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援军（上）
楚惊鸿归位阵法，在旋转的太极图中央凌空盘腿而坐。
秦霄然见状，回头望向处于八卦中的首卦‘乾’字位那人喊道：“韩师弟！首卦换位，楚师兄要入定了！”
乾字位那个韩姓昆仑弟子点点头，似乎早已做好准备，只见他忽然横剑向前一步，脚下的方位图不停上下抖动，下一刻蓝白光芒一闪，整个人竟瞬间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方才楚惊鸿的位置。
更奇妙的是，他周身气海如同巨浪喷涌而出，一身修为竟然刹那间爆涨，几乎与楚惊鸿无本人无异，而消磨火球的重任也暂时落在他身上。
天狐看着突然换位的那个韩姓弟子，正发挥出不比首位三人弱的气势，一剑一剑地斩落火球，美眸中也出现了些许诧异之色。
此刻，下方的贺守仁、别书心、水一容、施箜等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根本不明白为何阵中的主位忽然换了个人，而且修为竟能堪比楚惊鸿？
难道这一届昆仑弟子中，竟同时有两位绝世天骄？
“是万物剑阵的核心奥义，和光同尘！”
一个空灵动听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往旁边看去，原来是一向惜字如金的仙子月陌霓开口了。
别书心优雅地挥动着蝶骨扇，缓缓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月仙子真是眼光独到，一时之间，我等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月陌霓淡淡道：“有幸见过一次罢了。”
众人闻言，也都点点头，脸上皆是一副原如此的表情。
可夜千尘听不出来个所以然，忙向旁边的王黎低声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给我讲讲，不然显得我很没见识……”
王黎白了他一眼，无奈道：“顾名思义，那个首卦乾字位的弟子能忽然提升大截修为，与楚惊鸿相当的原由，是因为他们用‘和光同尘’这个心法与万物剑阵相连，所谓君子与世无争，楚惊鸿归位入定后自敛锋芒，混同随流。将源力操控权转移到那个弟子手中，应该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做下一步进攻。其实那个乾字卦位的弟子并非真的拥有了楚惊鸿的修为，只是暂时获得力量替代首位而已。”
“那岂不是……”
没等夜千尘继续问下去，只见天狐忽然调转攻势，将火球往其他卦位移动。乾字位那人又变换身位，归回原地。而后‘艮’字位的那一名女弟子脚下图案抖动，出现了与之前换位如出一辙的场面，她的修为也提升至阵法中最高的楚惊鸿水平，瞬间拦下了转向而来的火球。
接下来，天狐尝试不停调转火球，又往其他卦位轰去。相应的，阵法中八个方位哪边有火球，那么镇守对应的那个卦位之人都可瞬间化身成‘楚惊鸿’，一一化解不断砸落的火球。
楚惊鸿本人此时虽然一动未动，但阵法范围内，他似乎无处不在。
明明是他在主导剑阵，也明明是他修为道行最强。但能够随时放弃主导权，交由需要的人手上。也不在乎强大的力量是否始终掌握在自己身上。
这种妙不可言的心境，使剑阵密不透风、严丝合缝，稳当地拦住天火。
这就是和光同尘。
夜千尘喃喃道：“这个阵法，绝了！”
远处操控天火的天狐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入定的楚惊鸿道：“不过是些道术把戏，仅凭这个的话，你们联军今日仍要退军！发挥这个剑阵真正的威力来吧。”
言毕她手掌往前伸去，五指慢慢收缩，此时正在抵挡天火的‘艮’字位弟子忽然感觉头上压迫感变强，原来是其中一个火球骤然收缩，变成了一条凝实无比的火线，两仪位的何汐秦霄然二人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施展和光同尘与那弟子换位，二人双剑交叉，那道火线落在两把剑的交汇点中，登时一股高温气浪迸发开来，险些将两人打散。
火线的余威还是冲破了他们的合力防御，穿透了剑阵，就要射在人族联军这边，刚好对准了蓬莱仙宗的集合地。
施箜见状，手持沧海裂渊横劈向上，与火线对碰的瞬间，手掌传来恐怖的高温，虽然将火线劈散了，但整个持戟的右手竟在不停颤抖。
这仅仅只是余威……
楚惊鸿此时慢慢睁开双眼，直视着天狐道：“如你所愿。”
数百昆仑弟子的光柱此时也成型了，剑阵却忽然由大变小，所有的光芒向中央位和两仪位聚拢，而秦霄然与何汐此时也归位了。
别说心在地下望着这一幕，自言自语说了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不同的光柱色彩混合在一起，聚到主位三人的身上，天上的火球虽然没有停止，但已经被这数百道光芒挡住下落的轨迹。
而楚惊鸿，秦霄然，何汐三人手中之剑，直指天狐！
此时此刻，他们三人身上，有着数百名昆仑弟子的力量。
这样的阵势，即便是王黎，也难挡得了。
但是对面那位是天狐，能不能撼动她，总要试试的。
这是昆仑的剑意，一往无前！
而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楚惊鸿，以及他那把量天剑。
天狐也终于动了，只见他缓缓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却跨越了数百丈，瞬间来到三人面前。然后，她非常随意地一掌压下。
三人瞬间口吐鲜血，若不是剑阵加持，这一掌首位的三人已经重伤！
楚惊鸿的情况还稍微好一些，旁边的秦霄然却险些连剑都握不稳，一头红发凌乱不堪。
而何汐因为中毒初愈，这时已经快要晕倒了。但她绝美的脸庞却没有一丝萎靡之色，依靠八卦方位给予的源力，硬生生撑下去了。
量天剑瞬间发动，楚惊鸿一身境界修为全无保留，尽数攻向天狐，他明白，再拖下去，即使剑阵还在，主位也要守不住了。
而秦霄然何汐两人利用片刻空隙回复些许状态后，也毅然加入战场。
但是，有着‘万物生’那数百道光柱加成的三人迅疾磅礴的攻势根本丝毫奈何不得这个天狐，甚至在交战的瞬间高下立判。
天狐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预知性一般，仅仅是空手，没有华丽的气，没有五色纷呈的功法招式，也轻松化解了这三位昆仑山最强弟子的道术剑法。
那种感觉，好比一个成年人，在戏耍着三个路都不会走的小孩。
楚惊鸿一生众星拱月，光华耀眼，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跟这个天地间至强者交手时，会落得这般狼狈。
而秦霄然与何汐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其实这个状态下的他们，哪怕单独一人，相比突破天境之后的骆天章都相去不远了，三人合力就算面对王黎这种巅峰强者也未尝不能一战。
而天狐在不停引导天火的同时，还能压制他们，原来在千年修为面前，再高的天赋也不过一场笑话。
面对三人围攻，天狐视若无物，径直伸出玉手，在三把剑的攻势之下就那么朝何汐招乎而去。一股无法抗拒的索引之力硬生生按住了左右两人，无法寸进！而何汐则如羔羊般落入了天狐手中，被那纤纤玉手扼住了咽喉，脸色刹那间萎靡下来。不是何汐不敢反抗，而是天狐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力道竟瞬间传感到她周身所有脉络，生生阻断了真气流转，使之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
何汐发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握着剑柄的手指发白，宁死也不愿弃剑，一双饱含东方气韵的美眸也在不甘地怒视着眼前这妖狐。
这个容貌连自己也望尘莫及的妖狐！
秦霄然见状登时怒火中烧，将欲再度冲上去，做好了哪怕舍命也要把何汐换回来的准备时，却被楚惊鸿拦了下来。
下一刻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不禁后背一凉，才惊觉天狐何等修为，此时自己若轻举妄动，天狐动动手指就能把何汐的脖子折断了去。
无奈之下只能横眉怒吼：“放开她！”
天狐看着怒火中烧的秦霄然，以及手上如待宰绵羊般，却仍对自己毫无畏惧的何汐，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道：“好生倔强的娃儿，但哪怕借助这剑阵之力，也全然不是我的一合之敌。你们这么拼命，岂非正是遂了圣灵教的愿？到头来出了力却抢不到自已想要的东西，不成冤大头了么？”
愤怒的秦霄然与即将没了知觉的何汐都未曾察觉天狐话语中的猫腻，但向来心思缜密的楚惊鸿听闻此言却是一惊！
“你什么意思？”楚惊鸿沉声道。
天狐冷笑一声，道：“明知故问。”
她的笑容意味深长，楚惊鸿越发看不清这个天狐了。
东玄势力与圣灵教素嫌隙；所以现在暂时合作表面是为了助平洲，实则是有其他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一些有心人一定早就猜到了。但天狐与他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她口中那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真的是伏羲琴……
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神器，真的就在她手上？
仅是顷刻之间，楚惊鸿心里掠过无数念头，最终他心头的疑云尽去，再次直视着天狐时，淡然一笑，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个表情当然逃不过天狐的眼睛，但这样一来反倒令她不明所以了。
这小家伙被人猜透了心思，为什么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
“天狐前辈！”楚惊鸿朗声道。
被楚惊鸿忽然这么叫了一声，天狐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这看似普通的一喊，却伴随着精神晃荡，竟使自己晃了神。不过她是何等修为？这种感觉仅仅是持续了半次呼吸的时间，便回复过来。
楚惊鸿方才其实是使出了一种东方大陆偏门秘术‘乱魔音’，这是他自己秘密修炼的，连他师父也一直被瞒着。乱魔音一旦发动足可对同级修为的人造成灵海挫伤，对于邪魔妖道更是天克，却只能令天狐晃了晃神，给自己争取了仅仅片刻时间。
但是这一瞬间，对于楚惊鸿来说已经够了。他背在身后的手指，也只需要半次呼吸便可捏成剑诀。
只见仍被天狐掐住脖子的何汐身上闪动蓝白色的光芒，身体变得虚幻不停抖动，随后华光一闪，居然从天狐手里凭空消失了。
当她再次出现时，是在两仪图案的阴眼位。逃脱了天狐的魔爪后，只见她眉头紧皱，胸膛不停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阵法换位，和光同尘！
天狐看着对面的楚惊鸿，面上古井无波，说道：“昆仑不是名门正派么？也会用这种旁道伎俩？”
“我用这种伎俩救下师妹，那就不是旁道。”楚惊鸿直视天狐，眼神不躲不闪。
秦霄然一听这话，惊讶地望着他，竖起大拇指，道：“师兄，你是真厉害！上回因为同样的事被掌门关禁闭时，你的气势可没这么威风。”
天狐冷笑道：“在我的印象中，昆仑之人可不会在乎功法用途，邪术就是邪术，拯救世界的邪术也是邪术。难道在你们看来不是这样？”
楚惊鸿的眼神仍然不偏不倚，道：“前辈，我们是正道，但我们不是蠢……”
秦霄然表情难看地拍了拍脑门，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位师兄一眼。
天狐：“若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孤山真人知道你偷偷修行乱魔音，又会怎样呢？”
楚惊鸿愣了下，便道：“这……”
秦霄然喃喃道：“也就个把月禁闭罢了，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
楚惊鸿偏头低声对他说道：“秦师弟，你千万为我保密！”
轰！！
一股浑厚磅礴的气浪将楚惊鸿与秦霄然二人推得后退连连。天狐的耐心似乎用完了，终于在这个时候，完完全全地将自身气息外放，在场的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人族联军此时面对的明明只有天狐一人，却如临百万雄师。
楚惊鸿和秦霄然两人不敢分心，回到剑阵的主位，与何汐一起，再次捏起剑诀式。
“这场战争，本应只在我狐族与平州之间，你们东玄势力与圣灵教那帮人，意图染指神器，连命也不想要了么？”
天狐冰冷的声音在楚惊鸿三人耳边响起。
三人闻言面上都有震惊之色，神器果然在天狐这里！
……
王黎在下方看着天上那一幕，心想哪怕是自己的状态只恢复了六七成也要硬着头皮上了，否则光他们三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挡得住全力施为的天狐？
“贺州主！”王黎朝贺守仁喊道。
贺守仁闻言转身向她看去：“王城主。”
王黎接着说道：“万物剑阵撑不了多久，我会尽力拖住天狐，届时请暂且退军，天狐的修为在我意料之外，攻城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退军……”贺守仁皱着眉，想起骆天章还在营地中疗伤，同样是天境，骆天章在天狐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无法想象王黎怎么拖得住天狐。眼看昆仑这一边也快败了，确实是该退军了。
可是……
人族大军历经两个月的远征，好不容易攻到妖族圣地，眼看就可以一举剿灭，此时若真要退军，日后又会生出什么变故？
狐妖这个心头大患折磨了自己数十年，此刻她就在自己对面，真的要退去？现下人族大军有三个大国，数百宗门势力的人才英杰在此，一路下来不说势如破竹，但也是逢战必胜，仅仅因为现在出现了一位天狐，就要退军？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贺守仁的纠结。
“贺州主，天狐再强也不过孤身只影，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之间在战场中间，一道手持长剑的白衣身影在烟尘中出现，此时光线黯淡，但那飘然绝尘的气质却足够吸引目光。
王黎看见此人之后，全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身后的夜千尘也看到了这曾有一面之缘的身影，不禁心想这下有救了，这个白衣男子可不简单。
白衣男子从始至终的视线就是在王黎身上的。
“王城主，好久不见。”他慢慢走近，随后开口道。
素面白衣，三尺青锋，此人正是白宣。
王黎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似已失了神，喃喃道：“是你……你果然也在这里吗……”
贺守仁看着白宣，心里有些奇怪。这位的身份他当然是清楚的，只不过书院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而且听他刚才的意思，是想要自己进攻？难道他会代表北国南浔古城介入战争，帮自己和平州一把吗？
眼看他只是慢慢走向王黎，似乎二人是旧识，需要叙叙旧么？
但现在哪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夜千尘在一旁看着氛围不对劲，朝白宣道：“我说剑仙先生，现在可不是抒情的时候！”
那白宣对着夜千尘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小胖子，我与这位王城主好一段时间没见，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你先安静点哦……”
咦惹！
夜千尘全身汗毛竖起，心想这个男人跟自己第一次见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现在感觉他怎么这么油腻，而且还有点……娘炮呢？不行！读书人太分裂了，回头有机会必须把顾南山的书拿出来扔掉一些，省的以后变成白宣这副模样。
随后，他转头望向王黎说道：“你们慢慢叙吧，我去边上等……唉？你怎么还迷离起来了？”
可不是，此时王黎的瞳孔，在面对白宣时，不停放大！
这个白宣越走越近，甚至近到一种已经非常尴尬的距离时，还在不断靠近。
“哎哎哎……”胖子看到他身为读书人，居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失礼，就想说些什么时，随后眼神一凝，猛地双手握剑！大喊一声：“王黎！！！”
王黎似乎丝毫听不见胖子的声音，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白宣，任由他靠近，然后……看着他的剑出鞘，一剑刺入自己的肩膀！
鲜血溅了一地，王黎惊恐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为什么……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了，眼前白宣的微笑仍未消失，只是这个画面飞速后退着，她伸出手去，却抓不到这个白衣男子。取而代之的，是胖子握着暮渊剑，朝白宣冲过去的一幕。
她捂着自己的伤口，还挤出最后一丝力气说了句：“不要！”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时，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冲上前来，用自己的身体扶着王黎，若心周身散发着佛光，不停向王黎肩膀处的伤口滚过去，总算是止住了血。
轰！！
夜千尘对着白宣含怒的挥出一剑，却被后者躲过劈在空地上。白宣还在向后急掠，只是脸上的微笑仍然是那样优雅。
“你是谁！”胖子怒吼着继续追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宣口中忽然发出了男女混合的笑声，随后全身变得虚幻起来，七种颜色的光彩从眼眸出射出，而后光芒一闪，登时摇身变成一个容颜唯美，娇躯凹凸玲珑的女子。细细一看，那双眸居然是七彩之色，魅惑而虚幻。修为不高的人多看上两眼，恐怕就深陷其中迷失了心智。
“幻狐一族空照影，请各位踏上黄泉之路……”那女子摇摆着身姿，对着受伤的王黎又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心里的人儿就是那位吟游诗人白先生，梦境破碎的感觉如何？”
王黎在若心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道：“利用幻术窥探人心，我今日必斩了你狐头！”
空照影嘴里又发出一连串酥麻的笑声，随后道：“王城主真的是好厉害，但我不认为，你还有这个机会！”
说完众人只见在她的身后，于烟尘中缓缓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个个是黑袍蒙面。
这些人看起来修为气势参差不齐，装束古怪，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全是人类，但看起来不像是人族联军的帮手。
贺守仁看着这一幕，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胸口不停起伏着。
夜千尘眼神沉了下来，他当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为首的那个手持法杖之人，他知道是谁。
人可以蒙面，但那柄‘招魂幡’曾经在山洞里给自己带去多少痛苦，他怎么可能忘记！
正是他之前与水一容等人曾对付过的巫师！
月陌霓、若心、卓般若等人也纷纷认出来。
巫族果然与狐妖联合了！
轰！！
地下这边出现的变故还未解决，这时天上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只见天上那巨大的万物剑阵此时不断凝缩，汇聚成一柄巨大的剑，大剑横跨半个天空，周围附带着无数小气剑环绕飞行着，猛然向天狐刺过去。
城头的上空，天狐面对这浩然一剑，坦然相迎，飞身推出一掌，那震古烁今的气息席卷大地，远处的山峰都崩裂了，大地不停颤抖，唯有她身后那屹立此处千百年的妖族古城不偏不倚。
那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巨剑化去，楚惊鸿、秦霄然、何汐三道身影如断线风筝般在天空垂直下坠，所有昆仑弟子口吐鲜血。
在天狐面前，昆仑的万物剑阵终究也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