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惩罚，不是跟你公平对决，”司幼雪说，“你真的明白惩罚是什么意思吗？”
没把你捆起来就算好的了，还在那儿讨价还价。
“好、好吧，”白宁宁定了定神，“但你们也说了，这是惩罚。如果我遵守规矩的话，那就不会被惩罚。”
“没错，”秦欣淡淡说道，“所以我们来制定规矩吧，宁宁学姐。”
这个星期六，五个少女和一个大姐姐，齐聚水悦庭苑，开始制定第一期的“白宁宁法案”。
首先是公司法务部的大将，枕头吨位倒数第三，但力量属性在所有人里面排名第一的秦欣，站起来宣读：
“在此次去外校进行交流活动，并借机进行主题馆coser的招募之前，为了避免作为行动主导人的宁宁学姐，在工作途中得意忘形，做出一些情绪化的举动，并因此耽误真正的工作。”
白宁宁不服气地嘟囔一声：“我觉得，就算我做了什么额外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影响工作。”
保不齐还有正面效果呢，就像当初给画师组的八只大龄萝莉观摩枕头运动一样。
“白宁宁，在对待一件事情的时候，遵循的是普遍性原理，而非特例，”司幼雪冷面无情地说道，“你做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但是结果是好的，这只能说明运气好，特例并不能改变你不守规矩的事实。”
“对，”绫音用力点头，“需要惩罚！”
白宁宁往后缩了缩：“好吧，你们接着说。”
敌众我寡，形势不利，先怂一怂。
“继续，”秦欣摆出刚才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至此，白宁宁法案的第一修正案，现在开始。”
水悦庭苑里没有音乐，但众人都感觉到一种郑重，仿佛长长的大提琴交响乐在耳畔回响。
这一刻，仿佛置身到了当年汉谟拉比法典的现场。
“首先第一条，请宁宁学姐以‘招聘’的目的去接触她们，不要抱着其他目的，比如交友什么的。”
白宁宁微微一愣：“这个，怎么界定？”
司幼雪说：“比如跟对方交换联系方式。”
“不能交换联系方式？”白宁宁惊了，“那怎么联系上对方。”
就算是要招募，下来以后也得经常交流下吧，不然别人连干什么、去哪里、怎么找你都不知道。
“白宁宁，人事方面是我们这边负责的，”绫音微笑着说，“所以，由我来交换联系方式就好。”
白宁宁一听，立刻就有点酸：“这样的话，绫音社长不就能跟那些女孩子私下交流了么，万一她也抱着其他的目的怎么办。”
秦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白宁宁，有没有可能别人不是你呢，因人而异，不能无脑地将心比心。”
她一直坐在旁边，姿态高冷又优雅，仿佛置身事外，可刚才这一下实在没给她绷住。
白宁宁感觉受到了歧视，受到了侮辱，觉得很生气。
“你们对我的人品太信不过了，好，不交换联系方式而已，我就做给你们看！”
司幼雪淡淡说道：“白宁宁，放松一点，只是让你别跟那些现在还不认识的女孩子私聊而已，不要搞得好像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似的，这只是一件很基础的事情。”
“是，是吗。”白宁宁懵了。
几个女孩子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眼神中仿佛透露着三个字——
不然呢。
“好吧，”白宁宁失落地坐了回去，“你继续说。”
奈奈捧着一个小笔记本，啪嗒啪嗒地，把刚才“第一法”的规定写上去。
“第二条，”秦欣说道，“在你和那些女孩子不得不正面交流的时候，理应以工作为核心，尽量避免讨论到生活中乃至私人上的事情。”
白宁宁更懵了：“什么是生活中乃至私人的事情？”
“比如问你吃了没，什么时候睡觉，这种就是生活中的事情，”司幼雪解释道，“当然，本质上是让你尽量避免和她们过分唠嗑，拉关系。”
“这个我知道，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避免的，”白宁宁挺胸抬头，“工作里的上下级关系，避免人情交往。”
秦悦白了她一眼，心说你真的知道吗。
你要是真的知道，也不至于让司幼雪把你按在沙发上。
果然白宁宁全身上下最厉害的就那张樱桃小嘴，说起来的时候比谁都会说，大道理什么都懂，哪怕遇到事情也冰清玉洁刚正不阿。
可惜做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至于私人事情，就更明显了，”秦欣说道，“比如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晚上跟谁睡觉，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白宁宁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为什么她们会问我这些东西？”
她不理解。
“你别管，反正不要聊这些，”秦欣对她说，“如果你被她们问了，一句话就算一次违规，下周末进行最终累积结算。”
白宁宁又是一惊：“她们问我，反而扣我的分？”
“不然呢，难道扣她们的分？咱们又管不着她们，”司幼雪说，“反正规矩就这样，我们都同意。”
别问，问就是经典一个巴掌拍不响。
“第三条，也就是最后一条，”秦欣说道，“禁止宁宁学姐与她们有肢体接触，握手不算，但拉手算违规。”
白宁宁思考了一下，问道：“万一对方情不自禁强行抱过来呢？”
秦悦又没绷住，冷笑出声：“你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问你私人的问题，却可以想到有人会情不自禁抱住你？”
白宁宁搓搓小手，嫩脸一红。
这个当然是因为，她太可爱了，而且胸大呀。别说别人了，每天起床照镜子，她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套，抱抱亲亲捏捏揉揉搓搓的。
“显然，跟第二条规则一样，”秦欣冷声道，“即便是对方主动，也算宁宁学姐违规！”
第二章 为什么啊秦欣学妹
白宁宁法案，在秦欣的话语声，以及奈奈的键盘敲打声，新鲜出炉。
看起来也并不复杂，总共就三条规矩。
“每违反一次，按照程度进行扣分，下周末清算，”秦欣最后说道，“至于具体如何，视陪审团讨论而定。”
奈奈把这句话也忠实地记录下来。
司幼雪还严格地问了一声：“被执行人白宁宁，对于以上条款可有异议？”
白宁宁想了想，问她道：“如果我有异议的话，是否能有的商量？”
“没有。”司幼雪毫不犹豫。
“那没事了，就这样吧。”
秦悦在旁边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关注了全程。一时间，她也有些惊讶。
原来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有用。
回想当初，平时的日子里，她和白宁宁的对线之所以一直处于劣势，除了这小魅魔天赋出众，自带水龙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那张樱桃小嘴。
狂，嘴硬，张口就来，各种大道理歪道理，秦悦是真说不过。
然而现在，白宁宁说一句话，被好几个人同时压制，小嘴巴根本硬不起来。
秦悦不禁心想，当初难道自己真的错怪陈医生了，她那句“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不是乱说，是真正的治病良方？
只能说，不愧是专业的医生。
《白宁宁法案》制定结束，又装模作样地商量了一下行动细节，然后就各回各家睡觉。
毕竟天色晚了。
秦欣今天有些累，主要是在脑力方面的。她在浴缸里多泡了会儿，裹上浴巾回自己的卧室，却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宁宁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不说不该出现在这里吧，至少不是现在应该出现，这都到睡觉的时间了。
而且白宁宁也刚洗完澡，吹干头发，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跟秦欣一样只裹着一条浴巾。
同样的浴巾，穿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秦欣的身材，裹着浴巾这叫少女的姣好身姿。
白宁宁的身材，裹着浴巾，那叫光辉级航母惊涛骇浪。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白宁宁抱着双手，胳膊托着大枕头，“我不能来吗。”
你来是可以来，但这大半夜的你来这里，我就很难不觉得你是不是想要快乐加速了。
秦欣倒是不介意，她今天只是脑子累，体力还很充沛。
只见白宁宁往床边一坐，略带忧郁的目光凝视窗外：“秦欣学妹，为什么啊。”
声音之幽怨，让已经提起兴致的秦欣都冷静了下来。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悦悦姐无动于衷啊，而且好像一点都不反对，”白宁宁疑惑地说，“这种事情，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今天明明当着面，居然……”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她一个人搞不定你，而且我们已经提前谈好了。
话又说回来，宁宁学姐知道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秦欣还在胡思乱想，白宁宁冰雪聪明的小脑瓜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秦欣学妹，难道是你？”
“我？我什么……”
秦欣有点慌，确实是她，她就是一切的源头。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从那天晚上那个电闸说起，她充满力量的小手那么往下一拉，拉断了世界线，拉出了未来……
“你是不是给悦悦姐说了，上次我们在这里的事情，”白宁宁嫩脸一红，“就是那个，关于加速度积导公式的事情。”
秦欣用了好几秒种才明白过来，不禁心想好家伙，今天大家都在夸她语言艺术，没想到学姐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我没有主动告诉她，她那天偶然间发现的，”司幼雪说道，“只不过没有太大的反应，估计也觉得有道理吧。”
白宁宁一惊：“那么早就发现了？可我为什么一直没看出来。而且悦悦姐那么好面子，知道这种事，真的无所谓吗。”
如果真的无所谓的话，当初来学妹的房间加速快乐，也不用小心地瞒着她了啊。
“她是好面子，所以她可以假装不知道，”秦欣就势说道，“既然如此，宁宁学姐也不要让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知道了吧。”
白宁宁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都是语言逻辑高手，愣是没被这一连串的“知道”给弄晕。
“所以这就是她今天同意的原因啊，”白宁宁喃喃自语，“而且你们都觉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