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倩是玩游戏的，她知道今天为什么同桌没来，连忙举手说：“老师，她今儿真的有事情，嗯……家里出了点事，必须回去，你就当她到了吧。”
老师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吗？我不上网的？”
那这什么二次元广场活动，本地报纸都登了。虽然她不看报吧，但作为夕城人，有手机上的各种定位地址进入互联网大数据，天天都会被推送各种本地的新闻。
白宁宁搞的东西，她当然也看到了，毕竟人家专门标注着“夕城大学优秀女学生”呢。
关倩搓搓手：“那个，老师，我们实在有难处。”
“唉，我知道，”老师也叹了口气，“只是你们这种事情，可以跟我请假，正正当当的，不用一声不吭直接走，明白吗。”
老师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你俩都不来的。没想到还剩个你帮忙签到，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关倩似乎悟了，问：“那老师，我现在请假还来得及吗。”
“……给我坐好，听课！”
尽管是周一，工作和上学日，但中心广场却是热闹非凡。广场上的主力军是大二大三的大学生，也有部分刚毕业没多久的应届生，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灵活工作者。
人数肯定不是最多的，可以预见，周末一定比今天热闹许多，但肯定是提纯度最高的一天。
白宁宁站在第一期的主题馆中，身后是游戏内“云端深渊”的场景。虽然现代的女仆装和异世界风格的场景有些不搭，但她太可爱了，太好看了，也太大了，那就没有问题。
“大白圆，我终于看到活的大白圆了。”
“泪目，和直播里一样，会动。”
“人活着谁不能动啊？”
“你不懂，我们说的显然不是人动。”
走进场馆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航母实在是太夺目了。
白宁宁也不是很怯场，虽然还有一丁点社恐，但是把眼前这些人当作自己直播间的弹幕，好像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周围还站着几个女仆，以及工作人员，好几个大箱子的礼物。当然，发放礼物的时候，每个礼物最终都是让白宁宁放到其他人手上。
“白宁宁，”绫音在旁边说，“要不我们也帮帮你吧，你一个人发，太多了，挺累的。”
“没事，不累，”白宁宁小声解释，“这个是保底，不能厚此薄彼。”
直播说了要给大家亲手发礼物，结果到现场了，是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发，白宁宁亲自发的礼物成了概率性事件——那不成抽卡了么。
这不行，这是氪金礼包，百分百概率的。
“可是你那样不累吗，”绫音有点心疼她，“就算手不累，一直摆出一副微笑，脸都僵了。”
“哦，这个啊，没关系，”白宁宁一边说着‘欢迎你的到来’把礼物递给过来领取的人，一边说，“我不笑的。”
绷着小脸习惯了，偶尔笑一笑都是嘲讽人用的，没这个烦恼。
“……”
好像也是。
另一边，苏瑶也被几个女生围起来。
“小苏啊，你这装扮，真不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说话语气一副老大姐过来人的样子，“很可爱，看起来混得不错。”
“是不错呀，大佬，我还得感谢你们，”苏瑶可爱地吐吐小舌头，“要不是你们帮我出谋划策，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是的，眼前这些人，正是她那个小群里的人，帮她出谋划策，顺利拿下……
“所以，你到底拿下大白圆了吗？”旁边的女生好奇地问她。
“拿下了，”苏瑶点头不迭，“就用你们教的办法。”
姐妹们，磨合真的有用，上去就是一顿磨合，磨得她怀疑人生。
一听这个，大家瞬间有了兴致。
“怎么用的，快讲讲。”
“细说，细说。”
“我就想知道，大白圆在跟你磨合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一幅冷淡的表情吗？”
显然大家都有各自感兴趣的问题。
第六十五章 绘声绘色
白宁宁找到节奏了，她感觉自己在会场中，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大白圆，礼品可以换一个吗，我这个有磨损了。”
“换！”
“大白圆，能不能在这张你的照片上签个名，我在你们学校论坛下载的。”
“签！”
“大白圆，能合个影吗。”
“合！”
简简单单一个字，应付各种场面各种问题，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毫无丝毫波动。
明明是物理意义上最能波动的人，语气和情绪却毫无波动，带来的反差让人觉得很安心，威严满满。
什么叫大场面选手啊？
另一边，场馆角落里，苏瑶正跟群里的几个前辈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如何磨合了白宁宁一事。
今天周一，她本来应该去学校上课的，结果发现反正是期中考试的自习，干脆就请假了。
特地来这一趟，给大家吹她是怎么磨合白姐姐的。
“你们都知道，白姐姐她看起来很冷淡，实际上……也确实很冷淡，至少在磨合起来之前，是真的冷漠。所以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必须我打先手。于是我二话不说，趁她衣服少，防御装没齐，直接一个跳斩接反击风暴，宗师之威开起来和她对a。”
“白姐姐自然不甘落后，丝缕缠流一开就要反打，可是我们都是越打越厉害的类型，而且这个技能对我没用，我可是近战！于是我们你磨我，我磨你，就贴在一起对a，一点空隙都没有，根本没有拉扯的空间。”
“等一下，”旁边的女人连忙叫停，“你……必须用这种方式来描述吗？”
苏瑶眨眨眼睛，无辜地说：“那没办法呀，只能允许这么说，不然我就要被扫黄的带走了。”
他们说了，不可以色色。
“算了算了，还是我问你答吧，”大佬说道，“你们磨合了几次？”
要不说还是大佬有办法，能问出大家感兴趣的东西，又恰好不会被抓走。
“时间不多，我平时要上学，”苏瑶回答，“只能抓紧时间，磨合了两次。”
不过也差不多了，磨合两次基本就有默契，能打lpl了，指不定团战打得比某战队还有章法。
“两次分别多长时间？”大佬又问道。
“第一次只有几分钟的样子，应该不到十分钟，但那是因为被人打扰了，”苏瑶乖巧地回答，“第二次两个小时。”
“两……两个小时？厉害啊。”
“那可不，”苏瑶骄傲地说，“我和白姐姐都挺厉害的。”
大道都磨灭了。
白宁宁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反正她现在沉迷工作，干得很开心。
有人要签名就签名，有人要合影就合影，大家都很热情，白宁宁感觉到自己的工作能力受到了极大认可。
重要的是大家都很有分寸，毕竟也说了，今天来的这些人，一定是提纯浓度很高的粉丝。
都很友好。
不过就像绫音说的那样，这么多事情堆在一个人身上，还是挺累的。忙活了一天，等到傍晚结束的时候，白宁宁也终于累着了。
“兴奋过头，现在才发现做了好多事，”少女伸了伸懒腰，“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绫音则连伸懒腰的力气都快没了：“不行了，白宁宁，明天我还是得请一天假，去不了学校了。”
当然，身为大三老油子，她可以假都不用请，老师问起来就说在实习。
姐妹们，大三大四真的轻松起来了——只要你假装自己在工作，实际上并没有工作就行。
白宁宁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那我明天也再请一天假好了。”
累是有点累，不至于去不了，但是既然可以不去，谁会不愿意多在家里休息一天呢。
打打游戏也好。
“那就后天见啦，”绫音没精打采地挥了挥手，“我会让司幼雪她们留意今天顾客的反馈。”
“好。”
接着白宁宁又去跟苏瑶打招呼，在会场门口看见了小女生的身影，对方还在跟几个人挥手告别，似乎是她的朋友。
“小苏啊，”白宁宁叫住她，“今天辛苦你了，累着了吗？”
“没事，不累，”苏瑶转过头，甜甜地笑起来，“我还好着呢，白姐姐。”
所以说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
她今天穿着游戏角色的cosplay装，扮演一个游戏里童颜巨巨的甜美偶像，连白宁宁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今天不是应该上课吗，怎么还是来了，”白宁宁担心地说，“不会耽误你功课吧？”
“不会不会，本来今天也是自习，过几天期中考试，”苏瑶摆摆手说，“我成绩很稳定的，上不去也下不来，复习不复习的，也没什么关系。”
“是嘛……好吧。”
白宁宁想了想，又问她：“那你今天感觉如何？”
苏瑶幼脸一红：“还，还好吧，挺好的。”
她不小心把白姐姐卖了，比如“一直磨到躺下之前，都和平时一样冷着小脸”这种机密。
“那就好，那就好，”白宁宁欣慰地说，“快回去休息吧，好好考试，周末再来。”
“嗯嗯。”
和熟人打完招呼，各自回家去了。
白宁宁回到水悦庭苑，往沙发上一趟，拿起手机看今天的顾客反馈。
形式一片大好，全是好评，还有各种兴奋地分享，连up主的现场视频都做了几个发在b站。
还有一些建议，或者说期许，白宁宁正在一条一条地翻看。
秦欣和秦悦陆续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