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乌萨斯腹地，切尔博诺格，博士他们当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卡西米尔遵守协议上，他们的进攻只是牵制乌萨斯的注意力。
毕竟乌卡之间有比较多的合作，这种袭击最好是找一个背锅侠比较好。
“记住，不能说乌萨斯语！”不仅不能说乌萨斯语，组成的部分都不是乌萨斯人和萨卡兹人，毕竟这两种，对方会第一时间怀疑到卡兹戴尔身上去。
“那说科西切领地方言？”把水进一步搅浑？
“不要，都说卡西米尔口音，但是其他人在不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科西切领地的乌萨斯语。”叶莲娜举起食指说道，之所以她要出现，就是为了把水搅浑。
问，如果自己的城市被袭击，是一群说着卡西米尔语，内部却有人发现其实是乌萨斯东部公爵领的口音，然后还发现了白兔子的身影，那么乌萨斯会怀疑谁干的？
当然是黑蛇啦，因为这是一个三重伪装，对方故意暴露出一个具有冰霜源石技艺的卡特斯就为了嫁祸卡兹戴尔。
因为按照正常的理解，贵族怎么可能带队干这种危险工作，更别说，还是夏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而卡西米尔语和卡西米尔的进攻，显然是黑蛇和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故意做出来的样子，真正的多重伪装里面，最佳的选择不是让你变成最后一层，而是倒数第二层。
这样，发掘出最隐藏得最深的部分的时候，对方绝对不会怀疑这就是真相。
所以，这个风险值得冒，而且老实说，整个行动的风险性很低，真正的风险是在行动之后，怎么应对乌萨斯的事情。
就行动本身的安全性是很高的，没人会想到会在自己国家腹地受到袭击。
而且对方的目标即不是军事目标也不是什么机密研究所，而是一个治疗设施。
原本的历史线，在混乱当中，罗德岛也能潜入切城完成行动也是借助了这种惯性思维的功劳。
“知道了！”
“对了，你们会说科西切口音吗？”
“没问题，我就是科西切人，跟着塔露拉小姐过来的……”
队伍里面一个遮住脸，还在头上带了假的马耳朵的大汉举起拇指，他的伪装很高明。
这种高明却需要在某个关键时刻，让某个幸运儿巧合识破，而那个幸运儿会经历一场非常惊险刺激的追逐战。
当然，如果这个幸运儿不够幸运，那么某位整合运动在乌萨斯发展出来的暗子就会结过这个角色，继续表演。
只是，那样的话，卡兹戴尔留下的痕迹就太多了一点，用凯尔希的话说就是，捕食的手段不够干净，最好是除了行动人员确实是自己人外，所有的调查，发现，和识破都是由对方无可争议的可靠人员完成，这样他们才不会对结论有任何怀疑。
“自己说服自己是最容易的，而如果到了动用暗子的时候。实际上，我们的行动就失败一半了。”
不过，任何行动都不可能是百分百的成功率，越是复杂的计划就越是可能出点岔子，准备多几个备用计划是确保最终目的能够成功的不二秘诀。
第四十五章 黑暗时代
第四十五章黑暗时代
切尔博诺格，下城区旅店，“擦……擦——”刺耳的摩擦声有节奏的回响在破旧且散发出一股异味的房间内，面无表情的带着面罩的大汉看了看手里的卡西米尔制式军刀，有些嫌弃的把它放回武器袋内，然后拿起下一把武器，一把北境生产的热熔刀，在袋子里面，还有乌萨斯的弯刀与破甲弩。
“吱嘎——”破旧的房门发出刺耳的尖叫，“情况怎么样？”
「没有异常」房间里面的人放下手里的磨刀石等保养工具站起身来。
“那就好，我今天去上城区看了一眼，还是一片混乱。”叶莲娜吐槽道，“真是什么破事都给我们遇到了。”
上城区现在在闹暴乱，起因是城里中学的事件，一群平民学生不满贵族学生的欺压。
特别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口粮管制下，平民学生吃不饱，而贵族学生却可以享受牛排和红酒而发动反抗。
接下来就是双方派系的冲突，在混乱当中，贵族学生会的会长娜塔莉亚差点被侵犯，于是贵族家长们联合起来要求吊死那些平民学生。
接下来，本来就在战争当中不满足于贵族依然花天酒地的生活和自己配给削减的平民就闹起来了。
“听说切尔博诺格伯爵是新贵族？”叶莲娜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
“对，在贵族战争结束之后，一部分中层的商人因为有功劳而被封为伯爵，切尔博诺格就是其中之一，本地的贵族大多都是这种。因此，在上层贵族里面，他们也被认为是「泥巴种」。”
「难怪」叶莲娜点点头，“换成在乌萨斯的其他地方，可看不到这种景象。”
她是说平民为了这种事情而反抗贵族的事情，因为他们早就被屠刀给杀到麻木了，哪怕是被抢走家里最后一口苔麦都很难跳起来反抗。
“也就是在这种新兴城市里面，平民大多都比较体面才会去注意这种尊严和生命了。不过，这么说来，当地的军警的实力也很低咯？”
“是的，根据我们的了解是如此。老实说，切尔博诺格的伯爵在乌萨斯贵族里面是非常罕见的，他允许平民和贵族子弟在一个学校学习，允许平民担任政府官职。同时，大部分普通人甚至感染者的基本权力也能得到一定的保证，不过……”在乌萨斯的宣传下，民间的迫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算是新贵们的一个试点城市，我明白黑蛇为什么要对这里动手了。”
叶莲娜想了想，老实说这种感觉怪怪的，为什么自己要给敌人找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啊？
废话，因为要诱导乌萨斯的思维啊，按照谁得利，谁嫌疑的原则，这次行动就要帮助黑蛇拿到足够的利益。
在这份利益面前，黑蛇狡辩都没法狡辩——不是你干得，难道是你在卡兹戴尔的老对头真金白银的嫁祸你的？这种好事情，他们怎么不也给我整一个？
“但是也因为贵族大多是泥巴种，普通人对于他们也缺乏……敬畏。”
“比如说那个娜塔莉亚什么的？”
“对，娜塔莉亚o安德列耶弗娜o罗斯托娃（早露，鹰角取个名字整个罗斯托夫，她到底是罗斯托家的儿子还是女儿啊？），看名字就知道了。”
“额……不是很懂。”
“传承越久的贵族，名字会加上父辈的名字和荣誉，会很长，但是她已经是本地最高位的贵族了。”
“这样啊。”叶莲娜点点头，对于这些贵族的名字和家系传承不是很了解。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带上那些平民的衣服和标志，今天我们都是切尔博诺格的愤怒市民。”
叶莲娜拉起兜帽，其他人也跟着用一条红色的毛巾缠在胳膊上作为分辨敌我的标识，“定位器都保持全程开启，还有，不要说乌萨斯语！”
上城区，愤怒的市民用燃烧弹，砖块和军警激烈冲突，黑压压的人群如洪流般涌上街头。
在无法攻破上城区的入口的时候，就转为袭击各处，滚滚浓烟在城市各处升起，到处都是碎裂的玻璃和满地的废纸。
感染者也变成了愤怒市民们的宣泄对象，不时可以看见感染者被暴徒抓着头发拖进小巷。
接下来就传来钝器殴打人体和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渗人的惨叫。
虽然带着标识物，但是由于叶莲娜的关系，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一群暴徒挡路，显然他们发现了叶莲娜这个卡特斯，对视一眼之后，嘴里喊着混乱的口号就冲了上来，显然是准备把这个年轻漂亮，身材又好的卡特斯小姑娘拖进某些地方做点这样那样的事情。
然而，没冲出三步远就被叶莲娜一把抓住手腕，摔在地上，白色的冰霜迅速覆盖了其身体，白霜一点点覆盖惊恐的面容，直到眼睛彻底失去光泽。
“还有谁？”老夏特制的战斗法杖一节节伸长，末端的触点迅速和叶莲娜的共生体神经触点结合，内置仿生生物神经系统和高能源石装置可以让她只用使用一点点源石技艺的强度激发强大的法术效果，和战争术士一样。
为了进一步强化她的源石技艺，法杖内还内置了一个过冷水储存罐。
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叶莲娜制造出大量的冰块来作为武器或者更快速的带走敌人的热量，将目标化为冰雕。
“大姐，看样子没法隐藏了，动手吗？”
“动手！”叶莲娜拿过手下递过来的小型热熔刀，手里的战斗法杖已经完全展开，顶端如灯架的小枝变形展开。
这是结合了年、令、魔王、凯尔希和博士以及老夏全部技术制造的「源石效应场增益天线组」，由上到下分别是「稳定场增益天线」「线性放射增益模组」「逆熵效应增益模组」，造价接近于一辆奥丁坦克。
“嗡——”杖身源石和合成玉制造的动力源一节节亮起，而这个技术从未露面过，而如果乌萨斯真的去调查的话，会发现是科西切公爵的技术，包括神经触点和远程场增益都是老夏逆向自塔露拉脑袋里面的东西获得的。
换句话说，内卫真的去调查话，科西切头上的嫌疑会越来越大，他甚至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独门源石技艺卡兹戴尔的人会，搞不好到后来，黑蛇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某个蛇鳞擅自行动了。
“都给老娘让开！”杖柄接触到地面，白霜如蛇般蜿蜒向前，那些还在犹豫迟疑的暴徒来不及逃跑，就感觉脚掌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乌青色如一条条黑色的蛇般缠绕上他们的小腿，那是被低温凝固的血液，如果不能及时加热和供暖速度话，唯一的下场就是截肢。
然而，他们也已经没有截肢的必要了，因为那些彪形大汉已经抽出了卡西米尔骑士军刀狞笑着逼了上去，只听见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十几个年轻人就倒在了街头。
“往封锁线去！”叶莲娜说道，一行人直接如分开红海一样，分开暴乱的人群向着军警的封锁线而去，由于他们都带着敌我标识，加上特别能打，那些暴徒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就盯上了别的好捏的软柿子。
“我们去打开军警的封锁口，然后在十字街汇合，前往中央升降机，到石棺集结……”
“明白！”
封锁线，“砰！”燃烧瓶在盾牌上砸开，然而装备精良的军警完全不为所动，这次可没有整合运动的精锐，意味着没有大爹的盾卫，没有泥岩的岩崩锤来砸开这些盾牌。
甚至没有整合术士的法术轰炸，没有训练过的军犬，没有梅菲斯特的牧群和浮士德的狙击干员掩护。
仅仅靠一群持有简易武器和燃烧瓶的暴徒完全没有可能突破防线。
“一群废物！”看着暴徒完全无法冲进上城区，只能四散去到处烧杀抢掠，负责防卫的指挥官在松了口气之余，也对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鄙夷不已，他们要是真的团结起来，强行冲击防线，那么靠着人数的优势，自己是绝对撑不住的。
然而，从他们开始分兵袭击其他目标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败了，因为他们现在袭击的根本没有多少贵族产业，而是和他们一样的市民阶层的房子和商铺，而那些被打死、折磨和虐杀的感染者本来也应该是他们的盟友，他们在底层的支持者。
这群人在自己的根基上放火还如此兴奋，等到兴奋过去，热血冷却，就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到时候，失去了大部分的沉默的市民们的信任，失去了底层的支持，只要拿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奖励，那些感染者和市民们会十分乐意的帮助他们揪出每一个破坏分子吊死在广场上。
「竖子不足与谋」叶莲娜摇摇头，这些人比起当初北境整合运动和感染者流氓的素质都差远了，他们至少还知道抱团，还知道分辨什么是敌人，什么是朋友。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暴徒和她们也不是一路人就是了，既不是被压迫得最狠的底层，又不是既得利益者，作为活在中间的走狗，内残外忍，毫无主见是很正常的。
“不过，现在得帮这些人一把，真是恶心。”叶莲娜举起法杖，灰蓝的光芒在杖头闪耀，“咚！”
过冷水喷出，迅速化为层层冰刺将周围那些拥挤的人群逼开，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寒霜扑面而来。
“小心，战争术士！”在叶莲娜举起法杖的时候，军警那边就提高了警惕，启动了盾牌上的防御装置，一层层蓝色的薄光闪耀起来，源石补偿中和力场展开，可以极大的削弱法术攻击的威力。
一团飞雪如炮弹般打进人群，那雪花只是沿途被冷却凝固的水汽，真正的实质是一团极度森寒的源石粒子流，足以剥夺任何热量的低于环境能级的源石粒子如风暴般卷过。
法杖的动力机构和散热模组释放出大量的高温废热，这个工作原理略微接近空调，将正常的源石粒子降低到能级以下，利用类似磁阱降温的方式成功将粒子热运动降低，并且释放出大量的废热。
最终得到了一团低温凝聚粒子团，再通过法杖发射出去，形成这团破坏力极大的雪球，“小心！”
寒冷就好像是无孔不入的毒蛇般钻入盔甲缝隙，不是直接作用于目标的源石效应场，而是凝聚粒子媒介，他们的展开的法术抗力毫无作用，最前排的军警直接浑身一抖就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杀进核心城！”
“抢光那些贵族的财产……”
“人民的财富归于人民！”三个不同的口号在三个区域响起，然后人群被本能的带动起来往前涌动，几个壮汉一马当先冲出人群扑向军警的防线。
“放箭！”弩箭，铳弹和镇爆武器向着人群倾泻，不断有人倒下，但是带头的那几个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一模一样的乌萨斯大衣下面，可是正儿八经的精良盔甲，这些低威力的警用武器根本没有卵用。
“杀！”来干这个事情的可都是实打实的老兵，军刀掠过喉咙，精练的武艺和动作让军警几乎没办法反应过来。
一点被突破，军警组成的长城就好像是崩溃的堤坝，黑压压的人群冲破缺口，向着后方的上城区涌去。
“顶住他们，把装甲车都带上来！”此时也来不及保留精力和兵力了，果断的派出预备队。
“装甲车啊——”蹲在楼上的狙击手举起手里的武器，瞄准了两辆镇爆装甲车，“浮士德，你准备好了吗？”
“射界良好，没有问题，霜星姐姐。”
“你呢？碎骨？”
“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