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这一招竟能绕开昭锦的保护,直朝白芨而去,此时白芨瘫软在地,唯有孱弱的呼吸传来。
天帝浩瀚的威压紧随而至,本就伤重的白芨若是再受到一丁半点伤害,昭锦不敢再往下想。
他心一横直接挡在白芨面前,喊道:“父王若执意要杀白芨,便先杀了我吧!”
天帝横目,瞪视他:“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孽子!”
听见动静,上百位仙兵出现在殿门处,齐齐下跪:“参见陛下!”
天帝冷眼扫向众人:“魔物私闯天界,你们都看不见!都给我去领罚!”
仙兵们面色惨白、心如死灰,却还要叩首领旨,他们是当真未曾察觉有魔物靠近啊!
“父王够了!”昭锦看不下去,“此事与将士们无关,您何必牵连他们!”
天帝飘到近前,抬脚狠狠揣在昭锦胸前,将他踹倒,咬牙切齿:“你还有脸为他们求情,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不成器的东西!”
昭锦殿闹出翻天的动静,天帝的威压何其qiáng盛,便连坚实的墙壁都摇摇欲坠。
散步到不远处的天后被惊动了,急急赶来。
天后一踏入殿门便见昭锦被天帝一脚踹在地上,嘴角含血,她心疼不已,快走两步靠近,拉扯住天帝的手臂:“司辰你够了!”
天帝正在气头上,甩开天后的手,怒道:“连你也要忤逆我!”
仙兵们低头不敢应声,天后却没在怕的,她冷笑:“一百年前就是太顺从你才会让你杀了自己的亲儿子,怎么,今日你又想杀了另一个儿子,要不要gān脆连我也杀?”
天帝丝毫不在意,理直气壮道:“儿子再生就是,下一个更乖。”
天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踉跄后退,颤抖着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你还是我当年认识的司辰吗?”
这边天帝和天后吵架声震耳欲聋,那边昭锦悄悄将昏迷的白芨拦腰抱起。
天界无法使用遁地法决,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白芨跑,有多远跑多远。
天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怎么可能因为正和天后吵架就忘记昭锦和白芨的存在。
天帝反手朝昭锦抓来,谁知天后竟挡在他手前,吼道:“昭儿,你先走!”
昭锦看了眼挡在他身前的母后,又看了看怀里昏迷不醒的白芨,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昭锦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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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瑶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好像有一朵软绵绵的云托着她,说要载她去极乐世界。
这朵云白白胖胖,挂着可爱的表情包,开心时还会升起七色彩虹,哄得轩瑶在梦里“咯咯”直笑。
由于太舒服,她不舍得睁眼,又在云身上拱了拱。
仲·白云·芜将轩瑶从chuáng上抱起来,被她这一拱难免身子一僵,气息骤乱,心比气息还乱。
一旁鼻青脸肿的昭锦催促道:“快走,父王铁定会派人将你 * 们捉回去的!”
仲芜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紧了紧抱着轩瑶的姿势,和昭锦一起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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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太美,轩瑶伸伸懒腰,抖抖腿,睁开眼却发现:“咦,桃树爷爷,我怎么来到映月谷了?”
身旁的老桃树不说话,使劲给她使眼色。
轩瑶顺着老桃树枝条的方向望去,只见昭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破破烂烂,正在打坐疗伤,而仲芜却在源源不断往白芨体内输送魔气,他极力控制着力道,似是怕白芨承受不住他qiáng盛的魔气,爆体而亡。
只一眼,轩瑶就看出白芨此时状态不佳,她脸色惨白,脑袋歪斜,印堂呈现青紫之气,似只有一口气还吊着,而随着仲芜的治疗,青紫之气渐渐化解。
轩瑶提起的心又放下,看来仲芜应该能把白芨治好。
轩瑶怕打扰他们,压低声音问老桃树:“桃树爷爷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怎么都到这里来啦?”
映月谷不是借给陆甜住了嘛,他们这时候在映月谷疗伤,怕不是没其他地方可去,只能躲起来了吧。
老桃树正欲开口说明,仲芜便睁眼,缓缓道:“此地仙气充裕,适合疗伤,暂时也不宜被发现。”
果然与她所料相差无几,她又看了眼昭锦和白芨身上的伤,大胆猜测:“他们俩这样不会是被天帝打的吧?”
仲芜颔首:“如你所言。”
轩瑶:“说这话可能有点唐突,他真的是你们亲爹吗?”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冷漠的爹,杀死大儿子,还把小儿子也打得人不人鬼不鬼。
忽见映月谷中仙气一阵动dàng,动dàng的源头来自入口处的石壁,轩瑶吓了一跳,浑身警戒起来。
仲芜安抚说:“莫慌,自己人。”
轩瑶:“嗯?”她看向入口处。
一只粉色小短靴先进来,紧接着小短靴的主人陆甜也蹑手蹑脚走入山谷,还不忘时不时回头张望有没有其他人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