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凛同意得很快,谢西槐还在心里赞赏他是条铁骨铮铮有担当的汉子,先写下:盛凛第一回见本世子,瞪了我一眼,扣小花一朵。
盛凛原本在一旁饶有兴致看他写,看到他写刚认识不久时,盛凛在溪边摸了一下我的屁股”,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西槐含糊其辞:那我怎么说得清,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反正我记得,本世子会诬赖你么?”
趁盛凛还没说话,谢西槐抢先说道:不会的。”
盛凛指着再往上几条:我禁你二十四个时辰言,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是你bī迫我答应的,”谢西槐放下了笔,气道,不许再说话了,你总是在gān扰我,是不是居心不良?”
你若想登藏名,明日我带你去。”盛凛直言道。
宫里还不知是什么样子,我怎么放心去攀山。”谢西槐叹了一口气,又提笔在溪边乱摸那条后面加上:扣小花两朵。
写完这句,谢西槐数了数,都扣了五十多朵小花了,便停下了笔,对盛凛道:这一回去京城,我还要与娘亲说我们的事情呢。”
我们什么事情?”盛凛帮他把小本子收了起来,问他。
是啊,”谢西槐一转眼睛,故意问,你说什么事?”
盛凛想了想,才道:解蛊的事?”
不要脸,”谢西槐又摊开小本子作势又要写,谁知刚一动,手腕就被盛凛捏住了,他突然被盛凛腾空抱起来,丢进chuáng里。
谢西槐看着盛凛靠过来,往里头缩了缩,勇敢地拒绝:你这孟làng之徒,今夜就是你不能睡chuáng的第一夜。”
是么?”盛凛bī近了他,谢西槐看着他,又忍不住抬头与他唇齿相触,心想这盛凛总是知道他在虚张声势,定是学了什么诡谲之术,在偷偷读他的心。
他们一路不曾停留,十几天就回到了京城,他们又来了李府,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偏门。
李羽这回恰巧在府中,见他们来,立刻派人去通报皇后,将他们带到一件隐蔽的房内,正色与谢西槐说:世子,此话虽说大不敬,但属下还是要说,您在庆国已是不该存在之人了,行事要万分小心,可千万别叫有心人知道了您是您。”
这谢西槐心里也是清楚,但李羽这么挑明了说,他不可能不委屈的,不过还是有些低落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想来见一见娘亲,是她叫我来的。”
这是当然,”李羽见谢西槐并未和他置气,也暗自松了气,道,属下今晚便带殿下进宫。”
谢西槐说好,接着便问李羽他娘亲的剑伤怎么样了。
李羽道是无碍了的,谢西槐才放心了些,看了盛凛一眼,又对李羽道:我能再带一个人吗?”
谢西槐也不知自己是今年流年不利还是怎么,从偏门出发往京城来之后,几乎没有走过正门,唯一一回走正门,还是盛凛拿剑劈了满阁大门,踹开抱他进去的。
今晚上也是一样,从皇宫的偏门进去,李羽用一道御令,通行后宫而无主。
谢西槐想叫盛凛一道去,是想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的,他见娘亲的机会往后许也不多,可要好生把握时机。
见李羽面露为难之色,盛凛先道:我便不去了。”
谢西槐拉他到一旁,焦急地悄悄与他说:可我想叫娘亲看看你。”
我自有办法进宫。”盛凛揉了揉谢西槐拧起来的眉头,道。
怎么能第一回见我娘就不走正门?”谢西槐坚持不答应。
盛凛忽地扯了扯嘴角,道:怎见得你就有正门可走了?”
这回被盛凛瞎猫撞到死耗子言中了,谢西槐从进宫到进娘亲的牡丹殿,真没走半道正门。
商灵清了太监侍女,身披凤袍,见到李羽后面跟着的谢西槐,眼泪顿时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再如何叱咤风云,在谢西槐面前,也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希望他好,再没有别的了。
娘亲……”谢西槐腿一软,跪在他娘亲面前,喉头也哽咽了,他从不曾离开母亲这么久,只不过大半年过去,商灵就好像瘦了许多,面色也透着些疲态。
她弯腰把谢西槐一把拉了起来:多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谢西槐呜咽着看商灵,跟着她走到殿旁的软榻上坐下,问她:我听闻娘亲中剑了,伤势如何?痊愈了么?”
商灵拭了拭泪,摇头道:没有,为娘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