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有什么意义呢？”
在听了李旭简单的解释后，娜塔莉好奇地问道。
“更方便讲故事啊。”
李旭耸了耸肩，“金融业的本质就是讲故事，谁的故事讲得好听，谁的故事讲得可信，那么投资人就相信谁。”
“而想要将故事讲得可信，要讲得诱人，那么就必须要有详细的数据。”
停顿了一下，李旭拿起勺子，并敲了敲咖啡杯子，然后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比如，我现在告诉华尔街。”
“我要将最好的咖啡介绍到华夏，我要让那13亿人都喜欢上咖啡，我已经在华夏主要的城市，有两三间不错的店门了。”
“你猜，华尔街会不会愿意投资呢？”
“应该……会吧？”娜塔莉不确定地回答道。
“那么，我将投资人的钱，拿去开更多的连锁店，然后利用各种优惠券，以极低的价格吸引人们进店喝咖啡，做出足够好的客户数据去给华尔街看，让投资人继续投钱。”
“你猜，他们会不会继续投呢？”李旭继续问道。
“……会吧。”娜塔莉再次蹙起眉头。
“这样的手段多来几次，虽然公司还在持续地烧钱，但客户的数量也在持续增加，至少账面上看着是这样。”
“于是，我现在想要在道琼斯上市，准备烧股民的钱来继续扩大连锁店。”
“你猜，华尔街会不会答应呢？”李旭笑眯眯地又问。
“好了，我对金融不是那么了解，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反应过来的娜塔莉，举起双手摆了摆，“回到正题上来吧，你觉得，桑德拉·布洛克的机会更大吗？”
李旭暗叫了一声“可惜”，还以为能用这一手压压娜塔莉的气焰，免得她娜塔莉总是想要挑衅。
不过，话又说回来，彼此相处的模式，就是这样了。
即便这次李旭压住娜塔莉的气焰，等到下次，娜塔莉依然会想办法去抓主动权的。
“是的，”李旭点了点头，“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弱点》这部电影本身就很政治正确，而且比《真爱》更政治正确。”
现在可不是另一个时空的十年后，虽然“黑命贵”越来越“黑命贵”，但电影学院那帮人受到的影响，并不是太多。
所以，《弱点》这种由白人母亲抚养黑人弃婴，并引导黑人走向成功的故事，要更受电影学院那帮人青睐。
“桑德拉的资历足够了，然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冬天的骨头》整体质量略差。”
“虽然我还没有看过成片，但你都这么说了，而且几次‘前哨站’的成绩，也都不怎么理想，那就应该没有错不了。”
李旭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加上哈维·韦恩斯坦的公关能力，或许可以指望一下。”
听李旭这么一说，娜塔莉的脸蛋上面当即闪过一丝厌恶。
嗯……不是“痛恨”的话，就应该跟那死胖子没有太多的交集。
毕竟，娜塔莉是犹太人。
“所以，明年你打算用哪部电影参加角逐呢？”李旭转移了话题。
“你觉得呢？”娜塔莉反问。
“我建议用《我想念我自己》，”李旭耸了耸肩，“阿尔兹海默病虽然是老年病，但年轻人得病的例子也并非没有，所以只要在剧情上面调整一下，就行了。”
“可那分镜头脚本，你都还没有全给我，”娜塔莉当即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想要在今年年底上映，我现在就得立项。”
“告诉我，日，如果因为你不能及时提供分镜脚本，而导致电影不能在年底上映，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李旭忍不住笑了出来，当初忽悠娜塔莉用“日”来称呼他李旭，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可以推后嘛。”李旭先是耸了耸肩，眼看娜塔莉面无表情后，才又说道：“能把求人的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不愧是娜塔莉·波特曼小姐。”
“是吗？”娜塔莉冷“哼”了一声：“我以为，这是一场交易呢。”
“好吧好吧，”李旭耸了耸肩，“最迟3月底，没问题吧？之前的那些分镜头脚本，已经足够你立项了。”
“那我就等着了。”娜塔莉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然后冷不丁地又问：“你觉得，这次谁能拿到最佳导演呢？”
“当然是詹姆斯·卡梅隆……”李旭拉长声音，“……的前妻啦！”
“为什么呢？”娜塔莉挑眉地问道。
“很简单，已经几十年了，奥斯卡也应该出一个最佳女导演了。”
李旭摊开手：“不仅如此，我估计，电影学院还会将最佳电影和最佳原创剧本，这两个有分量的奖项，也一并颁发给《拆弹部队》。”
娜塔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后，娜塔莉才站了起来：“那么，我就告辞了，日。”
“现在啊？”李旭故作哑然地跟着起身，“你不多呆一会儿吗？”
“多呆干什么啊？”娜塔莉恢复了之前那种挑衅的神色，“虽然拿奖的几率很小，但不代表我就要放弃，最少也要为明年争取一些印象分。”
“我还以为，你会好好地安慰安慰我呢。”李旭走到娜塔莉面前，并很自然而然地搂住了那腰肢。
“你还需要安慰啊？”娜塔莉反唇相讥。
“当然，剧本好歹有我三分之二的功劳，更别说还有分镜头脚本了。”
“可现在，我不能参加奥斯卡，也就算了。可连一个署名权都没有，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李旭大声地叹息。
“我以为，这是一笔交易。”娜塔莉挑眉。
“不公平的交易，”李旭正色地说道，“我太吃亏了，所以必须要一点补偿。”
说着，李旭就要将娜塔莉往怀里带。
然而，娜塔莉一个旋身躲了过去，然后拿起手袋，再走向了套间的房门：“别太贪心，日。如果真要算账的话，你可是……”
“那是吗？”李旭挑了挑眉，先是惊讶，然后变成伤心，只是……那演技不太好。
“任何违背别人意愿的行为，都可以算作，”娜塔莉眯起眼睛，“但，鉴于我们勉强算是朋友，所以我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那……我还真是感激不尽啊。”李旭半是嘲讽，半是揶揄地说道。
“不用客气。”娜塔莉笑盈盈的，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李旭耸了耸肩。
“哦？”娜塔莉却露出意外的神色。
娜塔莉本来都已经走到门边，伸手握住了那门把手，可听到李旭的这句话后，却又松开了手。
“怎么了？”李旭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好像很不明白：她娜塔莉为什么又停下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娜塔莉眯起眼睛地打量李旭，显然没想到：
一般情况下，都会死缠烂打，决不罢休的李旭，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跟迪士尼的高层有一个派对，”李旭解释了起来，“我可以在那里，缓解自己受到的伤害。”
“原来如此，”娜塔莉了然地“哼”了出来，“那么，祝你开心。”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