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自欺欺人
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扳回一城，玲珑的脸上又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是！”四时十分坦然地点了脑袋，歪头抬手在玲珑的发间扯下一根稻草丢掉，道，“我天生有凤凰真元护身，与凤凰无异，又有四时一族的习性，也不算给我的父母丢人。
三百年前因为我的到来，四时鸟遭到灭顶之灾，只得躲进充满瘴气的沼泽。
我因为凤凰真元成了凤凰一族的族长，我便排除万难将四时鸟带出沼泽，又在凤凰村落旁建立四时鸟的村落。
两族皆看在我这族长的面子上往来友好，更有凤凰与四时鸟同我父母一样相识相知相爱。
既然两族都认我做族长，我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今的两族比以往更加强盛，我不说这都是我的功劳，但我可以肯定，这都是因为我的坚持。
所以我觉得血统无关紧要，不管我是否是纯血的凤凰，我都是凤凰与四时鸟的族长。”
“所以呢，你觉得你很伟大是吗？”玲珑绝不可能这么做，毕竟当年两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天帝也不敢插手，似乎谁都没想过让两族和平相处。
“伟不伟大我不知道，不过听你这话，我明白我做的这件事情是空前绝后的有意义。”四时似乎是听不出她言语之间的讥讽。
玲珑低头不再言语，对他当真无可辩驳，明明是在逆天而行，却又如此坦然，甚至大言不惭，就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
但仔细想想，自己也是在逆天而行，若是被人问起她当然也会理直气壮地回答，她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四时感受到寒风，便将整件大氅披在她的肩上，道，“救你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也该启程了，看你现在这样要不然我送你一程？”
玲珑再次看向他，确实如他所言，是她见过最好看的鸟，回过神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匪夷所思，在心中默念：清醒一点，别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不必了，我就在这附近有事要处理，你若是着急可以先走。”
四时听罢便起身，“大氅就送你了，此处临近极北，难免有些冷。羽衣大氅可以替你挡住不少寒风。”
这个玲珑知道，不管怎么说，刚刚也是盖着大氅并不觉得寒冷，还是别过脸，变扭地道了声谢。
再说沈柒与千泫，二人找到轮回镜，沈柒又不知道何时靠近，带血的手指点轮回镜镜灵的眉心。
镜灵不禁动弹不得，着急道，“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沈柒抓着千泫的手指，尚未愈合的伤口又点在镜灵的眉心，使得他完完全全不得动弹，威胁道，“本座之前看天帝就是这样将你的法力封印，现在看来果真奏效。”
千泫与她眼神交汇，便将一丝灵力注入轮回镜，隐去镜灵的存在，心中想着默念着沈柒给的咒语，在镜中观望自己与沈柒的过往。
丝毫不出意外，沈柒的每一世都是惨死，还总有一名男子纠缠于她，但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千泫是否是那位诛神战将。
千泫再次念动咒语，轮回镜中的画面停留在一片桃林中，是桃花纷飞的季节。
沈柒认识这片桃林，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而此处是就是差点被她毁了的桃林。
桃林中站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竹篮，因为沈柒顽皮，那篮子上还系着一根丝带。
男子伸手摘下一片桃花瓣，放进篮中，却见一旁沈柒蹦蹦跳跳地跑来，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男人缓缓转身，是一张与千泫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眉心多了点红，看起来妖冶却又不失道骨仙风，是绝顶的美人。
“想不想吃桃花羹、桃花酥，不如再来一壶桃花酿？”
沈柒在镜前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在她的记忆中，不应该是如此。
千泫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微微有些惊讶，也许是他从来不喜形于色，眨眼间有恢复了常态。
沈柒不再看轮回镜，只觉得脑海中的那人愈发清晰，逐渐消散的记忆也重回脑海，一边又一边地脑海种回放。
轮回镜中画面还在变化，是沈柒被天帝送上惩戒台，十道天雷齐齐下来，劈在沈柒脊骨上都没能将她魔根除去。
千泫见此不仅紧紧地皱紧眉头，沈柒这么讨厌天帝的原因，他终于知道了。
天帝的面上尽是威严，但肢体动作都暴露了他在担忧，待他转身，不能叫人见到的表情却是展露无疑。
身后是沈柒撕心裂肺的痛苦，当她看向天帝时已然动了杀心。
每日一百道天雷，只是将沈柒仙骨一点一点摧毁，对魔根没有一点威胁。
沈柒被送回原先的殿中休养，天帝前来看望，却被沈柒一顿臭骂，谁都固执，谁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谁都不肯先低头，。
僵持着，沈柒修养好身子便离开，本想自毁仙骨，可奈何自毁必得废去半身修为，而那时候她已然转变，忍辱负重踏遍万千山河找寻不动魔根毁去仙骨的办法。
沈柒知道，仙界不会留着她这个拥有魔根的怪胎，既然如此，她自愿在仙界除名，与天帝大吵一架后，便是从此势不两立。
千泫看到此处，身旁的沈柒却是不见，抬手施法抹去轮回镜中的画面，转身去寻沈柒。
沈柒跑进雪中，因心中不甘，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起与千泫说过的话，逐渐地停下脚步。
千泫追着脚印见到沈柒迎着光站着，知道他来了，便是冷嘲热讽地来了一句，“你满意了，他成了你，你却又并非是他。
本座为何要与你打这个赌，意义何在？”
“魔尊个不往好处想，许是想给您一个与所有人和解的机会。”千泫唯独想着的是沈柒不必再以身犯险，若是能够安安静静地停下来就好了。
“和解？与谁和解？既然他伤害本座、欺骗本座，本座又为何要与他和解？”沈柒怎么能不生气，相处这么久，千泫还是与天帝站在一边。
“魔尊知道，又为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