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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0章 抱歉，我不是好人
晚餐的时候，那条「达利亚钳齿鱼」果然被端上了餐桌。
虽然那布满利齿的鱼头看起来有些骇人，可如果能自动过滤这些，那么你就会发现这条鱼的肉质异常美味，尤其是做成鱼生之后，再配合亚丝娜采摘了多种植物果实所调制成的‘蜜汁酱油’，薄薄的鱼肉就像被升华了一样，口感细腻风味绝佳，比之郝浪在主空间吃到的食物都不逊色。
反正大家都吃得很满意。
“对了亚丝娜，你的「料理」熟练度到多少了？”
此刻，郝浪一边用筷子夹起一片鱼生，沾了点酱油后放到悠那小妹妹碗里，一边问道：“我听人说现在料理最高的玩家也只把熟练度练到700，如果你努力一点的话，说不定能成为第一个料理满级的玩家啊。”
“嘛~那种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我也只是喜欢料理的过程而已。”亚丝娜提起装满果汁的水壶给郝浪倒了一杯，又给举起杯子的莉兹贝特添了一点，然后放下水壶，看着郝浪低声道：“比起那个，我倒想知道……你的问题，还是不能说吗？”
“说什么？”郝浪抓过一根牛腿骨放在嘴里啃着，眼神疑惑地看向亚丝娜。
“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风行君该有的作风吧？”亚丝娜皱了皱眉，表情严肃起来，道：“已经两个月了，虽然我们每个人都问过你，但你什么都不肯说……莫名其妙变得那么殷勤，又带礼物又好说话，这样的风行君也太奇怪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大家很担心你啊？！”
“……很奇怪吗？只是对你们稍微好一点吧，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郝浪有些无奈，随后放下手里的牛腿骨叹息着道：“姑且问一句，我在你们眼里应该是什么样的？”
“下流！”
“强势！”
“懒散！”
三个女孩儿回答得毫不犹豫，紧接着就都把视线转向悠那。
悠那小妹妹本来不太想说，但看三位姐姐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只能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道：“以，以上……”
“……”郝浪无语。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在女孩儿们眼里竟然是这种印象，难怪自己表现得稍微殷勤点就一个个都和见了鬼一样……话说自己有她们说得那么差吗？什么‘下流强势懒散’的，郝浪感觉完全和自己不沾边啊，这几个女人不会是在说反话吧？因为怕夸了自己后自己得意，所以故意用这种昧良心的话来打击自己？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又在脑补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呐……”对面，阿尔戈默默吐了句槽，然后托着脑袋认真道：“我说~我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呐，有什么事情难道还不能直接说吗？虽然我是不像亚丝娜说的那样会担心你啦，不过你要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就算是我也会感觉困扰的呐，毕竟现在每天的开销都要靠你来付。”
“……”郝浪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却没有下口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说话。
“那个……风行君，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家一起商量下不是更好吗？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总比你一个人承担着要好。老实说，看你最近这个样子，大家都感觉……感觉有点害怕，所以……”莉兹贝特也小声劝说着，但她实在是诸女中最怂郝浪的一个，因此郝浪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不吭声了，真是怂得不行。
——哦，这里要说明一下，刚才那个‘强势’的评价就是莉兹贝特给出的。
不过莉兹贝特不敢说话，自然有敢说话的人站出来，只见亚丝娜很有气势地扣了扣桌面，对郝浪道：“今天在你回来之前，大家都已经商量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种奇怪的状态持续下去，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请你说出来吧，我们是一个集体不是吗？既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大家就应该分享喜悦，也要分担烦恼，这样才能叫伙伴不是吗？！”
“……伙伴吗？”郝浪咀嚼着这个词的含义，忽然笑了，道：“不过，我真的没遇到什么麻烦啊。”
可以看见，在这一瞬间，女孩儿们眼中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就连一向对郝浪最顺从的莉兹贝特都是如此。
但就在亚丝娜皱眉生气，阿尔戈直接打算拍桌子的时候，郝浪又说道：“不过……虽然没遇到麻烦，但也确实有些话相对你们说。嗯……认识了那么久，大家互相间说是熟悉，可也仅限于游戏里吧？其实我们对于彼此的身份、背景都不了解，所以今天我就想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有兴趣的可以听一听，没兴趣的也可以上楼睡觉。”
当然不会有人上楼睡觉，就连悠那小妹妹都用一个面包堵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打扰到郝浪接下来要说的话。
“好吧，看来大家都很有兴趣，那我就说了……”郝浪轻咳两声，换了一副正经地表情：“其实，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
女孩儿们没说话，只是用一种‘你tm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是霓虹人这难道还需要你说吗？
虽然从语言上听不出什么问题，可是不管语法、用词、生活习惯还是礼仪细节，只要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郝浪绝对不是本国人，这你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好嘛！
“别那样瞪我，这只是句开场白……然后我要说的是，我出生的地方，很特殊，也离这里很远……那里每天都存在着杀戮，每天都有人死去，当然也有人活下来……唔，乍一看的话，倒是和sao很相似吧。”
迫于某些约定，郝浪无法说得太多，只能尽量挑一些能够描述的表达出来。
“我们那里几乎每个人都杀过人……不是普通游戏里的pk杀死，而是像这个死亡游戏一样，真正地杀死，因为如果不杀人，很可能下一秒死的就会是我们。”
“在我们那里，活下来的人可以享受到普通人无法享受的待遇，不管金钱、权力还是美女都行……当然我是正经人，所以最后一项我很少接触。”
“不过在我们那里，只要养得起的话，规则上并不会限制伴侣数量……哦，这句话你们听听就可以了，我不是在对你们暗示什么，亚丝娜你先把剑放下去。”
“还有，我们那里啊，有时候也会出差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比如像……”
絮絮叨叨说了好久，郝浪不仅从另一个角度解述了自己的来历，还将自己以往的经历挑选女孩儿们能理解的部分说了一些。他并没有避讳自己曾做过的杀戮，但也没有刻意丑化自己，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讲述那些，告诉女孩儿们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如此过了两个小时，郝浪才停下来，然后，他看着眼前四个难掩震惊神色的女孩儿，微微笑了笑。
“和你们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对我多一点了解，希望……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些事情你们可以自己判断，而不是人云亦云。”
说完这句，郝浪从餐桌旁站了起来，绕过少女们身边朝楼上走去。
“风行君，你是好人吗？”亚丝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语气里有些急促，似乎在说‘只要你肯说，我就敢相信’的样子。
“抱歉，我不是。”郝浪摇了摇头，道：“好人这个词离我太遥远，但我想……”
脚步停顿下来，郝浪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但我想……我应该，也不是坏人……”
这，是郝浪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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