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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奇幻 > 恐怖堡的女儿 > 凛冬的寒风(终)弑神(1)

“人类之神。”他语气里全是质疑。

“没错。”我抛给他这么一句。

“人类之神?”他不依不饶。

“是的。”我极度有耐心。

“为什么你不说你是恐怖堡之神呢?我这辈子至少听你说过十五次你是恐怖堡的女儿,当女儿熬成母亲以后,就忘了本啦?”

我们正走在寂静的古代堡垒下,他这话让我不禁停住脚步转身面对他,太难听了,”什么叫做忘了自己打哪来的?讥谤我很有趣吗?“”忘本“和”忘了自己打哪来的“在这个语境下是同义词,至少高等瓦雷利亚语里是。”并不,“他歪头的模样颇为赖皮,”只是我妻子说出的话让我有些无法理解,正常人哪有说自己会成为人类之神的,还一派我不想当,这个世界非让我当的模样。“

谁是你妻子?我眉毛扬得可高,拜托,“离婚”了好吗!?还想再被我杀一次?

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或者男女撕逼的好时候,于是我只是无视他想要亲近的词句,正常地敷衍道:”或许你该觉得这是我不得不当什么劳什子神灵,故而才这么说,或者——”我看了一眼奥利昂,还有身前身后沉默的十几个人,“我是为了鼓舞人心才这么谈。”

“鼓舞人心?”

“如果你没有带着手下一路杀进地狱的壮志,他们就只会在超越了他们想象的神灵,或者什么存在面前跪舔,奥利昂。”我再次重申这一理念,或者说我自巴利斯坦·赛尔弥身上得到的灵感。

不提能不能做到,让大家做好弑神的准备,总比到了临头跪趴一片要好。

“你是说,我们必然会——”

我看了说这句话的“亡夫”一眼:否则,还会是什么?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之前逡巡向四周的人报告说并未发现有任何出去的通道,除了我们来的那条之外,考虑到异鬼仍然在身后,我们跨过倒塌在地的巨大立柱,在古代石拱门的阴影下继续前进,两边布满疮痍,不可了解那隐约壁画所描绘的是何事物。

而就在这时

恢复神志的虚弱私生子,琼恩·雪诺,找上了我。

他被背在背上,嘴唇青得像是被冻在池塘里的鱼,背着他的人气喘吁吁,不堪重负,像是随时会把他抛弃在地。

“你刚才看了我一眼。”他声音很小,不过尚算清晰。

“是吗?”我收回打量的目光,对于一个新近伤残的人来说,他人的怜悯实在是太伤自尊了,他现在一定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我不想听到或者看到一个故作顽强的男人,所以我顺理成章地沿着自己的思路撇开话题:”我刚才和奥利昂正在讨论临冬城的事儿。“”史塔克的城堡,你们说了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他这话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巴不得把自己和史塔克家族撇开得一清二楚,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雪诺而已,同时,丹妮莉丝告诉他的伊耿这么个身份仿佛就是远方的幻梦一般,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那里正在决战,南方的军队和尸鬼的战场。“我不含半点情绪地告诉他。

不管是罗柏地绝望,还是巴利斯坦·赛尔弥宛如夕阳残照一般地决死冲锋,全都在我口中化为了简简单单的决战二字。

私生子低眸思索了片刻,”恐怖堡的军队过去了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少了我,那帮玩军中“民主”的将领们,没一个有能力和底气集结全军。

我也不是没有布置过,从遭遇异鬼主力,到恐怖堡建筑防线,再到驰援白港和其他据点,统统都有安排,可是有安排没用,自由贸易城邦的士兵颇有意大利的风范,士气低下的弱兵不乐意出战,士气高昂训练有素的佣兵和民兵没见着好处时一个都不乐意流血。

或许是这帮自耕农和市民要远比维斯特洛的雇农聪明?很难说服他们用命。

琼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听得出来一切都很糟。

“遗憾。”他最终这样说道。

我撇了撇嘴,“人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却逃不过诸神的安排,仅此而已。”

这里所谓诸神的安排,其实可以说是社会的规律?

之前我把一切归罪于几大城邦将领的私心,现在想来他们多半是顺势而为。

毕竟,在事后看来,之所以反对我,根本原因是这个年代的人类依旧太过落后,搞几十万人的跨海远征必然会出问题, 后勤跟不上、补给吃紧、敌人太过玄幻、对基层没有有效控制,总的来说技术还没到足以让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动员能力的时候,更别提没人组织过这样的远征,别说这是冰与火的世界,确实,这个世界与前世不一样,可是,不管是魔法还是魔龙,顶多都只能有效一时,根本催不快时代那顽固不化的迟滞步伐。

换一个角度来看,也就只有在这样愚昧的时代,“无畏的”巴利斯坦,这样的人才能大放光彩,成为传奇。

“你在想什么?”当我思及此处时,琼恩开口。

我叹了一口气。

之前心头冒出的长篇大论,其实是我在考虑一些让我不至于把尴尬摆上脸面的东西,看看现在这情况,正在对话的一男一女,一个在倔强地掩饰断腿重伤的颓败心态,一个在拼命遮掩自己不想显得对残障人士太过关心。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场面吗?

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残破的皮靴之尖,皮革变色,划痕处处,恐怕和流浪汉没什么两样,我语气依旧平淡,这样回复私生子:”我在想待会应该如何保证自己活下来。”

这是实话,毕竟怎么看,面对寒神都要比面对私生子更加让人心忧。

虽然寒神好像还很远,而旧识琼恩却很近。

“很抱歉,我之前犯了很大的错误。”琼恩的嗓音依旧沙哑。

他这是什么意思?

错误?

“我不明白?”我坦然而疑惑地回应,“你需要喝水吗?”

“没事,”他轻飘飘揭过我的关心,“我在思考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然后我就明白了,当我得知自己成为了守夜人的司令时,我好像把这当成了我人生当中唯一的宝石,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它,盯着总司令的头衔和其背后代表的职责。”

他的话无疑是在告诉我,权力的游戏到处都是,就连”雪诺大人“也免不了俗。

不过我也能理解,说穿了,史塔克家族包括琼恩,他们恪守职责履行誓言的作风,某种意义上说是因为身为领袖,要抓住权力,所以当然也是权力游戏的一种玩法,活到这份上,身为红王,看着“无畏的”巴利斯坦,我算是明白得很透彻了。

这种玩法没什么错,可是却需要智慧和运气,所以在南方的时候,急于表现自己得”少狼主“罗柏根本就驾驭不了这个套路,导致自己大败亏输。

当然,换一种话来说,有足够智慧的人,会知道这才是高明的方式。

这样看来,我确实智慧不足。”这不是你的错,”我回答,“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问题的,琼恩,你是司令自然就得专注于司令的职责,我是红王,我也一样。“”可面对寒神可不是红王的职责,这得是——“”这是生为人类,寒神想要毁灭的猎物,的职责,兄弟。“我笑了笑,”难道寒神会因为我是什么君主就放过我?当然不会。”

“这就是我的问题,”他突然变得口才不错,“我把自己当司令看,却忘了自己是个人类,我本可以在布拉佛斯时,就和你讨论该阻止寒神,而不是被长城的失陷和北境的沦落而情绪崩溃,我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是我自己错失了这样的良机。”

完了,这小伙儿想给我写检讨。

“大可不必。”我叹息了一声,“你随我来到这个洞窟里,就已经是全人类少有的英雄了。”

轰隆隆——!!!

他还要再说,事态已然不等人,我们身后响起了一声巨响,“怎么了?”奥利昂下意识地看向我,大概是因为我的尸鸟存在,所以我是这里最耳聪目明的人。

没错!我之前设想的什么叼叼的命运卡牌,漫天遍地的尸鸟,在他们看来就和前世的雷达一样一样的,要是奥利昂同学再不成器一点,指不定会偷偷请我帮他偷窥女仆洗澡再描述给他。

当然我好像一路上确实留下了几只小雀,偷看洗澡啥的,被动接受了好几次,可能这世上已经没人比我更懂人体美学了——看男女老少已经麻木到什么身材都能看出美感。

我转移注意力到脑海之中了一瞬

紧接着,毫无感情地描述了那一幕!

“那群头顶火焰地异鬼进入了洞窟,我的石龙想要阻止,深受重创。”

他们来了。

他们为什么不尽早追上来?方才坍塌之时我们一行人狼狈不堪,现在只剩下十几个,如果抓紧机会,异鬼完全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

我不清楚原因,也没必要搞清楚!给私生子告解这种事也必须先丢在一边,得面对后有追兵的境况,“长爪!”呼唤声后,背着巨剑的海豹民立刻将武器递上,“加快前进,然后——”我抬头望了一眼白霜覆盖的灰色穹顶,“奥利昂,跟我来!”

毕竟算是旧识,这男人和我略有默契:”把那座桥给破坏了?“

我们来的时候爬过过一座又湿滑又狭窄的石桥。”不,“我答复,”这条通道的入口就好,那座桥太远,风险不小。“

我先简要回忆一下,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跑过了哪些地方。

从我当初在恐怖堡外孤山里的经历,我就很清楚,这个世界的古迹,恐怕很难有什么财宝,除非是瓦雷利亚自由堡垒那样的魔法之地,很自然地,虽然似乎是瓦雷利亚人地遗迹,我们来到的这里,同样乏善可陈,或许只有考古学者才会挖掘出真正的财富:

当通过石桥以后,我们看到的是一座古朴的老旧城堡或者说小要塞,墙壁低矮,大概和前世一栋三层高的厂房差不多大,接着我们在城堡下找到一间屋子,大家分小队被我派出去探路,我先休憩了一会儿,顺便看看北境的战局。然后,有伙伴来通知说,找到了堡垒下面的一条地道。

这条地道的入口似乎是一个魔法阵的中心?被一个石板上刻出的圆环套在正中,其周围没有图案,八成是早已经被时光给抹去。

现在,我们就行走在堡垒下的地道中,除了这里,别无其他的通口。”就我们俩?“奥利昂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

我看着他那对高高扬起地眉毛,”不然呢?“我需要借助你奥利昂的魔法来坍塌,带其他人过去干嘛?”懂了。“他回复。”需要什么?“”人血、炭笔,还有照明。“

我们交流得很快。”米歇尔?“”是,王上,炭笔!把碗拿来,给一把小刀!“谷地第一剑客动作麻利。”等等,“我一边紧紧盯着龙王得双目,和他眼神交流,一边暂止道,”战斗力强的不放血,首先伤残,但是别弄死人,你们待会继续前进,然后找宿营地休整。“”好的,如您所愿。“

奥利昂移开了目光,他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该不会,此处就是他梦里的,命陨之地?我不由安慰了一句:”放轻松,我们只是到七层地狱的门口晃一圈而已。“”既然你提到了地狱,莱雅拉,或许你也该知道,总得有人坠入地狱,才能换得别人逃出生天。“

是的,这就是牺牲的意义。

这个意义,不只是我和他懂。

就在此时此刻,琼恩·史塔克的老家临冬城已经成为了一片喋血之地,疲惫的远征之师正在尸海死浪里奋力搏杀,小熊莱拉将罗柏放倒,命令史塔克的卫士将其人送出了奔狼之城。

在另外一边,我的尸鸟则送来了讯号,艾莉亚和多米尼克,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他们失踪的不够久,依旧在恐怖堡附近。

作者的话:收到了可可爱爱读者的礼物,感动得这周末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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