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是嗨翻天没睡，还是压根儿没动手，早睡早起啊？”会所的餐厅里，正在喝咖啡的李旭，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
抬头一看，就看到胡晋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昨晚不仅爽到了，还差点马上风吧。”李旭抬眉。
“笑话，我看上去是那样的人？”胡晋当即鼻孔朝天地哼道。
“我还以为你会左拥右抱的出现呢。”等他坐下后李旭又这么说道。
“我倒是想啊，可惜昨晚玩得有些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胡晋吹嘘道，“怎么，芭蕾公主好玩吗？”
李旭没有正面回答：“你应该知道，在哪里找那方面的人才吧？”
“那方面？”胡晋先是有些茫然，跟着就反应了过来，看着他眯起了眼睛：“李子，你这是得陇望蜀啊。”
李旭笑了笑：“你知道张光晟吗？”
“那是谁？”胡晋再次茫然。
“唐德宗时期的将领，先是跟藩镇造反，眼看不行了，又私下里表示想要投降，于是投降后就被唐德宗杀掉，临死前他留下了一句很著名的话，”李旭说到这里身体往前倾了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胡晋，“叫一不做二不休！”
胡晋抿了一下嘴唇，忽然露出好奇的神色：“说实话，你跟昨晚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李旭耸了耸肩：“如何？”
“没问题，不过，据我的了解，一般这种情况，每隔个几个月就要回炉重造一次，想要永久性的话，那就得……”胡晋做了个抹除的手势。
“所以接下来我要问你第二个问题，”李旭老神在在，“次贷的事情，你有多大把握？”
“六到七成吧。”胡晋也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回答道。
“六到七成？”李旭不置可否。
“已经算高了，要知道很多家伙，即使只有三到四成的几率，都会赌上一把。”胡晋耸肩。
“你觉得华尔街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李旭沉吟了下又问。
“不好说……”胡晋想了想后摇头道，“他们内部也有矛盾，相互之间未必不会拆台，这要看次贷能爆到什么程度。”
顿了顿他才又道：“我说李子，别太贪心。其实华尔街不少人也看得出次贷是个火药桶，只不过这些聪明人，总觉得应该不会在自己手上爆掉，所以击鼓传花的把戏，一而再再而三地玩。”
“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帮着做一个预案，”李旭不疾不徐地说着，“以aig面临破产为前提。”
“aig？破产？”胡晋睁大眼睛，“李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李旭依然是那副平淡模样，“不就是大到不能倒吗，以这个为前提，那么美国政府肯定要出手救市，一旦美国政府出手救市，以目前中美两国经济的联系，你觉得上面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要是真爆到那个程度，也就收紧和开闸两种选择。”胡晋哂笑道，然后神色微微一动：“你是想……”
“别急，八字还没一撇呢，”李旭却没有往下说，“总之，以这个为前提做个预案吧。”
胡晋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他好半晌，才发出啧啧的声音：“说实话，李子，我以为我已经够狂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狂啊。”
“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三步，才能做大事。”李旭平静地说道。
胡晋越发的好奇：“你需要……很多资金吗？”
“当然，”李旭完全没有否认，“我现在，除了想要拉着华夏的电影娱乐圈前进，还想要成为华夏娱乐圈的……良心。”
胡晋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模样，半晌后才问：“这需要很多资金吗？”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李旭整理了下思绪，又看了看四周，“现在可以吗？”
“没问题，你说就是了。”胡晋毫不在意地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投资了微言。”李旭先这么问道。
“当然。”胡晋继续点头。
然后李旭将iphone掏出来推到他面前：“如果有一天，我们能用手机上微言，乃至各种网站，互联网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这么小的屏幕，上互联网会不会费眼睛？”把玩iphone的胡晋皱眉问道。
“你猜网站会不会开发手机版？”李旭当即反问。
胡晋咂了咂嘴，最后老实承认：“想到了一些，但是很零碎，有些联系不起来。”
“那么现在听我说。”李旭坐直了身体。
“……当你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手机接收信息，你接收的信息也就越零碎……”
“……当接收的信息越零碎，用户越容易情绪化，用户越情绪化，越容易被摆布，在互联网里面，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
“……我将其姑且称之为流量明星，他们不需要作品，他们只需关注，只需要用户对营造出来的人设随时做出反应，说白了，
这就是一群趴在粉丝上吸血的生物……”
“……这些都需要资本，一旦我所预测的局面真的出现，会有大批热钱涌入娱乐圈，包括互联网资本，而在这种模式下面，现在这些影视公司，华艺也好，澄天、伯纳也罢，都无法抵抗……”
李旭将记忆中的，关于未来几年的，被互联网资本冲击的娱乐圈模式跟胡晋说了一番。
“当然，这都是我的预测，具体如何发展，还要看实际情况。”他最后这么说道。
“不，”一直听着的胡晋却摇了摇头，“这些……真的有可能成为现实，很大可能！”
他的眼睛在放光，仿佛看到了一个大宝藏：“可以啊，李子，没想到你个北电导演系毕业的，还对互联网对金融业有这样深刻的认识，难怪能预料到次贷。”
“看得多而已，”李旭摇了摇头，“更进一步的东西就没有，而且即使看出来了，也只能依靠你去实现，不是吗？”
“所以，你想要资本从中分一杯羹？”胡晋当即问道。
然而李旭摇了摇头：“不，我需要资本，让我，以及我的作品、我的艺人，跟流量明星区别开来。”
胡晋好半晌才理顺了这个逻辑：“你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为了青史留名，为了我的乐意，为了与众不同，”李旭说得非常认真，“我，李旭李九日，以及跟着我的人，和那些妖艳贱货不同，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流，是娱乐圈里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