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说，因为这样一来，就会暴露秦悦投入的资金很大。
她思考良久，劝说道：“没有负面反馈不可能，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只能说明不是没有，是我们看不到。”
白宁宁一愣：“你是说控评？”
“差不多吧。”
“没事，我们提前找了绫音社长帮忙，不正是为了预防这个。”
说绫音绫音到，白宁宁话音刚落，少女就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你呢，”白宁宁站起身和她打招呼，“说幸好有你帮忙……对了绫音，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咱们社团有新活动吗？”
“没有，只是在安排别的事情，”绫音指了指隔壁的活动室，“我们社团有一半的人是内测玩家，正好让他们做点东西，比如二创视频，mmd之类的。”
她这么一说白宁宁也想起来了，隔壁确实是视频部来着。
“辛苦你了，”司幼雪说，“大家反馈怎么样？”
“刚玩上呢，没什么实质性的感想，只觉得游戏里的小姐姐很棒，要充钱，”绫音回答说，“群里还有人说，这比群相册的白宁宁还香。”
司幼雪嘴角一抽：“然后呢？”
“然后在群里其他人的一致投票下，他被我禁言24小时。”
“……”
司幼雪无语，一旁的白宁宁连连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还挺骄傲！
“白宁宁，不用心急，现在刚开始呢，”绫音安慰她，“等过几天就知道了。”
是的，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司幼雪在心里说。
不管怎么样，其他人有同样的看法，白宁宁更加心安理得起来。
那就放宽心继续摸鱼吧，再摸几天。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随着内测渐入佳境，一切都似乎正在好起来。
漂亮的立绘开始吸引不知情的路人的目光，评论区看见各种求激活码的留言，出自社团的二创视频也逐渐登上了网站榜单。嗯，至于榜单是怎么上的，凭实力还是因为公司给了宣传费，就没人知道了。
只有叔叔知道。
二次元圈子真就是一个圈，就像枕头一样是圆的，人气扩散得很快。
白宁宁翻看着各种热度榜，心下大定：“雪雪，咱们这情况，是蒸上了吧？”
“嗯，”司幼雪心不在焉地说，“蒸上了蒸上了。”
这段时间，公司那头稍微轻松了一点点，秦悦终于有空关注一下这件事。不过她还是分不出太多精力，只能通过司幼雪来打听情况。
时至今日，司幼雪依然不明白，秦悦到底是想要这个游戏做好，还是搞砸。
‘你按照白宁宁的心思去做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记住，不要站在游戏和部门的立场上，一切以白宁宁的想法为主。’
司幼雪去试探着问，得到的回复就是这么一句话。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
游戏内测进行了一个星期之后，按照流程，该有的反馈也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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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想这样
周末这天，白宁宁连奥兹玛都不打了，专门跑出来，找了个信得过的地盘开始处理事情。
司幼雪挑了挑眉：“所以你就跑我家来？”
白宁宁脱掉鞋子，穿着白丝换上拖鞋，一下子坐到床上：“这里挺好啊，很合适。”
“阿雪，白宁宁，你们要吃点水果么，”司母在门口招呼，“我去给你们切一盘。”
司幼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白宁宁小手一挥：“来点草莓就好，要大个的。”
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好，一会儿就来。”
司母笑着退出去，刚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怎么了你，”司父问她，“小白来咱们家玩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那么担心么。”
司母摇摇头：“你不知道，这姓白的丫头刚才那语气，那是真的……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凭啥这么熟络呢，难道她跟阿雪真的有什么，所以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不然说不通啊。
“你这个就叫先入为主的偏见，”司父批评她，“为什么你不能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司母一愣：“换什么角度？”
“你看，我们都说了，阿雪和小白是工作上下级的关系。小白作为上级，来阿雪家里做客，这叫关怀下属生活，”司父说话一套一套的，“你想想，领导来家里，那可不得有点领导范儿么？”
司母按照这个思路想了想，确实，白宁宁刚才小手那一挥，是挺有领导风范。
“好吧，是我多想了。”
…………
果盘端进来，司幼雪跟自家父母交代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坐在白宁宁对面：“那我们开始吧？”
“嗯，”白宁宁用力点头，“我在听。”
“首先抱怨最多的是bug和为了修bug的停服维护，因为这些每个玩家都会遇到，所以帖子是最多的。”
“是正常现象吗？”白宁宁插嘴问道。
司幼雪点头：“很正常，严格来说，我们维护的次数算比较少的。”
毕竟服务器质量好，代码也是最新的。
“那就不用说了，下一个吧。”
“接着是第二多的问题反应，”司幼雪看了看文件，忽然轻笑一声，“我们内测群的福利传了出去，很多后续加入的玩家表示不公平，他们觉得自己也是内测玩家，理应人人都能有。”
白宁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福利？资源激活码？”
“不，是群相册，”司幼雪淡淡地说，“群相册里的宁宁美图。”
“……”
看着白宁宁低头苦恼的可爱样子，司幼雪很愉悦，她终于捉弄到了白宁宁一次。
正当她继续翻看文件夹的时候，忽然听见白宁宁说：“那么多人都在提啊，确实有道理。”
“……有个鬼道理，”司幼雪差点把文件夹拍白宁宁脑门上，“你还真想给啊！”
白宁宁吐了吐小舌头：“那你干嘛要提出来……算了，你说下个问题吧。”
真是的，你都没有胸，你凶什么凶。
“然后是关于游戏本身的反馈，部分副本机制，关卡难度，还有人物强度的问题，”司幼雪问她，“你需要全部都看么？”
白宁宁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有点虚：“有很多？”
“让我在这里给你念出来，肯定很多，但是具体到事情上就没那么多了，”司幼雪把文件夹暂时放下，“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问题要么在评论区最后过滤的地方，要么是咱们自己群里提出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司幼雪拿起手机，打开评论区递给她看。
【游戏太好玩了，里面的小姐姐好棒。】
【我永远喜欢xxxx】
【已经推到xx图了，高强度肝了一个星期，说说感想以及打法……】
评论区一连好几页，要么是无脑的表白贴，要么是看似中立的分析党，但是仔细读完，发现其实都是很正面的评价。
听起来值得高兴，但连番好多页都是这样的，有人提问题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强度、副本机制根本一个都没看到，就连抽卡概率也鲜有人提及。
司幼雪拿回手机，直接往评论区最后面几页翻，白宁宁总算看到相关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这不对劲。
“我刚问过部门里的人，”司幼雪缓缓说道，“他们说，按照游戏开服运营的正常流程，投入了一笔社区营销费用。”
白宁宁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水军？”
“不太好听的说法，确实是这样。”司幼雪轻飘飘地说。
白宁宁看了看评论区，秀眉微蹙：“雪雪，你怎么看？”
“我了解过，这的确是常见的运营手段，”司幼雪说道，“至于好不好，不太好评价。”
“不好评价？”
“对，这种做法的好处是有的，”司幼雪冷静分析，“人的想法是会被裹挟的，评论区的正面狂欢虽然是制造出来的假象，但也会裹挟真正玩家的想法。他们看到这些，会潜意识觉得自己那些问题不重要，觉得其他人认为优点更加宝贵。”
白宁宁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虽然听得不是很懂。
“如果游戏本身质量好，那么运营手段很容易被掩盖过去。先让玩家入坑，等他们割舍不掉的时候，再爆发出问题也没关系了，”司幼雪停顿了一下说，“从市场现有的成功案例来说，这是可行的。”
是吧，（）（）。
“你说得有点复杂，”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能不能说得简单点，会造成什么后果？”
“可能会赚更多钱。”司幼雪如实回答。
当初部门聚会的时候，策划和他的运营团队就说了，很擅长做赚钱的游戏。
但白宁宁小嘴一撇：“可我不想这样。”
司幼雪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之前秦悦嘱咐自己的话，于是认真地思考起来。
“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很少，”少女轻轻摇头，“他们掌握评论，评论裹挟想法，我们很难与大部分玩家沟通。”
本来想的是让绫音带的那几百号人来裹挟，但没想到部门这边出动水军，数量优势一下子就被碾压了。
“简单来讲，”司幼雪说道，“你如何让相当数量的玩家愿意跟你沟通，这是很难办到的，因为人怕麻烦，而且还需要先建立信任。”
怕麻烦，建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