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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岩柱之逝(9k)

看到这具如坐化般立于血风之中的遗骸,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

早在开始寻找鬼杀队之前,所有人便都知晓,以无惨此刻所展现出来的战力,鬼杀队哪怕保留了战力,成功逃走,其战损也必将极为惊人,但真正看到一名原作中的主要角色的尸体时,这种预感方才变得清晰了起来。

此刻,莫岚的巨蟹神球摇晃片刻,小老车从中跃出,落到莫岚旁边,看着那血色风暴中好似佛像的岩柱尸身,颜文字屏幕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莫岚很清楚,小老车此刻心中不算好受,原因很简单,他和小字辈一起看过《鬼灭之刃》原作,岩柱,便是他最喜欢的角色之一。

[图:岩柱】

平心而论,岩柱虽未设定上的最强之柱,但其在剧情中的戏份并不算多,除了最后无限城篇章与风柱、霞柱等人一同击败了上壹黑死牟,在终战中壮烈牺牲以外,鳄鱼老师便对这位斗士没有太多额外的着墨,但对一个角色的喜欢本身就常常是没理由而突然的,更遑论小老车有一个无可置疑的,极易理解的理由了:

悲鸣屿行冥,曾经收留过诸多无家可归的孩童,对小老车而言,这样的一个男人,或许便能让他想到诸多在【第七试验场】里,将自己机械飞升,给自己第二条生命,并在高压之下艰难养育自己和众多试验品孩童的研究员们,而如今,小老车却无这机会,和这位最喜爱的角色说上两句话了。

在场众人都是经历丰富之辈,哪怕是小老车,也在数秒哀悼后便进入戒备状态,开始探寻此地发生的一切。

岩柱的遗体看上去死法诡异,照理来说,其胸口明显来自猗窝座的【灭式】一拳,便足以将其击杀,但其身上却又插满了来自自己人的刀刃,这些刀的主人绝非凡类,莫岚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刻有【恶鬼灭杀】的水柱【富冈义勇】的日轮刀,恋柱【甘露寺蜜璃】的软剑,造型近似针管的虫柱【蝴蝶忍】的紫藤花毒刀,遗骸身上的大片紫色便是其中的毒素所致。

这样一看……就好似他是同时被自己人和鬼族所杀一般,再加上他周围环绕的血色罡风,便让这一切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好在,这里有的是能暴力解谜的好手,没有等莫岚说话,他身侧的小枫糖之父,斯文英俊的中年男子【越王城下】便轻推金丝眼镜,上前一步,在背后召唤出了一副画作。

他的机制是【画作收藏家】,是可以通过机制获取、收藏画作,并动用画中力量作战的机制,和自家的皮卡丘仓鼠女儿比起来,更注重细分市场,顺带一提,他还收藏了一些莫岚老爹莫铭的画作,其中包括以小时候莫岚第一次拿马桶褫通马桶为题绘制的力作:《我那好奇的孩子》

他背后浮现出的画相当超现实主义,在一片荒原之上有着三个软踏踏的,在融化中凝滞的钟表,传达出一种极强的停滞和虚无感,正是萨尔瓦多·达利的画作《记忆的永恒》,在一些地区的美术课教科书上出现过,或许会有人有印象。

(图:如图】

【珍画:记忆的永恒】︰使用后可以让一小片区域的时间进入【软化】状态,并以此衍生出两种效果,你当前正在使用效果1:在该区域内进行一次时间回溯,观察过往的景象,最多可回溯至100天以前,每回溯观察1秒,就要支付一定的无尽点数作为代价。

这个能力和变态兄的橙色技能有些类似,但差距在于变态兄的不用无尽点数,还可以借助、动用过往的物体,使用的方式和范围也都广上许多,但此刻只是看一看岩柱的死因和鬼杀队的情况,这一幅画,自然够用了,很快,这一片区域的时空极速倒转,眼前的一切飞速舞动,岩柱的遗骸却一直盘坐在此,周围血风狂啸不歇,好似永恒。

但终于,在某个瞬间,画面动了,越王城下立刻将一切锚定,展现出了岩柱死亡前数分钟的景象,开始播放。

在那时的荒野之上,如今已经倒下的悲鸣屿行冥依旧屹立,他就站在这海滩之上,手中握着自己那锁链和流星锤、链斧共同组合而成的,奇特的日轮【刀】,而在他的锁链之上,还挂着数把来自各位【柱】的日轮刀,他就握着奇特的武器,站在沙滩之上,背后是最后一艘船只摇摇晃晃地冲出港口,向着尚未被风暴席卷的地平线驶去。

而在这满身疮痍的男人面前的,是成千上万,几乎占据了整个海滩的鬼族军队,以及……站在战场最前方,莫岚极为熟悉的【上弦之参猗窝座】。

这一下,当时的局面便一幕了然了,岩柱,正在【断后】。

鬼杀队的确成功抵达了那田蜘蛛山,并成功越过了通道,一路向南撤离,但在这路上,鬼族的追兵最终还是找到了他们,由猗窝座带领着,在最后一刻于海滩上完成了包围,此刻撤退尚未完成,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悲鸣屿行冥孤身留了下来,拿上战友们的日轮刀,以最强之柱的身份留在这里,为同袍争取时间。

莫岚注意道,在此刻的悲鸣屿行冥身后,还有一排由黄沙飞石铸成的,宛若长城一般的屏障,这屏障阻拦了所有小鬼尝试通过的希望,以岩柱为界,将撤离队伍和鬼族暂时隔了开来。

原作的【呼吸法】按设定其实是没有元素效果的,特效都是为了好看画上去的,因此毫无疑问,这不是原作的岩柱能做到的事,这个世界的鬼杀队,也得到了相当的强化效果。

然而,莫岚能感觉到,在上弦之参面前,这样的力量,还不够。

“悲鸣屿行冥。”回溯之中的猗窝座对岩柱道:“你应该知道,这屏障是拦不住我的,以我的力量,我完全可以直接越过你,将你身后的所有船只全部击沉,你的努力,无法保护任何人。”

“或许便是如此吧。”

面对猗窝座的话语,孤身面对万鬼的岩柱双手合十,平静道:“但在你将我彻底粉碎,让我神魂俱灭,连啃噬你心神的魂灵也碎裂,无可往生之前,你你都不能过去。

“我的死,便是你通向我同袍的度牒。”

“不用听他诵经,猗窝座大人。”在猗窝座旁边,一名看不清序号的下弦道:“我们五位下弦会尽全力缠住他,届时,您就直接冲过去……”

“有趣。”

猛然间,猗窝座的话语打断了这名下弦的进言,他回过头,对下弦道:“待在原地,谁都不要动手。”

此刻的他,脸上还带着与原作相同的张狂笑容,而小老弟亦能感知到,此刻他身上的炼血,仅有之前与莫岚那战时的一半左右。

他看向悲鸣屿行冥:

“按理来说,现在我应该听我手下的建议,让我身后的这些人一拥而上,把你死死困在这里,再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越过海岸,把你想保护的一切撕个粉碎……”猗窝座叹道:“但你不应如此死去,你是一位能让我尊敬的,欣然走向必死之结局的【强者】,而我……就想要和你这样的【强者】交锋。”

“所以,我答应你。”

下一刻,猗窝座已瞬身站至岩柱身前,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被其利斧斩开的伤口,对着岩柱,点头道:“我现在承诺,在我击败你之前,我不会攻击你的同袍,作为交换……”

他说着,脚下的罗针已化作雪花绽放。

“…你要让我多感受一些,你那属于强者的力量。

“阿弥陀佛。”岩柱双眼泪水流淌,却并无悲伤之心绪:“如此……求之不得。”

下一刻,悲鸣屿行冥周身已浮现出新生双人u,顺着他的额间一路延伸,笼罩周身。

【斑纹】,鬼灭之刃外号【三件套】塞的鬼杀队战力体系中的一样,是剑士的体温逼迫至极限,以寿命为代价,燃烧未来形成的战纹,可大幅提高剑士的身体素质,凡开启斑纹者,活不过二十五岁,而如今岩柱年龄二十有七,在这斑纹绽放之时,他的生命已开始倒计时了。

不过,这对他而言并无所谓,因为它会死在时间的前面。

“岩之呼吸……”

其身体同时张开双臂,手中链接数把同袍日轮刀的锁链已以惊人之速飙射而出,刀影在空中轮转,已如飞旋圆锯般逼向猗窝座,周遭飞沙走石激昂上涌,已在战场之中掀起一场沙尘暴,砂砾之中刀刃光芒凝结突刺,自四面八方,已向猗窝座周遭袭去!

【岩之呼吸技能名别忘了复制】

同一瞬间,猗窝座已在那尘爆中展开身形,与那来袭的刀光剑影战成一团,沙暴之中血光乍现,狂刃与拳锋交相辉映,哪怕这一切仅仅只是回忆,众人也仿佛能被那肆意飞散的岩沙迷住眼睛,看不真切。

风暴太过狂放,此刻的回溯中,唯一能感知到战场局势的,便是已经紧闭双眼,在脚下展开【斗瞳】的小老弟,无需用眼,只用心眼龙鳞和斗瞳,他便将整个战斗尽收眼底,数秒钟后,她闭着眼,沉声道:

“不差。”

“大概什么标准?”莫岚知道,她说的是【岩柱】的实力。

“比原作强出不止一点半点,这个世界的能级本身应该就不低,同时至少也把低魔世界观拉到了中魔级别,应对鬼的提升,鬼杀队的剑士也大有进步,这个【岩柱】,他和有如今五成多力量的猗窝座交手,能在数个回合内不落下风,亦可有所斩获,更是同时拥有斑纹,效果类似心眼龙鳞和斗瞳的【通透世界】,以及用恐怖握力和呼吸法配合,点燃刀刃强化输出的【赫刀】,三件套齐全,每一个表现力都远超原作。”

“用玩家来算,大概什么水准?”

“按鬼族那中二命名法,算是【一级人物】,绝对不弱,甚至可说是【强】。若岩柱依旧是九柱之巅,其余柱,最少也有【二级人物】的水准,加上其它甲级剑士,哪怕在此刻也是绝对强横的力量呀。”小老弟叹道:“但没他妈屌用啊,对面几十万个人,鬼杀队又不是玩家没有花活可整,能坚持撤退到这里,已属实不易了。”

如小老弟所说,岩柱打得极为漂亮,若这不是一场结局已然注定的战斗,玩家们甚至会拍手称快,然而,结局还是来临了,在几百个回合之后,猗窝座便以抓住机会,用以伤换伤的打法,舍弃了自己的头部,在被岩柱爆头的瞬间,已是一记【灭式】击出,洞穿了岩柱的胸膛,打出了之前众人在尸体上看到的那狰狞创口。

岩柱不是玩家,猗窝座的头会在下一秒便长出来,但对于人类而言,这一击,便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中了这一拳的岩柱,后退数步,周身气势已如被戳破的米袋般瀑布时跌落,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顽强地将那生命囚禁在自己体内,不肯逝去,这流泪的战佛摇摇晃晃地站着,再一次举起那带着其它柱寄托的锁链,要与猗窝座再战。

但此刻,猗窝座却没有再度抬手,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胜了,又或许……是岩柱的遗体还有别用。

下一刻,他已用有些犹豫,甚至于有些【惭愧】的姿态,从体内凝结出一颗血珠,将这血水向前飞掷,突破了悲鸣屿行冥的防御,刺入了他的体内。

在这血珠命中悲鸣屿行冥的瞬间,他流泪的双眸,刹那间已化作修罗怒目,纵然其依旧目不能视,但却似能洞穿鬼族的灵魂,在这一刻,周围除了猗窝座外的所有鬼族尽皆后退,发出惊恐至极的呜咽。

紧接着,以血珠落点为始,大量血色青筋便从中延伸出去,如无数条铁线虫沿着皮肤向外爬行,遍布全身,恐怖至极的血色从其周身皮肤浮现,他的牙齿于一瞬间变得尖利,指甲和肌肉都开始膨胀、生长。

“.…你在让我变成【鬼】?”

这一系列的变化带来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悲鸣屿行冥低声怒喝,已是明白了猗窝座的意图。

“这是无惨大人亲自交给我的,浓缩了大量力量的精血。”猗窝座脸上此刻没有笑容,似乎在已经恢复了大量记忆的他看来,这一切绝非值得【笑】的事情,“这是我的使命。”

片刻后,他似乎要说服自己,低声道:“我的使命…

看着悲鸣屿行冥的极速转化,猗窝座又道:“你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强的柱,也是人类中的最强者,无惨下令,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把你转化为鬼,以你的力量,和他精血中的力量共鸣,你便会在成为鬼的瞬间,变成【上弦】级别的强者,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没有说的是,鬼舞社无惨还下令,要让变成【鬼】的【柱】,亲手斩杀所有其它的鬼杀队员和平民,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积蓄的愤懑。

“你便安心踏上更高的阶梯吧。”猗窝座轻声道:“无需担忧,当你重获新生时,我已替你杀光你所守护的一切,而届时,你便会在无惨大人的帮助下,将这些忘得一千二净……便不像我,顽固至此,要在此刻这般唠叨。”

“.……阿弥陀佛。”

这一刻,本该已听不见猗窝座话语的悲鸣屿忽然道:“上弦之参……你亦迷茫至极啊。”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悲鸣屿行冥猛地拿起了锁链之上的,来自虫柱【蝴蝶忍】的长刀,将其——

—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作为柱中唯一一个没办法砍下恶鬼头颅的人,蝴蝶忍的针管型日轮刀,乃是蕴藏了超大量紫藤花毒素的刀刃,哪怕只是一划,便足以威胁到下弦之鬼的性命,而此刻,正在向鬼转化的悲鸣屿行冥,便将这刀刃内全部的毒素,一次性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此时,猗窝座已知道了他的目的,他要在自己彻底转化之前,用仅剩的意识,完成【自杀】,宁可在极端的痛苦中凄惨的【死】,也绝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非他所愿的【生】!

在这一刻,已有下弦想要上前阻止他,可他们刚刚踏出一步,一股血色罡风便将其猛地吹回,正是猗窝座掀起的风暴。这风暴将上前的所有下弦之鬼尽数逼退,众鬼用迷茫不解的眼神望着猗窝座,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这般做法的答案。

然而,猗窝座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悲鸣屿行冥的行动,似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拦住自己和下属的脚步。

毒素正在急速扩散,原本通体赤红的悲鸣屿行冥体表已经泛起一层紫芒,好似海中升起的孤岛,逐步向外扩散,可没过多久,这紫藤花的毒素便被抑制,被鬼舞社无惨的精血回推,极端的苦痛之中,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搏动、抽搐,像是彼此分为两派,互相在这一具身体上进行着痛苦至极的厮杀。

本能。

【鬼】是凭借食人和生存的本能存活的动物,也正因如此,其受了伤会立刻用炼血自愈,感觉到危机就会自行爆发潜力,这种本能推动至极限,就是鬼族存在的目的。而此刻,悲鸣屿体内已被鬼化的部分爆发了这份本能,它们背叛了主人,开始疯狂地吞食,消解紫藤花的毒素,要让这具躯体活下来,完成化为鬼的路途。

或许叛徒并不是鬼的肉体,而是悲鸣屿自己,为了不变成自己所厌恶,发誓要斩杀根除之物,他已背叛了自己作为生物的本能,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决心,作用到求死之上,他【背叛】了人对生的渴望,就要在这一刻,将自己的生命终止!

“吼——! ! !”

岩柱口中迸发出雷鸣般的低吼,此刻,争斗已至最高峰,他的左臂已彻底被鬼所侵蚀,不住地抽搐上移,想要将自己心口的刀刃拔下,见此,悲鸣屿右臂瞬间抬起,抓住自己的战斧,毫不犹豫便将斧头砸入自己肩膀内侧,斧刃深深卡进肌肉当中,断掉骨骼,割裂神经,使其无力垂下。

紧接着,岩柱抓起霞柱【时透无一郎】,炎柱【炼狱杏寿郎】的佩刀,同时贯穿了自己的琵琶骨,恋柱【甘露寺蜜璃】,蛇柱【伊黑小芭内】的刀分别刺入左右腿,风柱【不死川实弥】的刀刃横穿肺叶,音柱【宇髓天元】的刀贯穿双肋,水柱【富冈义勇】最后贯穿脊椎,随即,他将自己的流星镰锤高高抛其,砸碎了最后的右臂。

如此,这具躯体便再无挣扎之能,鬼的力量不断尝试,却反过来不断被紫藤花侵蚀,他的身体逐渐僵硬,在血鬼术最后的力量下盘坐起来,双手似本能,又似主动般渐渐在身前合十,最终,不再动弹。

如同一尊静坐的佛像。“猗窝座……”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悲鸣屿行冥道:“.……我会于三途川为你诵经。”

说罢,生的气息,已被他所断绝了。

鬼杀队的【岩柱】,完成了他的最后一战。

当他逝去之时,他身后的飞沙之墙亦不再飘动,露出了后方的海平面,此刻,船只依旧在海的另一边摇荡,若猗窝座此刻动身,不过一分钟,这一批数艘船只便都会被凿沉,哪怕上面有柱,也无法阻止除了柱以外所有鬼杀队士全军覆没。

然而,猗窝座没有迈出这一步,他静静地看着悲鸣屿行冥的尸体,低声说了一句话。这声音当真很低,即使是靠近他的玩家们,也只有小老弟一人凭借超凡卓绝的听力,感知到了这近乎心声的话语:

“……你做到了。”

随后,猗窝座脸上的表情莫名抽搐片刻,便化作漠然,他猛地抬起手,右臂炼血飞舞,化作环绕悲鸣屿行冥遗骸的,持续到现在的罡风,将其包裹起来。

做完这件事后,他转过身,在下属们茫然的目光中向后走去。

“走吧,撤退了。”“大人,不追击么?”

“我说过,在我击败他前,我绝不会出手。”“可他已经死透了啊?”

“他死了。”猗窝座点头道:“但他没有败。”….”那名下弦吞了一口口水,鼓足勇气,低声道

“无惨大人会……非常不满。”

“我知道。”猗窝座拍了拍这名下弦的肩膀,没有情绪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本应狡黠的微笑。

“所以我自己去见他就行。”

一小段时间后,猗窝座的身影离开了回溯范围,之后,时间飞速推动,两日过去,伴随破碎之声,海上便已经掀起了空间风暴,鬼杀队的痕迹,并未留存。

至此,越王城下解除了回溯能力,所有人在沉默中对视了一眼,没有人说话,但看向那罡风中遗骸的眼神却都变了许多。在紫藤花毒和鬼血的力量之下,这遗骸没有半分腐烂,依旧立于血光之中,沉静如佛。

“…问题是,猗窝座最后,为何要用罡风把悲鸣屿行冥的尸体包裹起来?”松冈剑士团团上拉伯克迟疑道:“这没有意义啊?”

“有。”

回答的是小老弟,他看着那血色罡风,沉声道:“便是为了保护这具遗骸。”

“保护?”

“这般英勇无畏,贯彻意志至最后一刻的勇士,其尸身便不应被飞鸟空沙消磨,亦不应被时间之长河冲刷,这风,便是猗窝座能为这名对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小老弟的语气极为笃定,仿佛那就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一般。

“震开吧。”莫岚道:“咱们到时候找个地方葬了。

小老弟点了点头,已伸出右臂,贴在风的最边缘,闭目感受这罡风中的力量。

”.…空虚啊。”她忽然道。

“你关个电风扇还能关出空虚的?”莫岚惊了。“我们这种斗士的力量,是有情绪的,老大,就和咱们打的每一把春天,一把牌里都寄宿着我们的怨念一样。”小老弟道:“每一拳的力道,角度,速度,方向,每一口气的运转,跃动,便透露出武者的心境,若是以前,我确实无法感知这份情绪,但如今已有斗瞳,我,便可理解猗窝座寄托于这罡风中的思绪。”

“就是空虚?”

“是。”小老弟平声道:“他的思想,就如同这漩涡一般,被禁锢在这痛苦,疯狂的旋转当中,每当有什么念头想要滋生,便会被这力量打断,无以为继,情感无法宣泄,因此便被消磨,被漩涡吞噬进名为【变强】的无底黑洞,久而久之,一切的情绪都没了用,任何思想也就屁用都无,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战斗的本能,以及变强的执念

“就如同满炼血的他一样?”

小老弟点了点头,下一刻,她已怒喝一声,一记【破坏杀】乱式激射而出,狠狠砸入了罡风之内,刹那之间,漩涡崩解消散,血色风暴向着空中分裂,泯灭,随后,众人和悲鸣屿行冥的尸体间便再无阻碍。

莫岚身旁,小老车静静地看着莫岚将悲鸣屿行冥的遗骸收起,颜文字屏幕闪烁片刻,化作了一个:

“(ow)/””

“好了,干正事吧。”莫岚转过头,看向海面上的风暴:“接下来,就得搞明白鬼杀队的位置了。”

“从回溯画面来看,鬼杀队的撤退部队应该有两天的撤退时间,两天后,世界破碎,空间风暴也开始了。”拉伯克沉吟道:“既然如此,我感觉情况有些悲观,它们应该要么到了另一侧,要么……就在空间风暴中粉碎了。”

拉伯克的观点很合逻辑,但借助【挽天客】力量得知信息的莫岚,自然不会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但即便如此,鬼杀队的去向也的确成迷,以玩家对无尽空间的了解,不足以找出可能的,能让自己找到鬼杀队位置的假设。

既然如此……有问题,那就问老师呗。

这个世界和之前的【穹顶绝境】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没有阻止玩家的对外通讯功能,玩家们在这近二十天里甚至可以联网看剧消磨时间,自然……也可以求助一点情报性的场外援助。

莫岚打开自己的通讯界面,找到一个绝对能解答疑惑的人,点开,发送了语音通讯请求。

过了一段时间后,通讯接通了。

“喂——徒——弟——找——我——啥——事——儿——?

通讯中传出的,是一个被拉得极长,像是看视频不小心点到0.25倍速一般的声音,由于拉得太变形,已经听不出男女,反而有点像惊悚片里的鬼吼鬼叫。

“师傅,时间对一下。”

莫岚知道,这是因为通讯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需要同调。

很快,莫岚这边的感知时间流速调整了些许,对面显然也做了同样的操作,将二人的感知通讯时间流速同步,随即莫岚的师傅,六阶逐星者,本书设定补充专员,隐天老母张可可的钉宫声线普通话便传了过来:

“行了,咋了徒弟?我这有点小事儿,可以的话说快点。”

“小事儿,我这儿行会本,问一下碎片世界……”莫岚迅速说了一遍自己遇到的问题,随后,张可可立即道:

“昂,晓得了,说白了就是你想知道鬼杀队现在在哪是吧?不出意外,就在【碎界夹区】里。”

“啥玩意儿?细说。”

“我举个例子,你先在在脑中想象一块你吃过的,比较容易掉渣的饼干。”

莫岚在脑中脑补了一块儿学校常见的亨裕蛋味酥小饼干。

“想出来了?顺便一提我想的是皇冠曲奇,真的好吃……哎呀晚上甜点吃曲奇!”

“师傅,正事。”

“正事这俩字从你嘴里出现,为师现在很担心你的精神状况,别忽然间正常了吧?”

“盖了帽了,老恐龙结界,gkd,说儿点儿正事撒,仙人板板弄啥嘲?”

“舒服了,我们继续,你现在在脑中脑补一下,将这个饼干给掰开。”

“掰开了,掉老子一裤子渣。”

“很好,我们假设这个饼干是世界,你掰开它的过程,就是世界【碎裂】的过程,在你掰开的途中,世界破碎产生的风暴,让很多零散的区域被摧毁坠落,进入无尽空间界海飘浮,脱离了两片世界,就和饼干掰开后掉下去的渣。”

“在松冈小绿毛看来,鬼杀队现在不是到了另一半饼干上,就是和掉下去的渣一样没了,但还有第三种可能.….…你把手,在饼干掰开后的边上摸一把,会摸到什么?”

“一指头扒在饼千上,没掉下去的松渣。”“就是这个了,【碎界夹区】指的就是这部分,在世界碎裂后,一部分断裂区域落入界海,但还有一部分被波及的区域幸免于难,没有坠落,而是依附在了世界的周遭,藏匿在了空间风暴的边缘,内部处于类似台风眼一般的平静状态。以前很多逃逸者喜欢躲在这种地方,我都揪出来过好几个,有一种挤黑头的快乐。”

这里应该有个常识人说一句“能不要把吃饼干和挤黑头放在一块说嘛?”,但很可惜这里没有,所以对话自然继续。

“师傅你意思,他们出海以后,刚好在一个碎界夹区落脚,现在反而被世界风暴保护了起来,暂时安全,是吧? ”

“正是,不过我建议你们要动身就尽快,正如同你抖一抖饼干,扒拉着的渣也会往下掉一样,风暴继续席卷,这些夹区也都有破碎沉沦的危险,还有就是要注意,和饼干渣不一样,因为夹区是被风暴推着走的,所以它的具体位置不固定,可能还在南方,也可能已经到北方去了,具体在哪谁都说不准,如果你们这儿有占卜师之类的使用者,这么多情报应该够用了,赶紧吧。”

“行,挂了啊,祝师傅体重爆缸。”“祝徒弟拉到脱肛……哦,还有。”

“……要稳定发挥哈。”

“那必须。”

随着莫岚的这句话,张可可也关掉了自己的通讯,恢复感知速度,立于星空中的她回过头,看向了远方正在朝自己袭来的小事儿。

在漆黑一片的星穹中,来自《星球大战》的,足有一整颗月球大小的星球状战斗平台【死星】正在朝着她迅速靠近,逐渐占据她的整个视野,似乎下一刻便要将其吞入腹中。

(图:死星】

看着眼中放大的超级武器,张可可非常严肃地伸了一个懒腰,下定决心般地点了点头。

……决定了,晚饭吃蒜香炸鸡,香蕉奶昔,黑森林蛋糕配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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