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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固然是賺钱的好法子。但是汪掌柜啊，钱总是賺不够的。朝廷正是革故鼎新之际，开销用度巨大，我们得想办法多赚些银两。汪学柜,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我想想.汪掌柜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妙手空空之法就是此类。还有一 类便是嗯.制台，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次这么急急忙忙地赶来婺源?”
“不但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吧?'
对,还有龙脉的事情。制台你应该知道，婺源县龙脉所在的槽船岭是个露天的石灰矿，那些个‘笔山’ 砚池'等处恰巧是石头最松软的地方,也是最适合开采石灰的地方。这石灰的利润，不少人都紧紧盯着呢，也正是他们把这些烧灰的灰户推到了前台来。他们都是徽州的商帮.不好喝婺源的土绅们翻脸.这才想出了这个注意。你要来处理龙脉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想托我来说和说和.看看这件事有没有盘桓地余地。
“汪掌柜你觉得呢?
“我觉得?早先我还不清楚。和制台你聊了向我就清楚了一这事情没得商量， 是吧?”
“汪掌柜果然是个精明人。
“制台你要借着这件事在上林里头立威，办个大案子搞个大新闻.这当然是好法子。不过这烧灰,也不是说禁就能禁的一制台 ,听我给你说说吧。
“嗯，汪掌柜请讲。
“制台你知不知道这案子为什么那么出名?”
“这我还真不清楚。孔阁老当时给我把这案子大概讲了一遍,他好像对这案子特别清楚。”
“当然清楚。你看见外头那些老头没?就是他们。他们干的好事。他们把打官司写的诉状，文书，还有上级的回信和命令全都骗成了一本《保龙全书》, 花大价钱雕版然后用上好的纸来印刷，而且还请了画手配了图。他们在书里头图文并茂,配合那些个文书把这里的山民一顿痛，口口声声称'刁民’中间东西者有人买来看，销量还特别好。
“这还是畅销书? !”
“对啊，《保龙全书》 是畅销书，要不然怎么所有人者知道这事。 他们就靠着这本书来混淆是非,制造有利于他们的舆论,把山民们一个个都塑造成十恶不放的歹徒和刁民。
“可实际上呢?”
“就行为来看.似乎确实是如此。
“啊?”朱由检被这大喘气弄得摸不者头脑。
“客观来看，挖龙脉从根子上来说就不对。挖石头那是在挖山神的血脉，就算不是龙脉也不该轻易乱动。但没办法,钱，钱呐，一切就是个钱字。徽州地少人多.靠种田就只能苦一 辈子,又没本事经商.只好挖挖自家旁边的石头才能维持生计这样子。但就算是这样.其实山民们并没有赚到多少钱，制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中间商赚差价?”
“对,就是因为有几个大户在从中作梗,而那些大户的背后就是商帮。
“那山民们为什么不自己把灰挑出去卖呢?"
“问得好! 制台你这问到点子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灰， 值钱。但-筐灰,他不值钱。山民们若是自己挑出去卖，且不说税率有多少. 他们挑筐灰的价其实还不如一 筐柴。石灰这种东西，得大批量地卖才有利润.而有能力大批量经销石灰的就只有商帮。所以百姓们就只有给商帮打工的份,根本没有自己独立卖灰的可能。-来去，商帮什么都没干，反而拿了大头。百姓受苦受累又挨骂，也就只有小头。但饶是如此，他比他们种地赚钱多了。”
“诶?汪学柜.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记不记得齐国的盐?”
“啊，记得记得,汪某倒是知道这事。战国的时候明明全国都盐,但唯有齐国靠若盐发家。现在想来,这倒是和这些石灰有异曲同工之少。制台怎么想的?难道也要卖盐?卖盐也行，汪某就是卖盐的行家。
“我们的海船停靠的都是海边的港口，那里也有人制盐 ,我们的盐卖不上什么价。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卖这个一” 说罢，他指屋子中间的冰箱。
“卖冰箱?”
“不不不，我们卖冰~就那一块块的大冰坨子，我们用海船运过去卖。
“卖冰?”汪学柜皱了皱眉.卖冰这种事他倒真是闻所未闻。没到冬天的时候，结冰的地方都会从水中取冰存入冰窖,等到夏天的时候再取出用来消害。这个各地都有卖.整块的也有散裝的也有.但朱由检说的明显不是这种卖法。
“制台你的意思是，把冰从北方往南方运?"
“对,就这意思。不说国外，单就国内来讲冬天温度还没法制冰。我们要是给广州人民送去了大冰块,那广州人民要可要爱死我们了啊!"
"这说的倒是在理。冰箱的房间里头。可广州要想制冰就只能用硝,那成本可就高得上天喽。一 想到广州人民夏天没有冷气用.汪学柜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便觉得浑身发烫。
“但是制台啊, 这冰..怎么才能运到广州去呢?那不全化了?”冰块要是从冰窖里头拉出来，最多不过一天就会化成冰水。 从南京到广州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冰早就化得一 干3净了,哪来的冰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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