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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法兰西不缺皇帝 > 3.底牌

摇动铃铛,会场立即安静下来,这就代表着身为省参议会议员的菲利克斯,需要提交份叫做“议案报告”的东西。

首先菲利克斯将今年配给鲁昂的税额告诉了众人。

税金外加借款共六百七十万里弗尔的数目,让在场的议员们都倒吸口凉气,这比往年犹胜,看来当“首善之区”是要付出金钱代价的,可菲利克斯却胸有成竹,他认为自己可以完成这项任务:

“直接税分为三类,即军役税、人头税还有廿一税,后两类税是分等级的,如果鄙人没有记错的话,人头税将整个法兰西民族分为了二十二个等级,最高等级为王太子,一年税额为两千里弗尔,最低等级则是士兵和雇工,一年税额是一个里弗尔,原本教士也要纳税的”

此刻比尔西的主教举手喊到,早在七十八年前,法国教会一次性支付给王室两千四百万里弗尔,等于将此税种给赎买清了。

而贵族实际也获得了人头税的豁免权,多年没有交纳过。

所有人头税的负担,实则还落在第三等级上。

至于廿一税,教会也通过定期向王室“自由馈赠”的形式,赎买了这个税种,至于贵族同样有豁免权,所有负担现在还是由整个第三等级来承担。

“人头税和廿一税,实则都是军役税的附加物,而今鄙人提议将三个税种全部合并起来,此后只留存‘军役税’。另外间接税,鄙人的想法是把盐仓、烟草局、城关所还有酒税法庭一并裁撤,专门成立‘消费税局’,在平抑物价的基础上,调整盐、烟草和酒的价钱,让每位民众在消费的同时,便等于给市政纳税。”

待到菲利克斯将此计划说完,拉夫托侯爵站起来,就对着周边坐着的贵族们解释说:“也即是说,此后鲁昂地区的税种只剩两类,军役税外加消费税,而消费税更是隐藏在交易当中,让民众在负担时不会觉得负担的苦痛。我认为这个提案是可行的,既可以精简税务局和包税局的部门,节约行政负担,同时也能”可谈及第二个便利时,侯爵顿时觉得难以启齿,一时居然语塞。5

侯爵其实头脑还算比较聪明的,知道菲利克斯为何要把人头税和廿一税合并入“军役税”:因为军役税是王室摊派下来的,也就是说,先敲定个总的数目,制订出“军役税表”,分交给各团体或地区,再由后者指定税收员来征收——教区叫征集员,王室直辖的派管区叫国库官,而普通税区就叫收纳官。

某种意义上,军役税可以说,起码在理论上是不分等级的。

之前的年代,军役税和间接税之所以弊端横生,最重要的原因有两点,一个是各区征收时各行其是,另外一个便是层层转包,盘剥太甚。

得到王家检察官支持的菲利克斯对在场的议员保证说,自今年开始军役税和间接税全由鲁昂的国库财政局来收,废掉最被民间痛恨的“包税制”。

“征税员该如何指派?”这番话引起了会场的热潮。

“财政局雇佣精通财税的人士,组成个班子,负责征收税金,以前摊派民间人士充当征税员,许多都家破人亡了(先前居伊家就是被菲利克斯这招弄得一蹶不振的),此等弊端便能避免。此外,鄙人主张把诺曼底和四邻省份间的税卡也全都撤废,并奏请陛下,将布列塔尼和诺曼底省内的盐稍微提价,提升的部分就当作是两个省份民众所交纳的盐税,而对内陆的曼恩、庇卡第、奥尔良等省份,我们再把富余的盐以合宜的价钱销售过去,这样那里的民众便不用忍受昂贵食盐的痛苦,最终所有省份,不管有盐资源的沿海省份,还是无盐资源的内陆省份,三个等级的国民每米尔都只需花费五个里弗尔左右即可,虽然盐的价钱便宜下来,可消费量必然大增,那么王室和政府还是能收取到相当不错的盐税。类似的,盛产葡萄酒、羊毛的南部省份,还有盛产咖啡、蔗糖、烟草的殖民地也能这样做,我们必须要有正确的认知,那便是如果不均衡的税,伤害削减了国家的贸易总量,那么税收得再高,也无法产生财富来。”

“布列塔尼参议会若是不同意,怎么办呢?”第三等级的坐席里传来疑问声。

菲利克斯微笑着解释说,只要我们率先撤除掉税卡,让食盐贸易流通起来,那么事情就不难办。

沙多达西伯爵站起来,急切问出了题目:“消费税到底怎么收,您说得我实在不太懂。”

唉,看来这群贵族真的是少知无识。

“由财政部门预先从工场和作坊里把税金给收上来,然后制造商自然会把这部分税金,加在产品上,再去市集贩售,那么民众掏钱来买的那刻,便等于自动承担了消费税。”

这下总算是沙多达西伯爵明白了些,但他很快就提出了第二个,也是最至关紧要的问题:“军役税又该怎么收?”

菲利克斯郑重地想了想,接着他便说,我们将负担当作个蛋糕,用刀切成三块,第一块是借款合计一百二十万里弗尔,我们准备不接受国家的票券抵押,只接受实物抵押,也就是国家把林地、沼泽、荒野、矿山,甚至是王家的船只,还有粮仓,抵押给借款人共享;第二块是消费税,预计是二百万里弗尔,解决之道鄙人已阐述过了,贵族、教士和第三等级都要吃盐,都要喝酒(此刻,第二等级的坐席上顿时聒噪起来),那样即等于均摊了这笔税金;第三块是军役税,三百五十万里弗尔,这块蛋糕,我希望鲁昂,最终整个诺曼底,所有的贵族、教士还有第三等级的平民,都拿出自己的面粉和奶油来(这下,第一等级的坐席上的风暴也卷了起来)

这几乎是可预料的景象。

拉夫托侯爵坐着,不发一语。

而对面,第二等级的领袖鲁昂主教德.普鲁瓦雅还没说什么,就被身旁愤怒抗议的声浪给掩盖下去。

讲坛上的菲利克斯,顿时成为风暴的中心所向。

因为菲利克斯说到这里还是露出了底牌:

军役税需要三个等级一并负担,那就等于贵族、教会原来享有的人头税和廿一税豁免特权,便变相被废除掉了;

至于消费税,盐姑且不论,但鲁昂的习俗规定,教会、修道院在购买葡萄酒时是免税的,现在教士修士们可不想自己在买酒时要花和普通人相同的价钱来。

“这不公平!”贵族里的沙多达西伯爵张开双臂喊到,“菲利克斯议员的改制,是以践踏贵族和教会权益为基准的,,这样的提案哪来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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