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宁觉得有哪里不对，回头疑惑地看她：“绫音社长，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那个。”
绫音沉着地微低下头，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保持最极致的冷静。
“那个，有玩家反应说，想看游戏里的角色有更多动作，包括更多情况下物理引擎带来的形状变化，”她说道，“希望大白圆你能更努力一点。”
“玩家的心愿吗，当然没问题，”白宁宁放开手里的骰子，玉手一伸，抓起奈奈就走，“肘，我们去录新的学习素材。”
“欸？！”
眼看着白宁宁带着奈奈进了小房间，把门关好，绫音这才坐下来。
“你支走白宁宁，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么？”司幼雪问道。
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等一下，先说一件事，”绫音深呼一口气，“你们接到有人打电话吗？”
司幼雪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
秦欣也摇摇头。
“那好，首先……你们把手机关了，或者飞行模式也行。”
两个少女有些疑惑，但还是按她的说法做。
绫音拿出一瓶有酒精的饮料，猛喝一大口，然后扯了扯嘴角：“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真实的故事。几个月前有一天，我在论坛上看见有个新人问问题。”
少女的声音不急不缓，给她俩讲述了与【yn】相识的过程。
“……就这样，我们之间开始什么都聊，包括我和白宁宁的事情。再后来，你们出现了，我同样把故事讲给她听……”
“等等，”秦欣皱了皱眉，“你把我们的事情，说给一个外人听？”
“是的，当时没想那么多，这不重要，”绫音又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重要的是，就在刚才，我们之间互相知道了身份。”
司幼雪挑眉：“老朋友？”
“不，不算是，”绫音看着秦欣说道，“是你姐。”
“……？”
接着绫音又看向司幼雪：“是你的大老板。”
“？……？”
房间里安静了好几秒种，司幼雪打了个哆嗦：“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绫音深深呼吸一口气，“她就是白宁宁的女朋友本人，秦欣你的姐姐，司幼雪你的老板。”
“我们这绑在一根火绳上的炮仗，一起炸了！”
…………
“坚持一下，奈奈，马上就好。”
“呜呜呜。”
成功录制好一个新短片，白宁宁从小萝莉身上趴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去外边拿点水。
刚推开门，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就吓了她一跳。
“怎，怎么了？”
不是刚打了胜仗吗，为什么大家这副模样，一点都不活泼。
“没，没什么，”绫音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们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懂了，”白宁宁恍然大悟，“鱿鱼游戏是吧。”
“……大概是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好。”
少女回到房间，客厅再次变成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三个少女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仿佛快要缺氧一般。
突然，秦欣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一趟，去跟姐姐谈谈。”
惊恐之后，她反而觉得有些痛快。
绫音怔怔地看她：“你……”
“这件事总要捅开，早捅晚捅的区别而已，”秦欣也深吸一口气，“而且也未必不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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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欣之所念！
一瞬间，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张美图。
两张图片是同一个少女，同一对枕头。一个身穿家居日常，布料不多的吊带衬衫，小家碧玉且汹涌夺目。一件是宽松的露肩t桖，青春张扬，明媚侧颜。
秦悦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手快了，一不小心发了两张。
可是不对啊，露肩t桖的照片自己虽然有，可全都是不能外传的色图，没有这种老少皆宜的美图。
于是她再仔细一看，确认了整整三次，发现第二张图片是【00】发出来的。
【yn】：？
她想问你干嘛呢，怎么发了张我女朋友的照片出来。
秦悦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毕竟白宁宁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网上到处是美图，尤其是夕城大学的校园论坛，里面随便找找就有……嗯，夕城大学？
她是学校的大三女生，她喜欢的女孩子是小一年级的学妹。
白宁宁今年大二。
她曾经找到一个重要的约会机会，把白宁宁留在家里过夜，还蹭蹭贴贴。
漫展之日，白宁宁没有回家，而是在外过夜，原因是水悦庭苑的停电……不，跳闸。
她迎来了第一个同伴，也是她的好姐妹，并且同时身为那个女孩的朋友的下属。
自己把司幼雪派到白宁宁身边，并且在冬至日的下午，她们说去哪个朋友家一起吃羊肉火锅。
后来又来了一个，女孩女朋友的亲妹妹，联盟进一步壮大。
秦欣……
不是，这里边不是有两个铁直女么，纯的那种。
秦悦颤抖着手摸出手机，翻看通讯录却停住了。她不知道应该先打给谁，白宁宁？秦欣？司幼雪？
缓缓放下手机，秦悦混沌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
被我一直说惨的那个可怜的女朋友，总不能……就是我吧？
关键我特么还一直给出谋划策！
………………
秦欣回来的时候，正是接近正午、阳光最敞亮的时刻。轻轻推开大门，冬日的寒风仿佛在门口形成对流，一会儿往里吹，一会儿往外吹。
花园院子的石砌小路，第一次走得这么漫长。
走进屋子，没有见到女佣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被特地支开了。最后，秦欣在阳台上看到秦悦的身影。
她把阳台的窗户开了一半，风只能稍稍漏进来一些，吹得阳台上衣柜里的衣服轻轻摇晃。
秦悦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
“没你早，但也还算早了，”秦欣回答，“就在我刚回到这个城市，刚去上大学的时候。”
听她这么一说，秦悦倒是想起来了，妹妹来家里第一天就说过，她跟白宁宁早些日子在学校里认识，还有过一些互帮互助的互动。
秦悦压着火气：“你说你是直女。”
“不然我怎么办，自己出去住么，”秦欣在她对面坐下来，关上窗户，免得冷风一阵一阵吹到身上，“你看，我和学姐认识得也算早了，刚上大学就认识，就喜欢上她，但还是比你晚一些。”
秦悦没说话。
秦欣继续说：“你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总要比我早上那么一点。无论是之前的人生，还是喜欢的女生。”
姐妹俩的过往宿怨，也是因为时间差。
秦悦嗤笑一声：“这么说，还怪我咯？”
“没有怪你，只不过在进行自己的努力罢了，”秦欣轻声说道，“后来者，总得有后来者的努力和方式。”
秦悦沉默良久，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是我拉的。”秦欣抢答。
她知道秦悦想问什么，漫展的那天傍晚，是她潜入花园的后院，偷偷拉开电箱，把电闸用力那么一拉。
秦悦气笑了：“你的努力，就是把她推给其他人？”
姐妹俩的人生冲突，全是因为姐姐早一步降临人世。秦悦确实对其有所亏欠，但是……但是你还拉了别的外人来，有点过分了吧。
甚至其中还有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司幼雪，她那么信任的直女！
“没有推，只不过是借其他人的力量罢了，”秦欣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如果只有我自己，以我的身份，我的立场，永远找不到办法。”
“所以你就拉拢了其他几个女生，把你喜欢的女孩从你姐姐身边抢走？”秦悦气得胸口直晃。
“不是抢走，做不到，也没那个想法，”秦欣纠正她，“只是想要入股罢了。”
秦悦微微一怔：“入股？”
入什么股，屁股吗。
“对，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分出胜负，也没那个条件，”秦欣吸了吸冷气，鼓起勇气说，“毕竟拿不到有约束能力的结婚证……而且，对你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秦悦真给气笑了：“对我有好处？难不成你以为我有什么特殊性癖爱好吗。”
“我指的是其他方面，首先，”秦欣说道，“你身体上的压力没那么大了。”
秦悦气得话都不想说。
她年纪大了，身体上是有点压力，但那是应该这样分担的吗？
“另外，”秦欣稍微换了个端正的坐姿，气势也提了起来，“姐姐，你有关注过宁宁学姐这个项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