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秋默然。
虽然杨梵离开之前，从未提及此事，然而在他和白小鱼等人皆是揣测，凡俗天道唯独庇护地球星系体，必定是和杨梵有关。
而现在，杨梵和凡俗天道定下的这个契约，似乎失效了。
就不知道，这种失效，是在两者契约之内，还是契约之外。
如果是契约之外，是凡俗天道单方面撕毁了契约，那就说明，杨梵那边，很可能是出问题了。
联想到，杨梵消失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说出的上百年，司徒秋和星璇都不由生出不安的情绪来。
就在这时，司徒秋神色微动，只见闭关密室内时空微微扭曲，一道曼妙身形从中走了出来，向司徒秋一礼：“师弟。”
正是唐安雅。
“师姐，你已经是神皇了？”司徒秋眼中异色一闪。
“嗯，很快就会冲击神帝境了。”
司徒秋一惊。
两百余年前，唐安雅才刚刚冲击神境，短短两百余年，修为便一路飙升至即将冲击神帝境的程度，而且看上去没有丝毫根基不稳的迹象，这样的修为精进速度，便是放在整个神界历史中，也是堪称妖孽中的妖孽。
这其中，固然是有唐安雅根本不必为任何修行资源发愁的缘故，但更多的，是自己足够优秀且勤奋。
“师姐，你似乎不太一样了。”
司徒秋打量着唐安雅，总觉得现在的她，有种莫名的疏离感，身上仿佛蒙了一层看不穿的迷雾。
“哦？给了你这样的感觉吗？”唐安雅眼中泛起一丝波澜，淡淡道：“大概是因为，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吧。”
司徒秋惊愕了。
没等他想明白唐安雅后一句的深意，唐安雅已是微抬螓首，似虚无般的目光，看向了更加广阔的虚无：“师弟，你觉得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徒秋没想到唐安雅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微一蹙眉，目中有了丝丝警惕，道：“师姐，你到底怎么了？”
“呵。”唐安雅看向司徒秋，道：“师弟，回答我，你觉得，师尊是什么样的人？”
在唐安雅近乎虚无的目光逼视下，不知为何，明明修为高出她许多的司徒秋，却陡然生出了近乎本能的心神颤栗。
就仿佛，只要自己说出的答案，在唐安雅这里稍有偏颇，自己便会……永远消失！
在这样的心灵压迫下，司徒秋强定心神，最终说道：“师尊……他是有着属于自己正义的人。”
“正义。”唐安雅听到这两个字，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在司徒秋看来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站在这里的人，谁不是正义？”
“师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修行上出了什么差错？”司徒秋再次问道。
“师弟，你不懂，不过估计你很快就会懂了。”唐安雅深深地看着司徒秋，轻叹道：“希望将来某个时候，你还能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希望……我们到时候不会是敌人。”
说完这句，唐安雅身躯如水纹般轻轻一荡，直接消失在了司徒秋和星璇的眼中，也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感知中。
司徒秋和星璇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