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无法发现,在她的身上缠绕着如同诅咒般的怨念,那是整个塞勒姆镇对魔女的疯狂与执着。
“叔叔!”
来到餐厅后,阿比盖尔恭敬的问候着。
“阿比,听提图芭说你刚才哭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正在准备用餐的罗伊抬起头来,看向从楼梯口走下的十二岁的清丽少女,就是温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昨天做了一个噩梦,那个噩梦太真实了,让我有些害怕¨¨。”
阿比盖尔低下头,她不敢说出自己在那‘梦境’中所经历的一切。
她甚至隐隐的有着恐惧,假如、假如叔叔也在那镇民们的疯狂中被指认为巫师而被杀死,她一定会真的发疯的吧。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阿比盖尔就是连忙摇头,暗暗告诫着自己那都是梦,那都是虚假的。
“又做噩梦了嘛,只是自己一个人睡一次就又做噩梦了,这可不好办啊……”
罗伊假装有些愁绪的道:“……那今晚阿比继续和我一起睡吧,提图芭你去买点熏香点上,让阿比晚上能够有个好梦。”
“……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阿比终归会长大的,总不能一直和我睡啊。”
罗伊叹了口气,仿佛在为阿比的成长而担心。
“我不想长大的,我想要这样一直陪着叔叔。”
阿比小声的说道,然后对着罗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而提图芭也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一会儿就去购买熏香。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牧师大人,牧师大人您在家嘛?有人、有人被恶魔附身了!”
当听到这个声音后,阿比整个人都是愣住了。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让她从心底深处生出了恐惧。
她沉默的坐在桌前,看着事情的发展就和梦境中一样,在那个中年镇民的解说下,罗伊准备前往教堂。
但是这一次,阿比选择了不去,罗伊只是让她在家中小心。
等到屋中没人后,阿比盖尔迅速的前往马厩搜寻着,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木质的雕像。
一切的发展就和梦境里的一样,亦或者说那个梦境是预言,是主给予的天启?
阿比盖尔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一切一定是伟大的主的启示,阿比将那个木质雕像拿走藏了起来,想着这样的话提图芭就不会被指认为魔女了吧。
就在阿比松了口气时,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虽然镇民们没有在马厩中找到证据,但是因为提图芭是黑人,是镇中唯一的黑人,是一个奴隶,所以她依然被指认为了魔女。
人们所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真相,人们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渠道,从恶魔的恐惧下逃命的渠道。
在众口铄金下,就算是罗伊也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提图芭再次被吊上了绞刑架。
“呱————”
夕阳如血,一只只的乌鸦在天空飞翔着,发出令人作呕的叫声,在那处刑台上,提图芭的尸体就这样被挂在上面,被食腐动物啃食着。
见到这一幕的阿比盖尔san值在降低,疯狂正在占据理智的高地。
她没有拯救提图芭,她没有成功,提图芭还是死了,被冤枉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人心惶惶,但是和阿比的印象不同,在这七日里,竟然又有外来人到来。
这一次来的是一群商人,他们准备在塞勒姆中暂住几天。
但这时候的塞勒姆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魔女狩猎,每个人都在指认,每个人都在指责,亲情、友情、爱情在这一刻变的一文不值,所有人看上去都是恶魔。
那群商人最终死在了这里,他们被认为是恶魔的同党吊死在了处刑架上。
这一次镇民们死的更多,甚至就连镇长最后都被挂上了处刑架,就连自己的好友拉维妮娅的爷爷,也被愤怒的民众们冲进了房屋中,将乱棍打死。
“.「疯了,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阿比盖尔抱着自己的头缩在屋中瑟瑟发抖着,曾经人数不多但很热闹的小镇,这时候变的一(吗好的)片死寂。
街道上再也没有了行人,仿若是一座死城,不时的能够见到维护治安的士兵前往各家各户搜寻,将人拉出来送往监狱。
不时的有人从满员的监狱里将犯人送上绞刑架,将他们全部吊死。
甚至就连那群士兵们,也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互相开枪,死伤一片。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
七天之后,当阿比盖尔再次醒来时,她见到的依然是提图芭温柔的问好舟。
但是这时的阿比已经沉默了下来,她眼中的神采正在渐渐消失。
又出现了,新的轮回,新的七天的轮回。
这恐怖的一幕让阿比盖尔脆弱的精神出现了裂痕,她身上缭绕的来自镇民们的诅咒与恐惧愈发浓厚。
阿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疯,但是她知道只要这个轮回继续下去,她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