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呢？
“别想太多了。”
春风淡淡说道，“无忧圣果是自然生长而出的果物，后来经过岁月蹉跎，彩云间环境发生改变，它生长不出来，自然就灭绝了。”
夏法对此表示反对：“不不不，春风亲，汝可别想骗吾，那果子就是有人种下，精心培育而成的。”
“它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你记错了。”
“绝对是人为种植培育的！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忘了好久，最近才想起来这回事，也没有完全想起来，但唯独这一点不可能记错！”
两人莫名其妙开始争执起来，龙雀在一旁听的是脑瓜子嗡嗡的。
春风与夏法，一个极力否定“种果子的人”的存在，一个又无比相信其存在。
显然，她们当中有一个人在说谎。
“总之，你不能去彩云间。”
春风不想再与夏法争论下去，直接下达了死命令，“你可以去其他任何地方，唯独彩云间除外。那里没有你想要的果子，你没有去的必要。”
“吾不信……”
“你必须信。”
春风直接打断夏法的话，温和的声线陡然变得冰冷，就连周遭环绕的和煦清风，都在这瞬间变得凛冽如刀。
一旁的龙雀感受到春风这般气场，不禁身躯一抖。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位温柔可靠的三姨娘，散发出这般气场。
尽管从实力上看，龙王夏法绝对凌驾于春风之上。
但面对春风不容商量的警告，夏法却被震慑住了。
“好好好，就听汝的行了吧？”
夏法气呼呼地说道，“吾去城里逛逛，回味一下糖葫芦的滋味总可以吧？”
接着她向春风摊开手掌心，意为要钱。
春风将事先准备好的钱袋取出，放在夏法的手上：“去吧，记得把龙族特征隐藏好。”
夏法“哼”了一声，随即气冲冲地离开了，四个龙娘分身跟上她的脚步，一并离去。
待到她们离开绝云巅，从视线中彻底消失后，龙雀忍不住开口对春风问道：
“三姨娘，那位‘种下果子’的人……到底是谁？是大姨娘二姨娘，还是另有其人？”
“不存在‘种下果子的人’。”
春风依旧态度坚定地说道，“无忧圣果，是自然生长而成的东西。”
龙雀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春风的眼神后，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那是一种“不要再多问，不要深究彩云间过往秘密”的眼神。
空气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龙雀虽然不再多问，但她心中有着自己的思考。
如果撒谎的人，是春风。
那么正如夏法所说，“无忧圣果”就是人为种植培育的。
而“无忧圣果”之所以不复存在，便是因为“种果子的人”不在了。
“陛下，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失陪了。”春风这时开口打破沉默，随即化作一缕清风，飘向远方。
龙雀目视春风远去，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傻站在这里，也是想不明白的，龙雀对手下们吩咐道：“回宫吧。”
大燕皇室一众人便也离开绝云巅。
…………
回到城里的时候，龙雀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龙王降临时，所带来的天气剧变。
他们和预想中一样，只发现了天气剧变，并未看到龙从云中现身，也没有听见龙吟。
“嗯？”
就在这时，龙雀惊鸿一瞥，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窜进了一条小巷。
那是一只圆润的猫猫。
龙雀忽然灵光一现，回头对绯等人说道：“你们散去吧，孤有件私事要办。还有，之前听到的与‘种果子的人’有关的话，不要和任何人说。”
“遵命，陛下。”
绯和一众宫内高手点头，随即各自散去，躲进暗处，与龙雀保持精妙的距离，既可以尊重龙雀的隐私，又能够随时现身，保护龙雀的安全。
龙雀跟着猫猫的脚步，走进了一条小巷，笔直前进了一段距离后，很快就在一间手工制品店铺里，找到了猫猫。
“阁下你瞧，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
店铺老板把玩着一颗特制铃铛，对猫猫说道，“这里只需要用爪子轻轻一勾，就会触发机关，装进铃铛里的东西就会被弹出，阁下刚好用嘴可以叼住。”
“哦哦哦！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猫猫开口，兴奋的说出了人话，接着又问道，“收多少钱？”
“不收阁下一分钱！你忘了吗，之前与炎武国的雕刻比试结束后，我斗胆向你询问了困扰我的难题，结果你无偿替我解开了困惑，这颗铃铛就当做当时的回报了！”店铺老板说道。
“哦~可以可以，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手工全能呢，除了雕刻和制作这种小物件以外，还会什么？”
“还会……阁下，那边好像有人要找你。”
店铺老板正准备回答，忽然间注意到了龙雀，对猫猫说道。
“找我？”猫猫回过头，与龙雀对上了视线。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五姨娘。”
龙雀礼貌地笑问道，“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806.秘密藏在深渊里
“五，五姨娘？！”店铺老板闻言大受震惊。
虽然他不认识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红裙美人，但从其相貌气质来看，怕是京城某大家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来到他们这条平民小巷，已经很稀奇，而她称呼那位会说话的神奇猫猫为“五姨娘”，就更稀奇了。
龙雀的五姨娘，毫无疑问就是秋雪了。
秋雪猫猫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龙雀。
虽然两人已经见过不少次面了，但说实话，两人基本没有单独对话过，尤其是像现在这般独处的情况，更是第一次。
“来，帮我系上。”
秋雪背对着龙雀，小心翼翼地将春风交给她的小药瓶，放入了大铃铛中，随即对店铺老板说道。
店铺老板将铃铛系在了秋雪的脖子上。
“先失陪了。”
秋雪对店铺老板打了个招呼，随即纵身跃下，跳到地面上，走向龙雀道，“有什么事，我们去一边聊吧。”
两人来到一处四下无人之地。
“五姨娘，你怎么会独自在这里？”龙雀并未直接表明来意，而是对秋雪这般问道。
“咳咳，你刚刚应该都看见了。”
秋雪回答道，“我托人帮忙制作了这么一颗铃铛，很适合我不是吗？”
“确实，五姨娘戴上后，看一眼就觉得能给人带来财运。”
龙雀又问道，“只是，五姨娘雕刻技术了得，为何不自己动手呢？”
“嗨呀，就算我的手艺好，做出来的铃铛，本体那也是石头，而不是真正的铃铛呀。”秋雪有理有据地说道。
事实上，虞忆等人已经通过「传送法阵」回彩云间了。
只有秋雪以“有点事”为由，独自进城，托人打造了这么一颗有机关的特殊铃铛。
这当然是为了方便携带，以及掩藏那小药瓶。
毕竟，猫猫身上可没有口袋。
“不谈这个了，你刚刚说能不能耽误我一点时间，是有什么事吗？”秋雪转移话题，询问龙雀的来意。
方才的一阵寒暄后，龙雀知道差不多了，便轻咳两声，压低音量，开口对秋雪问道：
“五姨娘，我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异族的龙王？”
“龙王？就是当年被驱逐出大燕的异族领袖？”
“没错，就是她。”龙雀点头沉声道，手掌心开始发热。
这种背着春风，调查彩云间过往秘密的感觉，让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从龙王夏法之前的表现来看。
“种果子的人”，不是彩云间老祖，不是朝光与暮影，也不是春风。
难道是其他人？
秋雪接下来的回答，给了龙雀答案。
“听说过她的不少事情，但你要问有没有见过嘛，答案是没有见过。”秋雪回答道。
“那四姨娘有没有见过龙王？”
“四姨娘……是指夏花吧？她应该也没见过。”
秋雪回想片刻后说道，“我知道龙王曾经来过彩云间，但那个时候，师尊座下还只有三位弟子，我和夏花还有冬月，都还没入门呢。”
龙雀听到这里，脸色一变。
结果和她猜测的一样。
如果“种果子的人”真的存在，而不是彩云间老祖和她当时的三位弟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