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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奇幻 > 恐怖堡的女儿 > 春晓的希望(一)听我怒吼 1

我打开在颠簸中震颤的窗户,冷冽的大风灌入暖烘烘的车厢,提醒着我长冬犹存,我眺望远方,只见黄昏时分的阳光将城廓染成了温暖的色泽,恰是应和了匍匐在地平线上这座城堡的名字。 1

金牙城。

我还记得曾经有个来自西境的红袍僧在此追杀莫波,不过如今尸鬼和圣火俱已不见,出现的安坐在滚滚车轮上的青铜轮宫,以及在轮宫中向外探首的我。

轮宫前后是三千人在随扈,从我这里,可以遥见排头的铁盔生辉,在夕阳下一片灿烂,那是自由骑手、雇佣骑士和洛恩王国骑兵正在马背上耀武扬威,之后是遮蔽天空的剥皮人方形旗,其下正是红王的威武仪仗大队。

看着这一幕,我不由想起回归维斯特洛之后的日日夜夜。

为了让这队伍出现在西境这样的地方,让西方的大陆归于我手我,我这心力可真是花了不少。

不过,那都是凡人时代的事了。

“王上,”来自马泰尔家族的近侍女官,沙蛇娜梅莉亚在车外禀报道,“前面就是西境,”这点我自然清楚,“首相正在等候您。”

我看了一眼残阳,“在这里过夜?”

“是的,荣光。”

我点了点头,不复一语,娜梅莉亚不敢抬首,迅速而恭敬地自轮宫门前离开。

我知道,这个丫头算是沙蛇里最精明的那一个,可是,和与我常年相伴的西佛相比,她还是有些笨手笨脚。

西佛

我脸色阴沉了些许,想起了差点置我于死地的泰温。

兰尼斯特家族的金狮旗很快便招展在我视野里,旁边正是本地领主畏首畏尾的金桩太阳旗,金牙城的莱佛德家族素来对兰尼斯特忠心不二,考虑到金牙城乃是西境要冲,地位堪比谷地的血门,这也不足为奇。

约摸三个大沙漏的时间之后,我莅临了主堡,面见卑躬屈膝的迎客贵族以及我的红王之手,提利昂·兰尼斯特,“小恶魔”身上是一丝不苟的金线衬衫,隐然纹有家族的狮图,在经过沉闷的问候和放肆的酒会之后,我们俩单独在领主的书房里进行一场秘密谈话。

我安坐书桌之后,给自己和侏儒各倒了一杯多恩夏日红,他点亮烛盏,开口低声询问:“你不需要西佛跟着你了?”

“我赏罚分明,她该回家了。”我回应着饮了一口酒,“东方的土地我不会收回,依旧属于西佛女伯爵,瑟曦和弥赛菈还好吗?”

“见到我哥以后,她就从活死人变成了泼妇,他呢?”提利昂坐到我的对面。

“你父亲死了,”我确认道,“我在酒宴上说的是真话。”

“彻彻底底?”侏儒仍有疑虑。

“连头带身。”我答复他,“他会有一个七神的葬礼,双目将被画有眼睛的石头覆盖。”

提利昂点了点头,“和詹姆安排完一切事宜之后,我会尽快启程,您什么时候去河湾?”

“我会在凯岩城呆一周,然后是兰尼斯港,计划有变,先去铁群岛,”我回答。

“为了女乌贼的长腿?”他挑了挑眉,我和阿莎·葛雷乔伊的事情不算是什么大秘密,“那里还在重建,恐怕你的情人没太多工夫。”

“不止如此,”我没否认关于阿莎的部分,“我有一些契约要谈。”

“哦?”

我闭口不言,提利昂福至心灵,开始讨论起如何对待我母亲的家族格林菲尔。

作为神灵和国王,国王的事情我可以详尽地与红王之手交代,可是神灵的部分不行。

我需要和那个淹神订立一个协议,顺便把小狮子摩根交给蛤蟆巫姬,这就是除了安定西境之外,我御驾亲临最大的目的。

在敲定会让格林菲尔成为伯爵之后,提利昂突然提起了我的舅舅,“普列斯顿爵士最近回家了。”

“嗯,让他好好养老吧,这是他应得的。”我微微颔首。

他是我送回来的,我自然知道。

普列斯顿成为过守夜人,长城崩塌之时,他被派往南方征召新兵,逃过一劫。

母家、狮子、魔法,如此,一切皆已妥当。

五日之后,青铜轮宫抵达凯岩城,上一次我见到凯岩和凯岩这块巨大岩石顶端的城堡时,还是借助的莫波的眼睛。曾记得在海疆城的时候,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说这座城堡,那是巴隆·葛雷乔伊叛乱的年节,如今想来,早已沧海桑田。

如今。

风吹动了我的发丝,我抬头望见提利昂的叔叔,吉利安·兰尼斯特骑着一头名为“黯影”的长翼龙自天而降,身着金色铠甲的凯岩城公爵詹姆身边,是一大一小两位戴着面具的女子,身姿婀娜,让人垂涎。

除了这一家金发之外,从达冯到其他表亲,在场众人全都光芒璀璨,让我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黄金之中。

他们跪地行礼,我察觉到其中的一位,正以饱含嫉妒和憎恨的眼神盯着我。

啊,是瑟曦。

身着盛装的我唇角勾起,向她微笑。

“注意!西境的领主、骑士、仕女还有民众们!在你们眼前的,是洛恩王国的红王,七国、自由贸易城邦和洛恩王国的主人,伟大且高贵的王上之王,莱雅拉·波顿。”司仪扯嗓道,“她,正在向各位致以问候,愿西境安度漫漫长冬,迎来希望的春天。”

“因莱雅拉王的名义,”詹姆的声音一丝不苟,他虽然玩世不恭,在正经场合却绝不马虎,“西境聆听王上的教谕,不论她的命令是战争还是节庆。”

这算是彻底臣服的宣言了。

只怕劳勃·拜拉席恩和坦格利安家族,也都没有享受过狮子的这般俯首。

我点了点头,飘下两个词,然后就迈向了凯岩城的金狮厅堂:

“谢了。”

我没有和詹姆携手同行,直到我先一步走后,这些兰尼斯特狮子才从地上立起。

这就是集权,希望西境人能尽早适应。

待到厅堂中,我端坐上属于公爵的宝座,面对曾经骄傲的西境,司仪站上台前,正要宣布我对西境的最终处置,我突然挥手示意,“停下。”

“王上。”

“去歇着吧。”我只是敷衍道,司仪因此退走。

我这么做的原因无他,瑟曦的目光实在是太灼人了,我有些忍不住,想要,再和她认识认识。

我招了招五指,示意她上前。

“王上。”詹姆向前一步,拦在瑟曦的前面,浑然像是我在叫他一般。

可真是又想保护姐姐,又要给我面子,这男人好心累。

可是我,不在乎你的苦心,詹姆。

“我不是叫你,公爵大人,让那个女人上前。”我嘱咐。

詹姆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终是让开了路,瑟曦低首前行。

“来,坐到这里来,女人,我听说你是公爵的表亲?”

表亲,这是瑟曦无可奈何的身份。

被毁容的前太后点了点头,问而不答,实在失礼,不过我止住了身边那位沙蛇,娜梅小姐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斥,毕竟我知道,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相比,瑟曦这区区僭越之举,实在是不足挂齿。

“来。”我再度催促,头脑灵光的侍从送上座椅,我看得出瑟曦只怕是更愿意朝我咆哮,或者把我的笑脸大卸八块,不过,她终究没有如此行事,反而坐到了我身边,就如我命令的一般。

原来,我心里暗笑,原来,这头母狮子,也是知道能屈能伸的。

“长篇大论不提,”我向在场人士说道,实际上我在看着瑟曦,所以,我想从她的角度来理解的话,也可以认为我是在说给她听:“西境的忠诚和英勇,我已经充分了解,并深为触动。”

“此乃我等的荣誉,王上。”詹姆眼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口中如此应付道。

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那些细枝末节,待会我的近臣会宣布,我只说重点。”

“兰尼斯特家族的次子提利昂,乃是洛恩王国不可或缺的重要人士,我已经决定,在旧日萨洛尔王国的故地,筹建边疆公国,提利昂,便是公国的专制公。”

专制公,是源自地球上的爵位,在某些文化里,日常尊称为“大公”,当然,和大公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至于提利昂的这个安排

我很早就知道需要派遣人手到多斯拉克海上裂土封疆,以挟制多斯拉克人,在被草原部落灭掉的萨洛尔故地重建一个文明,作为自由贸易城邦的屏障,当然是必要的。

另外,提利昂随我一手创建起了洛恩王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影响力和势力,半是流放,半是封赏地送他去开荒,比让他回西境要好,我要避免他做大,也要避免西境对宫廷过度干预。

我可是清楚得很。

兰尼斯特,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

“这是次子,接着是长子和西境,”我对瑟曦笑道,低声问她,“你喜欢我对你弟弟的安排吗,太后?”

她没有半点反应,低垂的脑袋连个眼神都欠奉,刚才对我恨之入骨的怒视哪里去了?

“詹姆公爵在本战中功劳卓著,依照我和丹妮莉丝的的共同决定,我,红王将见证他,和他的表亲,完婚。”

表亲,完婚,没错。

瑟曦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你——”

“新娘就是你,对吗?幸运的人儿。”我笑嘻嘻地看着瑟曦,“另外同样是作为奖赏,这位新娘的妹妹,”其实是女儿,正是过去的弥赛菈公主,“将被我给收养,作为我的养女,随我跨海。”

我接着又低声道:“我说的是弥赛菈,瑟曦,不要和我玩无面者的小把戏。”

弥赛菈之前被黑白之院的无名之辈们看中,不过我并不觉得无面者里多一个兰尼斯特会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有什么感触吗?瑟曦,”我更放低了声音,“你的一切,全都被我给夺走了,除了你的男人。”

瑟曦当初最怕的,就是我抢走她的男人,当年的劳勃,或许以及现在的詹姆。

讽刺的是,除了男人之外,她的一切,都葬送在我的手上,连女儿都没留下。

她猛然抬头盯着我,我从她眼神里看得到过去那个狂妄自大的王后,可是她终究没有了权力,也缺乏权力给予她的骨气。

“祝您长治久安。”昔日的王后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

“我会的,”我信心十足,“最后一件事,西境的显贵们。”

这才是我的杀招。

“从今日开始,所有贵族均向我和丹妮莉丝效忠,包括西境,对两位王者的忠心,没有半点不同,你们,将不再对兰尼斯特家族,负有法律上的义务,同时,所有家庭里的男丁都有权享有一份父辈交予的财富,包括不动产和金钱,所有的女眷同样如此,以作为出嫁的嫁妆,一切被家族忽视的子弟女儿都可以到红王的宫廷提出控告。”

这,就是我在增加领主们维系其统治的成本和压力了。

“最后,为了庆祝公爵大婚,也有感于我自己的出身,我宣布,即日起,西境所有贵族的私生子女,全部,合法化!”

当年劳勃让我合法化。

我就让和我同病相怜的人都合法化。

不但是要增加领主的负担,更是为今后婚生及私生子嗣权利上的平等开一个好头。地方上的权贵权力越分散,对王权就越有利,自古如此。

“你觉得我的这些举措如何?”我小声问瑟曦。

“那些被暗杀灭口的情妇和其子女都会感谢您的。”她讥讽道。

“你可真有个当弄臣小丑的好底子。”我感叹着说出她少女时打击提利昂的话,“有意愿的话,我的宫廷随时欢迎你,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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