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师下意识的又捏住了裙边，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那只是我觉得，觉得你应该回去，我不想在她们面前多嘴…这种事情，你心里知道就好，我以前批评你，也不会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劈头盖脸的说你，总是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说你，对吧？”林婉努力的解释着。
“那意思昨天你说那些是在批评我，那老师觉得我什么地方做错了？”我进一步的追问。
“她们…你没有告诉我…秦欢，我…但这也不能叫批评，只是…”老师的话自然有些纠结，她并不想用明确的词语来框定昨天的事件，但我会帮老师理清楚。
“我知道什么地方错了，她们没有被邀请就过来了，老师本来只打算跟我一个人吃晚饭的，对么？更别说她们来你家里大吃大喝，还对你评头品足，特别是苏茗雪，仗着自己年轻骑脸，对老师你妄加揣测，指指点点，还穿走了你的旗袍，翻了你的柜子，根本不把你的隐私空间当回事…”我多少替老师生气。
“也不是，毕竟是我让她挑衣服的，我的卧室里，也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隐私。”
“那我想去看看。”我笑了笑。
“那…怎么可以？”
“意思我还不如苏茗雪这个你第一次认识的，还有点讨厌的女人？这种不速之客都可以在你的卧室换衣服，我就不行？”我这当然是在耍赖。
“她是女朋友，你是男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秦欢？你？为什么要纠结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很不开心，她们没资格说我的老师，不管是我姐也好，我女朋友也好，她们都不应该去你的房间里，我昨天不说，是因为我不想闹的不愉快。
我不想要了。”我的眼神有着一闪而逝的狡诈和狰狞。
“不想要？不想要什么？”老师能感受到我的那种戾气。
“不想要女朋友了，我准备跟她分手，我姐也只是后妈带过来的，她也没资格管我，每天沉浸在自己的小资情调里对我呼来喝去的。
她们裹挟着我，架着我，甚至怀疑我跟老师你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老师，我想在你身边留一个暑假…谁都不能说什么，我会送她们回杭城，我自己留下。”我情绪有些激动。
我多少有这些真心，我要绕过苏茗雪和白青青的防线。
我一定要把老师救出来，我应该是，也必须是她的骑士！
这座小县城死水一潭，慢慢的丧失活力，人口和精气神都在外流，剩下的只能是那些暮气沉沉的对老师诽谤和恶毒的猜疑。
“秦欢，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不要说这些话，老师没关系的，只是被人腹诽，只是被人指指点点，习惯啦，很多流言蜚语，我可以不用去管的，就算听到了，一笑而过就好…你这孩子，不要想这些事情，好不好？”林婉的眼神里，当然有着那么点开心。
“老师…那旗袍是不是…是不是会穿给我看，如果苏茗雪没穿走的话。”
“…秦欢，你说…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我…你先回去吧？好么？她们还在等你，你别对人家小姑娘发脾气，她们都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的，会不会做饭不要紧，她们的眼神里有着对你的真心，这就够啦，老师真的不用你操心。”
“我要带你走，我有朋友在杭城开教辅机构的，我一定能帮老师找到很好的工作，杭城现在对英语老师的需求很大…”
“秦欢…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走了学生怎么办？他们高二…”
“没关系，现在，现在可以换掉的…”
“不可以，这是作为老师的责任，虽然我不会特别用心的再针对一个或者两个学生，但至少…”我听到了林婉话中的纰漏。
“所以，所以我是，那个特别的，一到两个学生么？”我深深的看着林婉，我满怀期待的等她的答复。
“你别说这样的话…秦欢…我是你老师…我…”
“林婉，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特别关注的…那一两个学生？？”我捉住了她的手，她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她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喊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知道我自己冒进了，林婉接受不了这样的过分直球，过分突兀。
这跟白青青和宁冰有所不同，老师当然还不能接受，虽然她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乡愁里的游子，幼稚的小孩子，但她不会承认的，至少现在不会，这才第一天…
我松开了手。
“对不起老师…我，我…我是真心的，但这些话，不应该现在说，我先回去了，我一定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干干净净，轻轻松松的来找你。”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林婉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
“秦欢！你疯了么？？你要怎么样干干净净，轻轻松松的来找我？我们之间只是那样的关系，你能不能别让她变质，我不想要你这样的傻孩子给我什么希望。
你的姐姐对我刻薄，你的女朋友对我有戒备，这很正常，我毕竟，是一个女性…你绝对不要因为我，做出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林婉一字一顿的说着。
“那难道就能伤害你？我回到杭城，看着你眼睁睁的被你的父母，还有你那可笑的，像个狗一样的前夫纠缠？在这座小县城耗尽你最后一点青春韶华？然后你的女儿继续被宠坏？最后跌落泥潭？”
“不会的…”
“林婉，你骗不了我，你今天的憔悴，不仅仅因为昨天我的那些事情，一定是你的父母找你了？对么？你都无心打扮无心收拾，眼眶还是红的，多少是争吵过了，很多事情积累到一起悲从中来…”
“秦欢，你还小，你别说这些，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她又来了。
“你不会，老师，很多事情你也很迷茫，你也没办法，我如果松手，我如果一走了之，回到杭城，我内心会永远愧疚痛苦！我一定要照顾你，一定要让你容光焕发，让我重新见到，第一次上课时，你那优雅又美好，秋阳展颜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