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魁老人声音嘶哑道：“你抽掉的不是石头，而是无数条人命，上面沾满了鲜血！归根到底，你只是想报复那些从你手中夺走权利的人，何必牵连无辜？牵连整个风盟？”
“苍天之下，无有无辜者。”文师玄浅淡一笑，目光平静地看着老人：“况且，我真不是为了报复，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而已。”
党魁老人眼瞳一缩，像是第一次认识文师玄一样盯着他。
更让他心底生寒的，是他没有从文师玄眼中看到哪怕一点点的愧疚。
“你的名利心，已经让你变得走火入魔了。”党魁老人冷冷说道。
“老师您错了，我现在很冷静，我不是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从一开始，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文师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道：“如果让您失望的话，我很抱歉，没有早点让您看清最真实的我，以致于让您对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党魁老人脸庞微微抽搐，旋即铁青着脸，转身离开。
几步之后，他又折返回来，夺过了文师玄嘴里的香烟，冷冷一哼，快步离去。
文师玄微微呆怔了几秒，哑然一笑。
笑着笑着，他脸上露出丝丝落寞之色。
沉默着回到了床上，文师玄靠墙而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略一犹豫，抽出了其中一根，点燃之后，送进嘴里，深深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闭上了眼睛。
当天下午，前皓尊文师玄被官方确认，因突发疾病死于看守所当中。
举世为之哗然。
……
白蛟族王庭。
静室内，杨梵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有些惋惜。
“刹那永恒体”想要提升太难了，自己吸收的龙脉之力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如今的地球，其修行环境最多只能让他达到先天之极，他凝聚金丹所需的天地能量，不是现有的天地元气所能支撑的。
除非他不顾地球苍生，将昆仑祖龙脉连根拔起，炼其精华，方有几分可能。
不过，就算可以凝聚金丹，他也不敢在地球结丹。
金丹之下，皆为凡俗。
这句话对普通修士而言如此，对于杨梵更是如此，乃是真正的天凡之别。
他隐有预感，修成“刹那永恒体”的自己，一旦冲击金丹，必将迎来浩世之劫。
在神界经历过多次神雷浩劫的他深知，一旦雷劫强大到一定程度，散发的恐怖场能足以影响到星球运行，不但会彻底扰乱星辰磁场以及运转轨迹，甚至会对一片星系的运转平衡产生剧烈影响，产生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可怕后果。
他的金丹大劫，虽不能跟神界的神雷浩劫相比，但杨梵却不敢拿地球亿万生灵的命去赌。
所以，如果他要凝结金丹，必定会选择离开地球，如果可以的话，甚至会选择离开太阳系。
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过去地球文明的修行盛世，也是不可想象的，没有谁会因为冲击金丹期而产生祸世之威。
不过，强大的境界桎梏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在前世，先天境界的他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击杀元婴强者的。
同时，许多强悍的术道，也都对肉身有着极高的要求，比如瓦解空间壁障之法、“暗剑”以及尸傀之法等等，换做前世之躯，即便通晓其法，也根本施展不出来。
先天后期的他，通过各种手段所能爆发出的真正战力，足以碾压地球上的一切元婴。
这就是根基。
“或许，是该离开地球了。”杨梵默默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