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秦欣问起另一件事，“你的计划书写好了？”
“差不多完成了，不过只是初稿，详细还要等讨论过后再改进，”司幼雪随口回答，然后跟秦欣打听起来，“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其他人都要大年初几的时候才来么？”
秦欣摇摇头：“一些亲戚是大年初几来，还有些朋友会提前一点，但是在大年初一之前就离开，比如你们……”
司幼雪一家当然不会留下来过年，司家那边也有年要过。
“我们大年初几的时候会再来串门，”司幼雪说，“讨论项目合作的事情。”
这就是跟往年不一样的地方了。
简单来说，亲戚们是大年初几的时候来串门，好朋友则会在年前过来。
司幼雪想了想，说：“所以秦悦姐的朋友，也会在这几天到，对吧。”
秦欣察觉出了什么：“你是不是在问某个特定的人？”
司幼雪没来得及回答，秦悦从走廊那边靠了过来。
“哟，来了，”她坐下来往沙发上一靠，“怎么，今年来得这么早，往年可没这么积极。”
现在有白宁宁了，就有了积极性，是吧。
司幼雪尴尬地低下头：“以前……也可以早来的，这个，总之。”
“行了行了，都这么多天了，该说的我之前也说过了，”秦悦跟她说，“你正常点，我也不是逮着件事情就一直过不去的人。”
司幼雪张张口，欲言又止。
不是，您是过去了，可我还没过去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是说心里有道坎，而是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道坎，不敢迈过去。
因为司幼雪总觉得，坎儿的那头就像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前些天在绫音家里对白宁宁做的事情。
秦悦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来都来了，就当是过年串门吧，高兴点。”
好家伙，司幼雪还没使用“大过年的”，秦悦就主动给自己来了一发“来都来了”。
“嗯，秦悦姐新年快乐，”司幼雪轻呼一口气，“对了秦悦姐，咱们小时候院子里那个姓陈的眼镜姐，她这几天也会来吧？”
秦悦想了想，点头：“对，明天来。”
司幼雪说：“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院子里一起玩，我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你和陈姐都去工作了，我还在读书……我记得，她毕业后从事了心理相关的职业？”
“对，心理医生，”秦悦回答说，“她大学就是学这个的。”
“这职业一听起来就很厉害。”司幼雪由衷地说。
同时悄悄松了口气，太好了，自己有救了。
第八章 热闹的年前
虽然看过心理医生，但都只是浅尝辄止。司幼雪毕竟不是个社交恐怖分子，面对不熟悉的医生，肯定不敢全盘交代。
但是如果换成小时候的好朋友，那就不一样了。在坦诚之下，问题一定能得到解决吧。
司幼雪刚想继续打听，忽然听见少女软糯的声音：“都起来了啊……唔，雪雪你也来了？”
白宁宁刚走出门，看见司幼雪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当初被按在沙发上的经历，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因为秦欣及时出面，她真觉得要被司幼雪……了。
可是为什么，雪雪会变成那样子。
“嗯，过来串门，”司幼雪平静地说，“跟爸妈一起来的。”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白宁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司幼雪又变成了以前她熟悉的那个样子，不是前些天在绫音家里的状态，便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但好了就行。
这边几位少女其乐融融，另一边几个大人也在一起唠家常，气氛和谐无比。
聊着聊着，话题又聊回孩子身上。
“阿雪这些天在公司里实习，”秦妈首先夸奖了一下对方的孩子，“听说干得很不错，辛苦这孩子了。”
司母连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害，你可别谦虚，”秦妈摆摆手说，“悦悦这孩子我知道，给她工作事情多的很，可累着呢。你家阿雪跟另外两个孩子又不一样，是个认真对待事情的。”
司母微微一愣：“这……秦悦那孩子，没告诉你么。”
她这话把秦妈也弄懵了：“告诉我什么？”
“就是，阿雪没在秦悦手下做事，”司母说，“在帮白宁宁做事……她那个部门的领导是白宁宁。”
“啊这……原来是这样吗，”秦妈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过都一样了，宁宁也在帮悦悦做事。”
阿雪帮宁宁做事，也就等于帮秦悦做事，只不过多了个中间商赚差价而已。
秦妈是这么想的。
至于她之前想到的，比如秦悦跟司幼雪之间可能有一点小矛盾，现在也被抛到脑后，完全没考虑这些事情之间是否有联系。
少女这边，四个人已经围坐成一圈，一起吃茶。
“雪雪今年来这边过年吗，”白宁宁热情地问，“大家一起？”
“怎么可能，”秦悦给她一记白眼，“过几天就走了，回自己家过年。”
白宁宁失望地撅起小嘴巴：“这样啊，那真可惜，不能一起泡温泉了。”
“也不是不能，”司幼雪下意识地说：“大年初几的时候，我们还会再来串一次门。”
咦，等等，我为什么要急着说这个，这不显得好像我很想跟白宁宁一起泡温泉一样么。
不想啊！
于是司幼雪顿了一下，又说道：“跟泡温泉没关系，主要是商量项目合作的事情。”
秦悦轻笑一声，递过去一个眼神：“项目要谈，温泉也要泡。你那么喜欢泡，又是大过年的，我也不能不让你进去，是吧。”
还搁这儿跟我装什么呢，上次在家里审讯的时候早就审出来了，你就是喜欢看穿着动漫风格浴衣的白宁宁！
“不是，”司幼雪欲言又止，“我……”
“可以了，”秦欣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都说了，大过年的，你就别再说那些扭捏的话。”
差不多得了，都说了大过年的，让你泡让你看，没事的，多少坦诚点。
司幼雪张张口，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有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有点不明白。”
泡个温泉有那么多讲究吗，怎么这啊那的。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她。
“项目的合作，”秦悦听到司幼雪后面说的话，“你完整的计划书写好了？”
“差不多。”
白宁宁竖起耳朵：“到时候我也要来参加会议吗？”
她好歹也是游戏制作人。
“放心好了，宁宁学姐，”秦欣对她说，“到时候桌子上肯定有你。”
秦悦刚想继续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我们就在这里聊工作上的事情么？”
不是，大过年的，几个青春少女，坐到一起一边吃茶点一边聊工作是吧。
别卷了，真的。
“那完了，”白宁宁下意识地说，“我不玩王者荣耀，也不玩和平精英。”
“别惦记你那手机了，”秦悦说道，“会打麻将吗？”
“打得不多，”白宁宁挠头，“勉强能搓吧。”
其实斗地主更好一点，不过毕竟有四个人。
不一会儿，小屋子里就响起了哗啦啦啦的声音。白宁宁不怎么会，可其他几人，两个工作狂，一个健身打拳达人，都不是麻将爱好者，水平算是半斤八两，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司幼雪在打牌之余，还有闲暇拿出手机，点进那个团伙群里聊天。
【绫音】：司幼雪，听说你去秦家找她们串门了，怎么样怎么样，已经到了吗？
司幼雪拿着手机，用录像模式分别拍了桌上的麻将，以及正在打麻将的三个少女。
【司幼雪】：到了，而且已经打上了。（视频文件）
【绫音】：我超！打麻将！
司幼雪不明白，打个麻将她那么激动干嘛。
【绫音】：就，问一下，你们打的哪种麻将？
这还用问，当然是川……
【绫音】：脱衣服的哪种吗？
“……”
其实秦欣还真这么想过，可是想着不要打草惊蛇，让白宁宁发觉什么，所以这次还是算了。
等以后大家都戳破了，会有机会的。
搓了半个下午麻将，等着吃晚饭的时候，秦悦问司幼雪：“你呢，晚上睡哪里？”
“我们不是有客房么，我跟爸妈一起。”司幼雪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
家庭套餐大客房，每年来都住那个。
“我还以为你跟某人一样，”秦悦瞅了眼自家的亲妹妹，“找个理由跑过来睡。”
现在白宁宁不在，不用装了。
司幼雪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欣就抢先一步说：“来了也没办法，已经没位置了，学姐前后都被我们占了。”
秦悦冷笑一声：“这么说还怪我咯，我给你腾个位置？”
第九章 她感觉挺好
“不，不不不，不用了，”司幼雪连忙说，“你们睡，你们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