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嗒...
流黄棍一甩又一砸，把查特斯科打趴在了地上。
然后大巴赞拎着查特斯的后背，把他丢进了刚刚挖出来的大坑里。
虽然莱罗实力下降，对骷髅的控制力不足，但是这坑还是挖得够深，而且大小合适，正好可以把查特斯科的脑袋塞进去，又完全不给他任何自由空间。
虽然眼前这个精灵非常识趣，一看情况不好就大声赞美上帝，但是大巴赞也不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他是真的相信上帝了。
查特斯科只剩下三分之一个脑袋露在地面上，只能看到一双靴子和十几个骷髅。
“等会我问问题，只要他稍微迟疑，你就把钉子朝他脑袋里打进去半寸。”
“半寸吗？那他可迟疑不了几次啊，甚至有可能一两次脑袋就坏掉了。”
“那就是他运气不好了。”
还能听到大巴赞和莱罗之间深怀恶意的交谈。
用铁钉惩治叛徒是一个很古老的海上传统，不过西班牙海军好久好久没有表演这样的节目了。
一方面是因为待遇那么好，谁会当叛徒啊，另一方面则是再糟糕的人，丢去丢新大陆或者次位面，也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啊。
所以大巴赞并没有这方面的真实经验，只是听老爹讲过故事而已，要是一不小心弄死查特斯科可就不好了。
虽然似乎可能性并不高，但是火发信徒还是有可能掌握了一些大巴赞他们不知道的情况的，任何一点情报的加入，都会减少位面计算中的未知数，从而提高计算结果的质量。
因此大巴赞让莱罗准备了十几枚骨钉。
从酥脆骷髅身上拆下来的手指骨，根本不可能打穿头盖骨，不过吓唬人效果是最好的。
大巴赞拿着一根手指骨，在查特斯科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巴赞侯爵，巴赞侯爵，这没有必要啊，你要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
查特斯科努力抬起头，但依然看不到大巴赞，但是他真的很确定自己能出现在这里就是运气极好的。
虽然这么说，大巴赞还是示意让莱罗先砸手上的骨钉一下。
这都是他们之前就安排好的发展，哪怕俘虏满口求饶，也要先来这么一下，这也是多年积攒的经验嘛。
特别是查特斯科现在的表现并不像是非常合作的样子。
虽然火发信徒一贯是以软弱闻名的，大部分火发信徒稍微一拷打就会招供，但是他们倒是并没有主动投降的名声，或者喜欢当叛徒的行径，理想主义还是有的，只是骨头不够硬。
哗啦。
“妈呀啊啊啊！”
查特斯科感到自己的脑袋上被开了一个大洞，那生锈发臭一沾就会引发脑膜炎的钉子已经钻进他的脑阔，距离他的大脑只有一丁点距离啦。
“不要啊，我可以打灰，可以帮你们管理工地，可以帮你们算工时，可以帮你们验物料！”
“值夜班的工作总需要人的吧！”
“我可以一边值夜班，一边填表格，赶工时、保节点，我都行的啊啊啊啊！”
查特斯科觉得自己最重要的用处，就是当打灰法师了，这是所有的法师中，最苦最惨的那一种，就像工地打灰人，是所有劳工中最苦最惨的那一种。
但是为了活下去，哪怕以后一直打灰他也愿意啊，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大巴赞和莱罗此时正面面相觑。
莱罗用的是一个同样是用骨头制作的榔头。
然而效果非常不理想，莱罗刚刚抬起手，榔头上半部分的那块大腿骨就飞了出去，而且正好落到了那堆骨钉上，这些脆弱的骨头一下子碎得稀里哗啦。
莱罗很是有些尴尬，它这次确实又偷懒了，主要是养殖工作实在是很重要，而这个吓唬人的事情显然不是那么重要。
‘是你说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嘛。’莱罗眼中的灵魂之火有点委屈。
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嘛，这事莱罗最熟了。
这个想法还真不能说错，特别是查特斯科这么怂的家伙。
‘那你至少能砸个两三下啊。’大巴赞闭上了眼睛，没有把这段情绪流露出去。
看队友在努力控制情绪，莱罗接过了严刑拷打的工作。
“你这家伙，上次在菲利达尔总督面前倒是挺勇的，这么现在就愿意打灰了？”莱罗把剩下的半截榔头丢在地上，一脚踩在查特斯科的头皮上，“你现在愿意打灰，总督可不会愿意让他老婆的男朋友继续打灰啊，他应该更加想把你一起合进灰里啊。”
“那么多人进去的话，灰就不结实啦。”查特斯科连忙解释，“再说菲利达尔少夫人现在也快完了，亚娜吉娜斯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堆土元素，她肯定是已经投靠的土元素，而且在土元素里面地位很高，好些个中型、大型土元素都服从她的命令。”
“亚娜吉娜斯？”大巴赞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对，就是这个亚娜吉娜斯，她差点就把我和菲利达尔少夫人一起干掉了，多亏了上帝保佑，我才能逃出来啊。”查特斯科对于这一点是是真的有一点点感到发生了奇迹的感觉，“要是再晚一点，哪怕是半分钟的话，我现在应该也完蛋啦。”
大巴赞和莱罗听了之后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的，尤其是前者，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他对于什么时候把查特斯科给拉回来这一点，其实并不是特别精确，因为他不了解火发营地的情况，就是想用黎明前的黑暗增加一点恐惧效果。
具体什么时候，早几分钟，晚几分钟，都是很可能的。
然而听了查特斯科的供述，大巴赞发现自己把他拉过来的时机真的是恰到好处啊，早一点不会让他对上帝如此感激涕零，晚一点他就杀感情都没有了。
难得的好运气，算不上奇迹，但几乎可以说是愿望成真，大巴赞想到。
同时莱罗说道：“呵呵，她果然能在火发信徒中制造出一点危害，一切都在风暴巫妖殿下的掌握之中。”
大巴赞听了这话，停止了刚刚的思索，露出了一个很是怪异的笑容。
大巴赞最近调查了一番这位女间谍，但是并没有得到非常可靠的情况吧，风暴巫妖对于这位女法师的描述完全不可靠，她就像是一个最单纯的小女生，一切都在达菲特的掌握之中，根据达菲特现在的说法，它已经不是提前洞悉了这个女法师的身份，而是已经把她转化成了双面间谍啦。
而其他的法师学徒则和平时一样，毫无节操地附和他们老师的一切牛皮。
因为他们中有不少和亚娜吉娜斯一起赞美过火发女士，还真怕被扣上一个勾结外敌的罪名，所以哪怕大巴赞保证不会把他们说的话说出去，依然也得不到任何有效的情报。
再加上莱罗告诉他，巫妖之神的力量有一部分就来自于对自信，在如今祂的高阶牧师凋零殆尽的情况下，达菲特和莱罗都非常危险，所以多吹一点牛皮也能增加效果。
相信的人越多，就能多提供一些神力，达菲特和莱罗的状态就会好一点。
所以大巴赞和莱罗都必须跟着达菲特一起吹牛皮，而且还得尽量让别人相信，这当然很不容易，因为他们俩对此是一丁点都不相信的啊。
“对，对，一切都在风暴巫妖殿下的掌握之中。”查特斯科也尽量表现出相信的样子，亚娜吉娜斯这个女精灵这么危险，不像是被达菲特控制啊，这种程度的配合还是能增加一些巫妖之神的力量，但效果有限，聊胜于无，但是他接下来提供的情报就很有价值了，“不过亚娜吉娜斯应该还是完全控制土元素的行动，或者为了不让其他火发女士的信徒怀疑，所以她没法阻止它们在来这里之前，先去进攻一个巫妖之神陛下信徒控制的据点，这一定会对巫妖之神陛下造成不小的损失啊，而且那些土元素也会更加强大，这实在是一个麻烦。”
如果不是被埋在坑里的话，查特斯科此时就能看到大巴赞的表情一僵，而莱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但是他被埋在坑里。
大巴赞做的准备工作还是发挥了作用。
“不过我怀疑亚娜吉娜斯可能还是不明白风暴巫妖的强大，她对于这些土元素何时到达，多少实力了解得非常精确，应该是可以阻止他们的。”查特斯科把精确到小时的时间、实力细节都告诉了大巴赞和莱罗，“其实我在火发信徒中也有不少朋友，我也可以帮你们瓦解那些家伙，我用处很大啊，除了一边打灰，一边填表格，我还能写策反信啊！”
所以这位劫后余生的精灵法师没有能把自己掌握的情报卖出最好的价格，只是进行了没有意义的挑拨离间，顺便还把自己安排上了一个特别奋斗，特别充实，灌满了泥浆和黄沙的未来。
“不过风暴巫妖殿下一定会有应对办法的，我也会努力打灰，把桔树堡垒打造成上帝陛下和风暴之主统治‘大银矿’的坚强据点，为上帝陛下的光荣事业和风暴帝国的伟大复兴出自己的一份力啊。”
“我从来不是火发女士的虔诚信徒，就是这样说能够比较容易睡到妹子而已。”
“我真的不在乎什么爱、什么美好，什么绝对的自由，就是为了睡妹子才这么说的，我在火发信徒里还有不少女朋友，其中还有我的学徒，都可以打灰，我可以给她们写信，她们还有男朋友，有不少是可以挽救，可以加入到打灰的工作中来的啊！”
查特斯科喊完之后，只觉得有种虚脱的感觉，自己要去打灰就够惨了，还要把自己的徒弟也骗过来打灰。
不过这也是打灰这一行的老规矩，就像是有些邪恶传说中，在水中拉住受害人的落水缚灵一样，打灰前辈一贯是坑害后辈的最大主力啊。
而且没办法。
他可不要死啊，哪怕天天打灰，也好过直接完蛋啊，虽然好得不算特别多。
大巴赞听了这话，微微点头，这个精灵法师确实不是最糟糕的那种火发，他挨了几下流黄棍，但是并没有惨叫哀嚎，这说明他可能没有使用过火发酮，至少没有沉迷其中。
只要把他从火发信徒中剥离出来，那么对于精灵之父来说，他基本上是个正资产。
“能不能打灰，还要看你的诚意，还有菲利达尔总督的心情。”莱罗心里很是高兴啊，为了早日强化桔树堡垒的防御，多一个打灰法师是非常好的，“你再给我说说，那些土元素还有多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