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杨梵问道。
“不用。”吕怀阳摇头，沉吟数秒，突然看向齐徽羽，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徽羽，挑出你的神经。”
齐徽羽面色一苦，却只能照做，学着吕怀阳，从自己左手臂中挑出一根神经出来。
在场众人尽皆倒吸凉气，齐徽羽更是脸上毫无血色，因为他的这根神经，竟仿佛墨染一般漆黑。
“怎么会这样——”
齐徽羽一想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是这样的颜色，就不由浑身恶寒。
而在阳光照射下，从齐徽羽的这根神经中，竟不断有黑色烟雾散出，几个呼吸之后，原本漆黑的神经，变成了几近透明。
再无悬念了，齐徽羽显示出和太师父一样的中毒症状，无疑从侧面证明了，先前杨梵所言极都是真的！
虽然已经恨极了杨梵，齐徽羽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忍不住看向杨梵：“杨、杨大师，我这种情况，严重吗？”
杨梵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语气轻松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折寿百来年而已，你现在没有明显感觉没关系，等再过几年，什么时候一夜白头，就什么时候可以安排后事了。”
折寿七八十年……还而已？
齐徽羽顿时有吐血的冲动。
白行秋等人也尽皆眼角抽动，同时生出一股寒意，看向齐徽羽的眼神中多了丝丝怜悯。
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
齐徽羽配合师父坑害了太师父，的确是获得了不少好处，可如果这些好处是百年寿元为代价，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吕怀阳淡漠的声音响起：“徽羽，照杨梵刚才所说的法门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毒。”
此言一出，齐徽羽神情一僵，明知道太师父是让自己当小白鼠，却丝毫不敢违逆，他虽然隐藏了修为，可是和化外境修为的吕怀阳相比，仍是天堑般的差距，反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在众多目光注视下，齐徽羽只得凝神静气，默默运转杨梵所说的内元运行之法。
时间在静默中慢慢流逝，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分钟。
突然，从齐徽羽全身毛孔之中冒出了黑气，眨眼之间，他整个人已是笼罩在一片黑雾当中。
这黑雾向外扩张，却被阳光一照，迅速变淡，最终只形成一个直径不到两米的雾球。
吕怀阳眼中闪过异色，忽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只见，吕怀阳突然伸掌一摄，数公里外一只飞鸟身形一窒，旋即身不由己朝齐徽羽的方向飞去，几个呼吸之后，一头扎进黑雾当中！
伴随一声凄厉的鸟鸣，一坨事物从黑雾的另一端窜出，竟是一具彻底失去了生机的飞鸟干尸。
不仅白行秋霍阳等人脸色大变，吕怀阳也是忍不住深吸凉气，面色阴沉。
眼前这一幕，毫无疑问证明了，黑雾是毒。
而且正如杨梵之前所言，此毒可以吞噬生机，毒性之强，可以瞬间将飞鸟变成干尸，如此凶猛的毒素，超出常理，闻所未闻，难怪连化外境强者都无法抵挡。
原本还所怀疑的吕怀阳，最后一丝疑虑也因此打消了，彻底相信，自己的确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