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旁竟是有间小小的旅店,旅店门口,停了近十匹马。
戟天笑道:我记得这里确实有个歇脚的地方,进军玄guī国的时候,还特意吩咐弟兄们不要拆了这家店。”
昆布道:不会是黑店吧!”
戟天正色道:正是黑店。”
黑店是什么?”辰砂茫然问道。
保镖与芙蓉夫人已在旅店门口下马,旅店老板迎了出来,与她jiāo谈了几句什么,芙蓉夫人不满的声音在风里传来。
戟天道:我们估计要在这里呆上好几天。”
辰砂道:她好像很生气,是因为黑店的关系吗?”
戟天忍俊不禁道:我想是的。”
他把辰砂弄下马来,保镖已喊道:哥们,这里太多人了!只剩一间套房。”
芙蓉夫人收起雪伞,郁郁寡欢地推开门,戟天朝那老板点头致礼,道:我们只要两条毯子,我可以抱着这小子睡套房的客厅。”
辰砂尴尬地咳了一声。
店里挤满了因风雪而滞了行程的旅人,小小的一家店,旅店厅堂中挤了近百人,孩童们在二楼的走廊上追逐打闹,把他们好奇的眼光望向住店的雇佣兵们。
辰砂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坐着、躺着的人间隙中拔出脚,跟随芙蓉夫人走上二楼。
数人进了房,芙蓉夫人却在房外停下脚步,道:戟天阁下,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戟天反手轻轻关上房门,站在走廊里笑答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的?”
辰砂扫了房间一眼,这就是国王套房”?还没诃黎勒家漂亮,不足为奇。
这间套房显然是整个旅店条件最好的,旅店老板jīng心布置过,虽及不上贵族官邸气派,但餐桌上铺了洁白镂空桌布,地上垫了暗红地毯,壁炉烧得暖洋洋的。
落地玻璃窗前又摆了一长两短三张沙发,坐在沙发上望出去,便是漫天纷扬的雪景。
旅店一楼挤满了人,几间经济客房也都没了空位,国王套间则是老板特意留着宰人的,女公爵驾到,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昆布摸摸深蓝色的棉布沙发,又摸摸水晶茶几,道:一千两百金币一晚上,真是黑店!”
昆布又好奇道:你们在做什么?”
保镖单膝跪地,侧过头,在门内听着外面的对话。
辰砂则扒在保镖的肩膀上,好奇心极其旺盛地一起偷听。
两人不约而同朝着昆布,作了个嘘”的手势。
昆布跳芭蕾舞般踮着脚尖,一溜烟小跑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动了动。
戟天阁下曾经是一名高阶军官?嗯,让我猜猜,您是一名上尉?”
您的智慧就如您的美貌,公爵夫人。”
呵呵呵,谢谢……”
但很抱歉,您猜错了。”
……”
戟天阁下,我们下去走走?您愿意请我喝杯咖啡么?我刚才看到旅店柜台后,有一把很jīng致的咖啡壶,令我想起少女时候……”
公爵夫人,我没有钱,都上缴了。”
……”
夫人?或者说,您不介意请我喝一杯?一杯咖啡只要两枚银币,我想您不至于穷得连请我喝一杯咖啡的钱都没有罢。”
……”
芙蓉夫人的忍耐力终于到达极限,她原以为这个佣兵团里除了戟天以外,另两名团员都不太正常,现在看来,物以类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是永恒的真理。
夫人?您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我只是有点惧内……公爵夫人?”
你够了!”
芙蓉提起裙摆,狠狠一脚踹开了门。
登时门后三个偷听的家伙七手八脚,摔成一团,连滚带爬地起身后,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逃了。
无所不能的老公
芙蓉夫人一头冲进了房间后便没有再出来过。吃喝拉撒睡——都在房间里解决了,幸好国王套房的卧室内有卫生间。
昆布排好当值,特照顾辰砂,让他与戟天值白班,自己则与保镖值夜班。
白天吃完早餐后,脱线团长便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戟天与辰砂坐在壁炉与落地窗构成的角落中间,一张小小的茶几旁。
戟天光着脚,脚指头动了动,要去夹辰砂,后者埋头翻书,手指间玩着一把切药的银刀,威胁地挥了挥。
戟天识趣缩回脚。
他用手撑着军靴,仔细擦拭鞋面。
辰砂笑道:戟天阁下,我忽然想喝杯咖啡,可以用你的钱买么?”
戟天头也不抬,笑答道:当然可以,拉一下壁炉旁边的铃铛,让侍应送上来就是,给我也买一杯。”
辰砂去拉铃,半晌后,咖啡送来了,辰砂眼珠转了转,又道:你把芙蓉夫人气得不轻。她到现在还没出来过呢。”
戟天想了想,坏笑道:做人想过得快活,就要具备两项本领——随时让人喜欢的本事,以及随时让人讨厌的本事。”
辰砂忍不住嘲道:第二项本领你显然修炼得很到家。”
戟天笑了起来,扬眉道:我知道你一向很诚实,嗯……我问你,你不觉得挺喜欢我的么?”
辰砂认真想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你确实挺讨人喜欢。”
戟天正要说话,辰砂又补充上一句,道: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戟天夸张地作了个表情,道:不要这么说,我的心彻底碎了。”
辰砂忍俊不禁,戟天神秘兮兮地作了个嘘”的手势,眨了眨眼,低声道:你听?!”
他放下手中的军靴,捏了捏辰砂的脸。
你的手才伸进过鞋子里……”辰砂咬牙切齿道,躲开戟天钳子般手。
戟天脸上一红,忙扯过布来擦,少顷拉起辰砂的手,两人轻手轻脚地躬身跑到芙蓉夫人房门口。
辰砂道:她怎么了。生病了?啊——”
戟天捂住辰砂的嘴,又把他拖回茶几旁。
辰砂满脸通红,看了厅内一眼,保镖不见了。
戟天煞有介事道:她觉得很满足,很愉快,保镖大哥则觉得一般,没什么特别兴奋的。”
辰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你也听得出来?”
戟天道:当然,性的体验必须是双方的,不管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必须获得一致的快感,否则,表演般的呻吟就像是在撒谎,只要认真听,很容易被揭穿。”
戟天的话令辰砂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
戟天湛蓝的双眼如同深邃之海,他与辰砂jiāo换了一个暧昧难明的眼神,笑道:你觉得呢?”
辰砂认真道:我只觉得很痛,很难受,不太喜欢。上学每次放假回家的时候,最怕就是和将军做这件事。”
戟天笑道:所以没有爱情的基础,跳过那一步直接上chuáng,性 jiāo便没有意义可言,充其量,不过是为了满足欲望而进行的qiáng迫行为。
只有其中一方获得高 cháo,并心满意足地离开,另一方就……有点说不出的失落了。”
辰砂的求知欲十分旺盛,盖过了他的尴尬感,又问道:必须有爱情,做 爱才能,嗯……彼此都快活么?”
戟天想了想,答道:这是必须前提,但远远不止如此,做 爱还需要讲究方式,男人之间有特殊的技巧,比方说我和你……”
辰砂的脸唰地红了,蹙眉道:哎!”
戟天的脸也红了,他笑着转过头,确认昆布还在熟睡,避开了辰砂的视线,道:从后面进入,是可以令你很舒服的,只要找准方位,注意节奏,适当用情不自禁的互相抚摸,接吻来配合……”
辰砂红着脸道:好了,我相信你很熟练,不要说了。”
戟天咽了下口水,微微躬身,看着辰砂的脸,笑道:不不,别那么尴尬,你就是完全不懂这一点,才十分抗拒诃……对不起,辰砂,但你要假设。”
当你毫无保留地相信你的爱人,并对他全不设防,把上chuáng时身体的主动权jiāo予他,他爱你爱得很深,一个眼神,一声呻吟,就能领会你的意思……”
彼此间再没有隔阂,亲吻,拥抱,身心完全不再抗拒,那么做 爱就是热恋后的升华,可以得到最完美的快感,你一旦尝到,就会十分迷恋这个过程的。”
辰砂静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看来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戟天忽地又道:哦,这还要求你的爱人具备某些先决条件,这也很重要。”
辰砂疑惑道:先决条件?”
戟天认真道:粗、大、长、硬、直——比方说我。”
辰砂一口咖啡喷了出来,道:你到底有过几个爱人,经验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