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解下手上的绷带，微微出神。
司幼雪，到底会不会……呢。
…………
绫音和司幼雪比较陌生，白宁宁又不太会说话，因此聊天只持续了一会儿，更多时间还是在喝茶看电视。
茶水喝多了，蓄水池告急，白宁宁便起身去了趟厕所。她走后，司幼雪悄悄往旁边挪了两个身位。
没有白宁宁，沙发上只剩她和绫音这个“陌生人”，感觉有点不自在。
但就在这个时候，绫音却悄悄凑了过来：“司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司幼雪微微一惊：“你什么意思。”
绫音朝卫生间的方向递了个眼神：“对于她，你想不想，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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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最多六四
司幼雪微微一惊。
想法，我对我的女朋友有什么想法，当然是把她给……不是，我对我上司的女朋友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希望她们妻妻和睦，百年好合了。
“我没有什么想法，”司幼雪收敛气息，“也不想有什么想法。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不，你明白。”
绫音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点，轻轻的声音宛若恶魔低语：“而且，你也可以想。”
司幼雪偏了偏脑袋，把自己又拉远了一点：“不，我为什么要想……”
“她不是你女朋友，”绫音一字一句地说，“白宁宁，不是你女朋友。”
司幼雪微微错愕。
这种事情她当然明白啊，需要你来提醒？别说你了，自己都经常在脑子里提醒自己。
虽说偶尔会走神吧……
“当然了，白宁宁也不是我女朋友，”绫音继续说道，“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卫生间哗啦啦洗手的声音，还有少女轻快的哼哼声，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宁宁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女朋友，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现实。”
司幼雪流下一滴冷汗，这时候她才突然发现，电视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屋子里很安静，洗手间浅浅的水声和少女哼歌的声音，厨房里小火慢炖的温吞之声，氤氲得让人发困。
但是绫音时不时说出的话，就像雨夜的一声声惊雷，在司幼雪脑中一惊一乍。
白宁宁不是我女朋友，这我当然知道啊，我一直知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把她当成自己女朋友。
等等，等等等等，这是有原因的，自己接了秦悦姐的任务，要调查白宁宁沾花惹草的行为。而为了增强身为直女的敏感，才不得不用写日志和心理暗示，把白宁宁当成女朋友。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没有别的原因，自己在想什么呢！
司幼雪想了好半天，平平无奇的心口，心情却波澜起伏。但是好在她总算把思维绕回来了，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绫音社长，”她用白宁宁的方式称呼对方，“我觉得你想错了，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啪——！
绫音一巴掌拍在司幼雪的香肩上，爽朗地说：“什么不是一路人，都是天涯沦落人，你想什么我还不明白？放心好了，你就帮忙搭个手而已，事成之后，咱们七三分！”
她这一巴掌给司幼雪拍不会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才三成？”
“你们在聊什么，”白宁宁从走廊那边回来，“怎么电视剧没声儿了。”
“哦，我不小心压到了遥控板，”绫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拿起遥控板按了几下，“现在好了，有声音了。”
司幼雪微微一愣，原来电视机没声音，是你不小心压到按键了吗，她一直以为是故意营造的压力气氛。
还有，自己刚才为什么愣了神，下意识地问出那句话呢，难道是……心动了？
不，不不不，不可能，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头晕了吧。
“你们已经熟悉了吗，我刚才看见你们在聊天，”白宁宁随口说，“看起来感情不错的样子。”
“是的，我和司小姐一见如故，”绫音笑着说，“已经是非常牢固的盟友……我是说朋友。”
白宁宁点点头，看了眼时间：“晚饭是不是快好了，我去看看。”
“嗯，应该快好了，我也马上来。”绫音附和。
白宁宁起身先去厨房，绫音则压低声音，跟司幼雪说了句话：
“最多**，但你也得出更多力。”
……啊？
司幼雪回过神来的时候，绫音已经赶去了厨房。
“差不多熬好了，端上火锅桌继续煮，边煮边吃。”
“要不要先冷一下。”
“不用，直接端过去就行，小心烫。”
“好香啊。”
司幼雪坐不住了，连忙走过去：“我也来帮忙。”
别误会，不是帮绫音干那种事情……虽然她现在都不明白，绫音到底想干的是什么。咳，总之，她是来帮忙弄晚餐的。
身为屋子里年龄最成熟的小姐姐，哪能看着两个女大学生动手，而自己却坐着不干事的。
………………
从座驾下了车，秦悦回到自己的家里，往沙发上一坐，轻轻呼气。
休假太久了，突然回到工作状态，身体还真不适应。
看了眼屋子，只有秦欣坐在旁边，白宁宁不知所踪。
“宁宁怎么还没回来，”秦悦皱了皱眉，“今天你们学校有事？”
“没事，但我们可以直接开饭了，”秦欣淡淡回答，“宁宁学姐今天去同学家里吃晚饭，说什么节日聚会。”
秦悦略一思索，哦，冬至节啊，怪不得今天公司群里有人说出去吃羊肉火锅。
但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么晚了还在同学家……不行，我得催一催。”
给点压力，万一小绿茶做点什么呢。
“不会的，”秦欣这时候却出声说道，“司幼雪也在，她们一起去的。”
秦悦顿时放下了心：“哦，司幼雪也去了。”
那就行，司幼雪可是忠诚的线人，而且还有直女身份，她很放心。
…………
“弱欸，你们好弱。”
汤锅热气蒸腾，各种各样的烫菜在浓郁的羊肉汤里翻滚，看起来就很食欲大开。
但是绫音和司幼雪真的吃不下了。
“白宁宁，你买的东西太多了，”绫音解释说，“我们三个人，最多添两个菜就行。”
连司幼雪也不禁点了点头。
除了羊肉，还有羊杂，鲜毛肚，火腿肠，鹌鹑蛋，金针菇，大白菜……等于说之前报的菜名，还真就全买回来了。
一个不少！
“只是多了几个菜而已，又没有非常多，”白宁宁摇摇头，“你们真是逊。”
绫音不服气：“说得跟你很勇似的，你有本事吃完啊。”
菜是你买回来的，也是你亲自扔下的锅，现在却说她们两个逊。
“我已经吃了两人份的了，”白宁宁挺起胸口，理直气壮，“还不是你们拖了后腿，才没吃完。”
大枕头晃晃悠悠，仿佛那就是她干饭很厉害的原因——多了一个营养储存装置。
第四十三章 共识？
“对了，绫音社长，”白宁宁想起个事儿，“你家里有饮料吗？”
吃火锅哪能没有喝的，汤锅也一样。汤是汤，饮料是饮料。
“有，”绫音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饮料在冰箱里。”
吃饱了，饭后一时间没什么力气动弹。
白宁宁起身去拿饮料了，把空间又留给绫音和司幼雪。
而本来没力气动弹的绫音，这时候又爬起来，凑到司幼雪旁边：“怎么样，你看她刚才的表现。”
司幼雪没听明白：“什么表现？”
“就是刚才她说那话，还说我们很逊，”绫音试图激起同伴的怒火，“怎么样，是不是很嚣张。”
司幼雪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别的什么都不讲，白小姐真的很狂，有时候莫名其妙地狂。
“我想，你一定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吧，”绫音继续说道，低低切切的声音，恶魔低语又回来了，“平时生活中，你们接触的时候，她也一定经常有这样的表现吧？”
唔，确实如此。
司幼雪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比如在秦家大院里的时候，白宁宁三番五次说自己胸小，甚至屡次带球创人，说胸小的人应该主动躲避。
比如她来家里做客，却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态度那叫一个嚣张，那叫一个狂。
“嗯，你说得对，”司幼雪实话实说，“她确实有。”
“那你一定很生气吧。”绫音继续诱导。
“是的，很生气。”司幼雪用力点头。
有几次，她看到白宁宁那副嚣张的小模样，就巴不得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