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宁回到自己卧室里，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才慢慢回过神来。
在她眼里，刚才秦欣最后那几句话，就像是在强颜欢笑，用自己的乐观安慰犯了错的人。
白宁宁想起自己打游戏的时候，有时候自己坑了队友，队友还连忙说没事没事，来安慰自己。
嗯，当然了，队友这么好脾气是因为她人美声甜。
总而言之，白宁宁的心情有些过意不去。
秦悦正放下手机准备睡了，一抬头看见自家女朋友躺在床头，双眼茫然地看着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你咋了？”
“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白宁宁轻轻一声叹息，“我当初对秦欣学妹挺冷淡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秦悦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你对她还叫冷淡？你那里……你那儿还能冷不成？”
你都让她给你快乐提速了，还能冷淡？
就算你态度冷淡，语气冷淡，这些也就算了，那里面总不可能是冷的吧。
“我不是说那个，就一开始，唉，说了你也不明白，”白宁宁托着香腮，想起从前，“就，有点感触罢了。”
对不起秦欣学妹，没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展示自己情商最好的时刻。
秦悦一看她这副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概就是这大胸妹跟自家妹妹聊了几句，聊了聊曾经，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对方忽悠了。
她好骗了，这种胸大无脑的，一晚上能骗她……估计七八次吧。
想到这里，秦悦也不禁想起从前——她俩的恩怨孽缘，就来源于当初怎么都不肯给上。
于是秦悦就奇了个怪了，好家伙，当初小手都不让摸，现在怎么变得怎么好骗透。
“巧了，我也有这个疑问，”秦悦忍不住就问了，“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的时候么，为什么后来变得这么……”
白宁宁眨眨眼睛：“当初？哪个当初，上学期开学之前，到这里来找你的时候么？”
“当然不是，”秦悦提示她，“比这更早。”
啊这，我不到啊！
白宁宁瞬间卡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确实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毕竟那时候，白宁宁还不是白宁宁呢。
第五十二章 谁的问题
“嗯，这个，从某些方面来讲，事实确实如此，但如果硬要说的话，也不能全部……总之那个……”
白宁宁尝试拉扯一下，结果扯了半天，一句通顺的话都没扯出来。
秦悦也不着急，就在旁边等着，看着。
反正女朋友挺好看的，多看看不着急。
“你看，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无论怎么讲，都有一个时间上的问题，”白宁宁终于找到个说法，“人是会变的。”
秦悦挑眉：“意思是你变了。”
“我，我当然会变，我还在青春期呢，肯定会成长的，”白宁宁又想到一个借口，“而且从某方面来讲，就是因为和悦悦姐做过以后，后来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抛开白宁宁不谈，你秦悦就没有一点点问题吗。
至少也得991吧。
秦悦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好气又好笑：“照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咯？”
“对昂，”白宁宁即答，“不然呢？”
话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情商》不是这么教的。
于是犹豫片刻，白宁宁又补充道：“不能说是错，因为这种转变并非坏事，我也说了，这个叫作成长。”
秦悦冷哼：“明白了，所以说都是我的功劳？”
“嗯，差不多吧，”白宁宁附和地点点头，“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天赋尚可。”
你看，稍微换一下话语中的某几个词语，听起来就舒服多了，她舒服我也舒服。
《情商》就是这么来的，白宁宁真的学会了。
“你意思是，你现在变成这样，谁都可以s……谁都可以滚床单，”秦悦一时口快，“都是我的功劳吗？”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白宁宁就想起来了。
“对啊，这肯定得是你的错……功劳，”她认真地说，“当时你明明就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也不阻止，或者说点什么……”
说实话，就这件事吧，白宁宁也不好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就不知道是功是错。
理性告诉她这应该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是……
“我怎么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你，”秦悦也有点慌，含糊其辞，“反正看你挺开心的。”
一人说了一句话，随后，两人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
“回到正题，总归来讲，问题在于你当初怎么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秦悦说道，“要是当时像现在，我们也不会有那个冲突，更不会……”
更不会给她气出病了。
秦悦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变得这么虚，年龄和自身的底子只是其次，主要还是当初被白宁宁气坏了。
“那我当时怎么知道呢，”白宁宁说了一句秦悦听不懂的话，然后想了想又说，“往日之事不可追，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不了，大不了我……”
说着她伸出小手就去解衣领上的扣子。
秦悦微微一愣：“大不了你干嘛？”
白宁宁弄了半天手没解下来，嫌麻烦了，干脆支起身子，用力挺了一下，靠枕头的弹性把扣子给崩开。
“大不了补偿一下，”她轻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现日……”
以前是我不对，或者说是原主不对，现在给你补偿一下就好了嘛。不然还要我怎么样，让我鞠躬道歉吗？
秦悦眉头一皱，想起明天早上的会议，忽然感觉身体有点虚。
“别，别了，这么大晚上的，你明天不想上学了？”
“昂，我可以不去啊。”
“你不去上学，我还要上班，”秦悦呵斥她，“好好睡觉，别说话说着说着就脱衣服，干什么呢。”
能不能清纯一点，穿件衣服吧你！
白宁宁哼哼唧唧地重新躺下来。
真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气氛也烘托上了，大姐姐竟然让她冷静下来。
是，人可以冷静，衣服也可以重新穿上，但是这衣领上的扣子，崩掉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就找不回来，”秦悦说道，“睡觉凉快！”
而且反正你睡觉的时候就容易把它崩开，翻个身或者不小心挤一下什么的。
白宁宁一想确实，没扣子睡觉是凉快一些。
她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往日之事不可追，但可以现在做一些补偿行为。”
你不要补偿，那我补偿秦欣学妹呗。
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秦悦懒得跟她说了，天已经很晚，赶紧睡觉别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大姐姐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坐在床上，跟女朋友随意聊个天，聊着聊着就要发展到对线了。
到底是秦悦自己的问题，还是白宁宁的问题？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秦悦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白宁宁就显得比较淡然，晚上睡觉啥事也没想，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回家，看着周末越来越近，她忽然心里一惊，想到了一件可能的坏事。
“秦欣学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周末你们都要来家里玩？”白宁宁担心地问，“要玩那个……我吗？”
虽然这是一件很不常见，也有点难以理喻的事情，但是毕竟有过前科，她不得不担心。
秦欣抽了抽嘴角，有点想笑：“宁宁学姐，你害怕了？”
“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白宁宁搓搓小手，“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放心好了，只有绫音社长和你的高中学妹过来，”秦欣说道，“广场那边需要人过去看看，司幼雪周末得加班。”
人生就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也好，让苏瑶先来多磨合一下。
“哦，司幼雪要加班啊，”白宁宁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没问题了。”
剩下的人玩不玩的，也不怕了。
“宁宁学姐，你不问姐姐的情况吗，”秦欣又说，“她可能也要加班。”
“无所谓，”白宁宁摆摆小手，心直口快，“她在不在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就……”
就那么一下就没了，挺快的，也不激烈。
秦欣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姐姐就在旁边看电视呢，宁宁学姐，你还是多少含蓄点吧。”
第五十三章 自然
周末的团队，一下子就削减了好多人。
“小苏啊，你听我说，虽然这次司幼雪不在，但是你不用紧张，”绫音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们还有秦欣同学在。虽然她上次没出手，但作为学校的自由搏击比赛冠军，想必也是很擅长战斗的。”
周末这天，从外面来水悦庭苑做客的，只剩下了绫音和苏瑶两个人。作为团队里的小大姐，绫音对苏瑶不停地鼓励着。
苏瑶认真地点点头：“没事，我不紧张，绫音学姐。”
绫音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自顾自地说：“千万别急，跟着我们的行动一起，有事秦欣同学会来帮忙，千万不要……”
苏瑶看明白了。
她不紧张，绫音学姐很紧张。
绫音确实有点紧张，或者说有些小尴尬。上次信心满满参加团战，在奈奈几秒钟就倒了之后，她作为补枪位，当仁不让地冲了上去。
时间是比奈奈要长一些，但是太软了，而且还很温吞。
以往绫音老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秦悦还有奈奈面对白宁宁的时候，多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