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宁思索半天，回答：“星期天上午。”
这样的话，高中生也能看了——他们周六不放假。
上课铃声响起，几人分别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司幼雪没去营业厅，而是直接回了家，整理文件去了。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关倩小心地看了看她。
“怎么了？”白宁宁歪头。
“没，就是那个，我昨天在手游上给你发消息，”关倩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
她本来不知道直播的事情，但学校里知道的人多啊，论坛上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关倩昨天以一己之力，把白宁宁的外号名扬四海。
现在连本校论坛都叫她大白圆了。
“没关系，”白宁宁叹了口气，“至少效果是有的。”
就像司幼雪说的那样，人总是要有个外号，为什么不能是大白圆呢。
辛辛苦苦摸了一天的鱼，终于等到放学。回到水悦庭苑，秦悦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晚上好，悦悦姐，”白宁宁跟她打招呼，“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秦悦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关小了电视声音，“听说，你昨天直播了？”
第三十九章 顶级拉扯
白宁宁在沙发上坐下来，先给自己冲了包营养粉，然后回答：“你听谁说的？”
“听李经理说的，她偶尔有注意你们部门的运作。”秦悦把李玥拉过来当借口。
她总不能说，你那边我一直有在关注，直播我也看了，你在摄像头里搔首弄姿……好像不至于，咳，你在里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我都看在眼里。
坦白地讲，当昨天下午白宁宁开始玩竞技游戏，用她樱桃小嘴吐出的温暖话语鼓励队友的时候，秦悦不禁有些愉悦。
终于有人能够体验到她的感受了。
“嗯，是播了，”白宁宁捧起水杯，“小播一会儿。”
秦悦忽然有点好奇：“如果我说不是听李经理说的，换成其他人，你会怎么回答？”
“也播了啊，”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换成其他人问，历史就会发生改变吗。”
“那你干嘛要多问一句，问我听谁讲的！”秦悦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我就是想问一下，”白宁宁更无辜了，“好奇不行么。”
“……”
纠正一下，还是没人体验她的感受，直播里那点阴阳怪气差远了。
秦悦气不过，伸手抢走白宁宁的杯子，把冲好的营养粉咕咚咕咚猛喝几口，才稍微消了气。
白宁宁歪了歪头：“那是我喝过的……”
“你喝过我不能喝吗，”秦悦白了她一眼，“平时直接对嘴的时候，又没见你说不卫生。”
白宁宁眨眨眼睛，心想虽然平时亲亲的时候自己是没拒绝，但那不是你主动的么。
宁宁什么都不知道，宁宁只是往床上一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会一边承受一边玩手机。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秦悦看见她走神，“我在跟你说话。”
“知道知道，播了就是播了，”白宁宁回到正题，“你让我做的那个游戏，内测了，我小播一下，试着给游戏增加人气。”
秦悦撇嘴：“只是这个原因？”
“对啊，”白宁宁摊开小手，“不然呢。”
蚕食计划是她和司幼雪的秘密，不可以说出去，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秦悦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来，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跟她慢慢聊天：“我许久没关注你们游戏部门，最近过得如何？”
“还挺好吧，”白宁宁又给自己冲了一杯新的，“游戏制作过程没遇到困难，也顺利上了线，一切都正常。”
“是么，”秦悦不置可否，“我听人说，你之前一向不干涉部门工作，让下属尽司其职。可是现在，你忽然搞出个直播游戏，而且据说播的还是游戏里的问题。”
白宁宁犹豫了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又跟我玩这套？
秦悦不在意，继续拉李玥当挡箭牌：“李经理说的。”
“哦，她啊，你跟她都误会了，”白宁宁顿时放下心来，“李经理虽说也有关照我们部门，但她毕竟在公司总部那边事情多，不能一直关注。在她视野之外，其实我还是挺关心部门运作的，经常和大家深入交流工作相关的事情。”
秦悦听得有点懵：“视野之外？”
“意思就是说，当她偶尔关注游戏部门的时候，我恰好都不在，”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当我关心部门和下属的时候，她都恰好没看见。”
秦悦挑眉：“这么说，是李经理的问题咯？”
“怎么讲呢，”白宁宁绷着小脸，面无表情，“只能说李经理的timing不是很好。”
秦悦好气又好笑：“但是除了李经理，还有其他人也说过。是谁我就不明说了，反正是你们部门内的人。”
白宁宁一愣：“悦悦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秦悦冷哼一声：“你所谓的关心员工，与员工深入交流，其实只是找了几个美术组的女生，跟她们交流了一些别的事情，而且瞒着部门的其他人。”
白宁宁惊了，这种事她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秦悦当然清楚，她有司幼雪呢。被给予厚望的阿雪潜伏这么久，虽然没有传回来她比较想看到的消息，比如白宁宁在学校和哪个女生有亲密举动，但其他方面的消息还是不少的。
就包括这个“拉帮结派”的事情。
当然，也正因为司幼雪说了，虽然白宁宁找的那几个人都是可爱的女孩子，但所为之事和她们的专业能力有关系，不是私下交情。
白宁宁见瞒不下去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我确实最近才开始关心部门的工作，这不是游戏开始内测了么，我也是为了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让大家的工作更轻松点。”
秦悦不说话了，就那么轻轻看她。
就在白宁宁绞尽脑汁思考说法的时候，秦悦忽然嘴角一松：“有这个心思是好事，挺好的，继续吧。”
她就是想提醒白宁宁，你做什么我可都知道。
话说起来，让这妞儿承认还真挺不容易，说个话都勾心斗角的，李经理当挡箭牌已经不够用了。
这时秦欣回来，一家三口草草吃了晚饭，回房间休息。
明天是周五，距离周末房间还有一天，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第二天一早，白宁宁刚离开家门，就给司幼雪打电话。
“喂，什么事。”司幼雪的声音在清晨有点闷，似乎没睡太醒。
白宁宁左右看看，小声说道：“部门里有内鬼！”
阿雪的小心脏噔噔咚一跳。
“什……么？”
“有内鬼，而且离我们很近，”白宁宁接着说道，“是悦悦姐的人，她一直知道我们的行动！”
阿雪的小心脏这时候已经不是噔噔咚了，是扑扑通通。
“是，是吗，为什么这么说，”少女强行镇定，“难道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出问题，总之等我先到学校吧，到了之后再面谈，”白宁宁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还是等第二节课之后的课间，把绫音社长她们也叫上。”
这个小团队，也该聚一聚了。
司幼雪心情复杂，对着空气点点头：“好。”
第四十章 加大力度
星期五的第一堂课，课堂兴致并不高，大家都知道，马上又是一个美妙的周末。
大学的悠闲生活就是这样，每天课也不满，混着混着就是一个小假期。
于是老师一上来就是一番告诫：“我知道你们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了，但是你们也知道，在放假之前，还有期末考试这道坎。如果挂科的话，这个年就不太好过的，你得自己回来重新补考。”
“所以，现在认真一点，也是为了你们自己，”老师停顿片刻，又继续说，“我知道，有些同学可能已经有了事业意识，在大学上学的时候就想着搞点副业。但是请你们想清楚，别人的成功，是建立在学业毫无问题的基础上。如果你连书本上的知识都没搞清楚，就别想搞副业能够成功。”
白宁宁不禁点点头，她感觉老师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她抬头一看，发现教室里半数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少女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灰色的帽衫，拉链拉到领口，什么都没露。下边短裤和白丝也好好穿着，并无异样。
“别乱想了，他们看你是因为，你就是老师说的那个成功例子。”关倩在她耳边小声说。
白宁宁一愣：“什么？”
“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你直播火了的事情，这两天甚至还有些女生尝试跟你一样，也去开直播，”关倩继续说道，“然而效果很差。”
白宁宁撇撇小嘴：“那肯定啊。”
做直播的那么多，哪有那么容易有效果。
为什么自己直播有人看，白宁宁心里清楚着呢……虽然她也没想到人会有这么多。
“其实你不明白，”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要专注做直播，只是为了……嗯，宣传游戏，没想过会这么成功。”
关倩点点头：“明白，这就叫凡尔赛，对吧。”
“……”
过了一会儿，关倩又小声地靠过来：“还有啊大白圆，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钱的，上学期的时候不是说……说普通家庭吗。”
白宁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她现在也没什么钱，只是游戏里贵重的装备一套一套的。至于这些东西怎么来的，那她就要跟你讲一讲“躺在床上一边挨（）一边玩手机”的故事了。
不行，不能讲，万一下次直播游戏又来个好友私信的事故。
“就那样吧，突然就有了，另外你作业写完了么，”白宁宁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没写完赶紧抄。”
“感激不尽！”
第二节课上完，白宁宁按照计划离开教室，朝社团活动室而去。
一路上不时遇到其他同学，大多都上前跟她打声招呼，顺便讲几句关于上次直播的事情。白宁宁面对同学也很亲切，绷着小脸点点头，算作回应。
嗯，大概算是比较亲切了吧。
途中还遇到一个女生，她就是关倩说的那种，学着白宁宁的样子开直播，但是效果十分惨淡。
见到白宁宁，立刻凑上来询问她，直播是怎么做的，能不能给个诀窍，最重要的是可不可以看在同校情谊上，直播来个联动组团啥的。
甚至提出可以试试百合营业。
对于这种虚心请教的同学，白宁宁自然是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