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老暗叹，这杨梵简直是捏住了姬上的脉门。
姬上性情自负孤傲，自成名以来，从来都是别人求到她的头上，如今让她开口求人，怕是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
他脑中不由浮现出杨梵上次造访毒界的情形，那个时候的毒姬居高临下，硬是逼迫着杨梵从自己身上割了一斤血肉下来，且用刺法采集了各体内器官的组织液，才终于替那个中毒的小姑娘解毒。
“风水轮流转啊，睚眦必报梵老魔，果然名不虚传……”
脓老暗自苦笑，倒是能够理解杨梵今天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
杨梵等了几秒，见毒姬面色纠结，却始终开不了那个口，才吐出一口烟雾，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道：“求人如吞三尺剑，姬上可懂其中滋味了么？”
毒姬冷冷一哼，脸色却是好看了些许，杨梵既然说这话，便说明已经不打算逼她开口求饶了。
事实上，就差那么几秒钟而已，为了自己这一身绝世无双的毒医之道能够传承下去，服软恳求的话语已经到了她的嘴边了，好在杨梵并没有咄咄逼人到底。
“你是从哪里找到她的？”毒姬顺势转开话题，看向沈碧茹的眼神熠熠生辉，宛若看见了稀世珍宝。
“凡俗。”杨梵并不打算隐瞒，其实也瞒不住，一旦沈碧茹拜毒姬为师，毒姬有的是手段从其口中套出话来。
“什么！”
毒姬和脓老同时惊呼。
“最近不断有凡俗飞升者进入神界，难道你们也——”脓老话刚出口，便不再往下说了。
因为这不太合理。
在他眼中，杨梵本身便是神界中人，就算死里逃生，也不可能逃到下界去。
而沈碧茹的修为尚没有达到飞升的最低标准，并且，身上没有飞升者特有的气机无法与天地交融的情形出现，所以也不太可能是飞升者。
反而是毒姬更加相信杨梵所说。
正因荒谬，反而显得真实。
况且，这样的谎言太容易揭穿了，杨梵带来的这小丫头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稍加试探便能探出端倪。
“原来你竟然去了凡俗，难怪这段时间一直销声匿迹，不露半点破绽，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趁着这次天地大变，凡俗和神界的飞升通道打开，你才抓住机会重回神界吧？”
毒姬本想说杨梵是逃回了凡俗，不过想起后者刚才的警告，生生将逃字咽了回去。
她内心一阵憋闷，想她毒姬在神界是何等尊贵，哪怕四大神帝也要以礼待之，结果到了杨梵这里，却是一忍再忍。
不过，这也是杨梵先前展露出了超凡手段，让她投鼠忌器，同时也是担心杨梵早已在沈碧茹身上做了手脚，一旦真的出手，便会先一步杀死沈碧茹，让她追悔莫及。
杨梵吐了一口烟气，并不打算解释太多，直接说道：“闲话就不多说了，她叫沈碧茹，是最适合继承你衣钵之人，想要收她为徒，很简单，两个要求。”
“说。”见杨梵终于开口提条件，毒姬倒是放松下来。
“第一，我要一枚品质最好的‘极元丹’！”
毒姬眉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