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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8章 无可辩驳，有什么事冲我来
有一件事郝浪一直不太明白，那就是即使甲言羽已经事先给其余枢机看过那几段影像，可单凭这点东西，对方到底是怎么说服除山田茂一以外的另两位枢机放手旁观的？
艾尔伦娜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她在天行教团扎根多年，本身也素有威望，想要动她对于整个教团来讲都是巨大震动。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或者外力压迫，至少依照郝浪的思考回路来想，明显应该把这件事内部消化才更符合逻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一个本应被掩盖的‘真相’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教团之中第二和第四枢机早有勾连，但第一、第五两位枢机于立场上却并不是彻底站在他们一边，不然的话今天这个局都没必要设下来，因为仅凭四名枢机的合力已经足够把艾尔伦娜从教团里排斥出去。
也就是说无论是排名第一的泰密斯也好，还是排名第五的扎拉卡姆，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都属于‘默许’而非‘支持’，这就让郝浪不得不感到疑惑。
——这个疑惑也是直到刚才艾尔伦娜开口才被解开！
说起来郝浪也是真的没想到，就兰妮那个重口味的贱人竟然也会有那么强的后台，她他妈竟然是教团第一枢机的亲孙女啊！该说那位枢机大人有毛病吗？你既然那么能耐给你孙女弄个正经点的职业不行吗？非要搞得那么重口，他妈谁能想得到她后面有人，该不会您老喜欢那个调调才故意那样搞得吧？
这样一想，郝浪下意识朝坐席上瞥了一眼，恰好看见那位名叫泰密斯的老者正眯着眼睛看他。
对方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眼里的神色也看不出喜怒，但偏偏就是这个模样，却让郝浪一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就在心里狂骂对方老不正经。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艾尔伦娜说那老头光孙女就有七个吧？就算甲言羽让他知道是我杀了他孙女，说有私仇不为过，但毕竟涉及到教团高层，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能下定决心放手旁观，是因为这老头真的很有决断力，还是说……这里面依旧存在着一些……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因素？’
郝浪眨了眨眼，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卷进了某些了不得的事情。这些事情在上一世有没有发生他不清楚，但至少这次，他已经无法抽身。
这或许就是代价——是他利用上一世得来的优势变强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脑中的思绪微微飘散，而就在这时候，上方的坐席也有声音传来。
“郝浪阁下，你刚才说的那些，有证据吗？”说话的是山田茂一这胖子。
之前的甲言羽只是将几段影像公布出来，然后就很快坐回原位，并没有继续参与这场争论的意思。而奇妙的是，这样的他也很快被众人忘记，就连郝浪都非常自然地把目光投注到了山田茂一身上，要不是潜意识里还隐隐有些记忆，他几乎都要忘了眼前的麻烦都是那个说话古腔古调的中年男人挑起来的。
这份将自身存在感无限淡化的能力，郝浪闻所未闻，简直就是摸鱼者的最强神技。
“证据？什么证据？”此刻听见山田茂一的质疑，郝浪皱了皱眉，同时心里也暗叹一声。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辩解不会有用，但头皮还是要硬一下的，不然怎么体现出自己的‘理直气壮’和‘问心无愧’？
当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因为……
“郝浪阁下，我的意思是，你要怎么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山田茂一脸上那种弥勒佛般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现在的他满脸的公正无私，道：“甲先生的影像证明了你在任务途中曾击杀过自己的同伴，但是，你又要怎么证明被你杀死人确实做过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你说那个少年是气运之子，有证据吗？你说兰妮小姐是被旁边那个男人控制，有证据吗？如果你所谓的证据只是空口白话，我想在座的各位主教里，应该也没有人会认可的吧？”
“那枢机大人又怎么证明他给出的影像就是真的？就没人想过这些影像有可能被篡改或者造假吗？”郝浪没有回答山田茂一的问题，反而把矛头指向了那位摸鱼者。
“呵呵~关于这点，空间就可以作证……当然事涉甲先生的特殊能力，我就不详细解释，总之你只要知道影像本身绝不会有问题就行了。”山田茂一略有些得意，道：“其实对于这些影像来说，你才是最了解的人吧？你很清楚它们是真是假不是吗？”
郝浪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
但事实上就像山田茂一所说的那样，郝浪很清楚这些影像都是真的。他刚才之所以那样问，也并不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仅仅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能不能把甲言羽的底探出来，因为他真的对那家伙获取这些影像的手段感到好奇。
“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啊，毕竟我可没本事从任务世界拿影像出来。”
四周主教们的低声议论还在继续，不时有艾尔伦娜系的主教站出来想要把场面搅浑，但可惜山田茂一早有准备——至少在这一刻他得到了除艾尔伦娜外所有枢机主教的支持，因此艾尔伦娜试图让这场评议延后的想法不仅没能达成，反而还坐实了她‘全力包庇’郝浪的形象。
舆论的声音逐渐向山田茂一靠拢，艾尔伦娜的脸色非常不好，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女人，就算在教团内部，她统御部下也多是靠气势和霸道的人格魅力，绝非像山田茂一那样做事圆滑手段多样。她之前得知山田茂一有小动作，所感到的也只是烦躁和不屑，而非面对强者时的压力。
没错，艾尔伦娜由始至终都没有把山田茂一看成同量级的对手！
她最初让琳娜转述给郝浪那些话的目的，也只是因为察觉到山田茂一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于是想要试探出和山田茂一勾连的人……又或者他背后的人。
可无论如何艾尔伦娜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毫无疑问，这是她自从坐上教团枢机的宝座后所遇到的最大危机，虽然要说危急生命什么的还有些夸张，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底下坐着的这张坐席，这一次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教团毕竟是一个‘和谐友爱’的组织，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教唆部属杀戮同伴’的家伙，继续坐在那样的高位上呢？
艾尔伦娜此刻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感觉丢人，同时她还隐隐意识到，如果她真的被从枢机的位置上赶下去，那么教团内部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更可怕的变动，换句话说今天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切，就是因为她的存在阻碍了某些人，一旦她被迫离开，那么教团早晚会彻底掌握在同一股势力手中。
原本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可是现在……艾尔伦娜很清楚，来自主空间的约束已经被降到最低了。
身为枢机的她知道这点，某些人自然也知道，虽然还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但无疑对方想要做的事情必然偏离了教团当年成立的初衷，否则他们就没必要想尽办法把自己撵走。可恶的是自己没能更早察觉到这一点，还让对方抢先一步赢得了另两名枢机的默许，现在就不知道泰密斯和扎拉卡姆是真的认同他们的观点还是仅仅被一时蒙蔽。
如果是后者的话或许还好，但如果是前者……
艾尔伦娜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头疼，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下方郝浪的说话声，其内容让她稍稍瞪大了眼睛。
“好吧，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反正我杀了那些人是事实没错，至于理由……刚才我已经说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郝浪两手一摊，面对山田茂一笃定的质询，他仿佛放弃了抵抗一样无奈道：“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明一下，杀那几个家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和其她任何人没有关系，所以如果猪阁下……哦，我是说山田阁下想要通过我牵连到某些无辜的人，那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话一说，等同于撕破脸，也让四周的嘈杂声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现在最懵逼的其实是那些既不属于艾尔伦娜系、也不属于山田茂一系的中立主教。他们原本来这里只是参加一场嘉奖，算是给教团撑撑门面，可没想到会一而再再而三发生那么多事。现在就算脑子再不好使的家伙也知道情况不对，两大枢机明显是在借眼下的场合火拼，且本该强势的艾尔伦娜此刻落于下风。
而郝浪刚才那句话，里面的含义也让小部分主教再度摇摆起来。
他们不知道谁是对的，也不知道郝浪给出的解释是否真实，但如果郝浪愿意把所有责任全部承担起来，那对他们来说倒是件好事，就算艾尔伦娜真的和郝浪有联系，他们也愿意假装没看出来，至少这样的话就能维持教团内部的稳定，也可以使给这场突如其来的争论划上句号。
只是……那个少年本身，怕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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