得奇怪。就算是他自己，也保不准会死在哪个奇葩世界的旮旮旯旯里，他甚至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郝浪会用一切办法不让那种情况降临到自己身上。
深吸一口气，琳娜调整了一下情绪，让心底的阴郁消散一些，然后继续说道：“至于你离开的时间，截止到现在的话应该是72天16个小时……看来你也已经注意到了，没错，任务世界和主空间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每一个世界都会与主空间有一个相对应的时间比例，但一般来说很少出现主空间流速比任务世界更快的情况，所以你不用担心出一次任务回来后却发现源地球已经过了十年八年。”
“72天……将近两个半月么？”
郝浪沉吟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么现在我们就来说一下我这次任务的大致情况，其实我这次去到的任务世界……”
用了半个小时，郝浪把自己在艾泽拉斯发生的情况概述了一遍，但省去了少量关键部分。
期间琳娜一直在用特殊装置记录着什么，时不时还会提出两个问题，郝浪也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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