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认识他们,赶紧给念淅川打了电话。
结果俩人高高兴兴地离开超市,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回到单元楼的时候,念淅川和赵越都等在楼下。
两个人表情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念忍心里一怂,把剩下的钱和没吃完的比巴卜全部塞到了沈悭离兜里,自己哭着跑过去抱住念淅川的大腿。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拉住哥哥,我没抵得住诱惑。”
一边哭嚎一边抹眼泪,声嘶力竭,“都是我的错!你们千万不要怪哥哥!”
沈悭离:“……”
他被迫背锅,并被后来赶到的沈傲胖揍一顿。
***
五岁的冬天,念忍和沈悭离一起去乡下他奶奶家。
奶奶家门前有一个池塘,冬天结冰,念忍心血来cháo,非要拉着沈悭离在冰面上打出溜滑。
结果冰层不够厚,裂开的时候沈悭离推了念忍一把,自己掉进冰窟窿。
零下二十几度的冰水,沈悭离被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牙齿控制不住上下磕打。
奶奶家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烧的是炭火盆。
沈悭离被奶奶裹着大棉被放在chuáng上坐着,他手里还捧着杯姜茶喝。
念忍举着他湿漉漉的衣服站在火盆边烤,被奶奶罚的,知道她皮。
她也才五岁,没多高,举着衣服很吃力。
一边举着一边哭,哭出鼻涕泡,吸溜吸溜继续。
半晌,她打量一眼沈悭离的反应,试图撒娇:“哥哥,我鼻涕快吸不住了。”
沈悭离愣了下,把姜茶搁到一边,抽了张纸巾贴在她鼻子上,“使劲。”
“哼——”
沈悭离将纸捏紧,又换了个面,“再一次。”
“哼——”
“好了吗?”
“好了。”瓮声瓮气的。
沈悭离给她抹眼泪,“别哭了。”
他又没怪她。
“累不?”举了那么久的衣服。
念忍瘪瘪嘴,故作坚qiáng,“不累。”
沈悭离拿火钳翻出炭灰下面埋着的烤红薯。
“吃不吃?”
念忍红着眼睛,口是心非的:“不吃。”
“那我吃了。”
红薯剥开,里面烤得huáng澄澄,直冒油。
念忍眼巴巴瞅着,咽了咽口水。
沈悭离咧嘴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将红薯递向她,“吃呗,衣服放旁边吧,我帮你看着,奶奶来了我告诉你。”
念忍吸了吸鼻子,又想哭,放下衣服,往chuáng上爬,抱着沈悭离的脖子亲他一口,“哥哥你真好。”
***
六岁,念忍爱上放pào,其他女生见男孩子放pào都躲得远远的,她比男生胆还大,尤其喜欢一种叫鱼.雷的pào,点燃之后往水里一扔,“砰”一声炸开老高。
那时候他们上小学一年级,学校后面有条河,放学之后念忍拉着沈悭离去放pào,本来那颗鱼.雷是应该要扔到河里去,结果半路念忍岔了劲儿,那pào转而掉在沈悭离肩膀上,直接在他棉袄上炸开,他的新衣服被炸出一个大dòng,而且接下来好几天他耳朵啥都听不见。
念忍担心又自责,每天跟在沈悭离旁边念叨:“哥哥,对不起,你以后不会变成聋子吧,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如果你以后因为这个原因嫁不出去,我娶你,我会娶你的,我永远对你好。”
她说的话沈悭离一个字都没听见。
后来他当然没聋,不到三天就好了。
令人头疼的是,念忍丝毫不加收敛,依然皮得很。
***
十二岁之后的沈悭离跟打了激素一样,身高蹭蹭蹭往上长,很快超过念忍,然后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遗jīng。那时候可真懵懂啊,两个傻子啥都不知道,他将自己第一次遗jīng的全部过程巨细无遗地告诉了念忍,念忍也没当回事儿,还分外认真地跟他讨论。后来沈悭离还有追踪报道,告诉念忍他表哥教他如何如何不可描述,他以为念忍和他是一样的。
那时候两人心中还没有十分明确的性概念,生物课老师在讲到这章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
许多年后念忍无意间再回想起那种种的细节和种种的不可描述,真真觉得是初生牛犊,令人汗颜。
而在沈悭离迎来自己的第一次之后,没多久,大概半年,念忍也来了初cháo。那天她穿了白裤子,沈悭离看见她屁股上都是血。
他虽然多少懂了点儿,但对女生这方面仍是不熟悉,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她是受了伤。
念忍也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哭着跑去找方珂,然后被教育了。
他们见证了彼此许多的第一次,而也是在那次之后,两个人真正意义上开始认识到什么叫“男女有别”,并逐渐疏远。
他不再什么事情都告诉念忍,有了自己的一帮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