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幼雪转过头默默看着她，把白宁宁看得，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是想说，菜已经好了，上桌。”
白宁宁一坐下来就开吃，这两天缺失的能量狠狠补充了一波。抬眼一看，司幼雪抱着她的平板，在上边划拉。
“吃呀，菜都齐了，”白宁宁催促她，“怎么还不吃。”
显得好像我拉着你是专门给我做菜似的，明明做的是咱们俩的饭菜，谁也不占谁便宜。
“我不饿，又没到饭点，本来就是你一个人嚷嚷着要吃饭，”司幼雪无情地说出事实，“你安静吃你的，不用非得拉上我。”
白宁宁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那你也不用在这里搞工作嘛，稍微休息一下。”
搞得好像你上司什么事情都不做，全部交给你处理，导致你忙得跟什么似的。
“因为我上司什么也不做，事情都交到我手上，”司幼雪淡淡说道，“所以我很忙。”
“……”
好吧，确实是这样。
“那什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白宁宁决定过问一下工作方面，“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忙的？”
第六十九章 司幼雪的想法
司幼雪抬眼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少女，无情地回她两个字：
“没有。”
“什么，怎么可能没有，”白宁宁微微一愣，“不可能，绝不可能！”
司幼雪叹了口气：“白宁宁，我让你看这些东西，你说今天不看，又问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建议嘛，肯定要慢慢看呀，”白宁宁有话说，“再说了，就算我都看了，你就可以不看了吗？”
“当然不会，我也得看，”司幼雪回答，“你的意见太情绪……我是说太感性，部门组需要再从理性角度上考虑一遍。”
白宁宁摊了摊小手：“这不就得了，既然我看不看，都不影响你要看，这就不算是帮忙。”
帮忙就是我帮你做了事情，你就不需要做了。
司幼雪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那你帮我按一下肩膀吧。”
“嗯？”
“一直拿着平板看，肩膀和脖子有点累，”司幼雪说道，“我听公司里的人说，白秘书别的不会，按摩还是很厉害的。”
白宁宁立刻站起来，香腮一鼓：“是谁说的？”
司幼雪心道坏了，不小心卖了某个心直口快的同时，正准备说点什么补救的话——
“看人真准，”白宁宁笑嘻嘻地来到她身后，“我这手按摩，确实不错，悦悦姐都说好。”
少女的小手香香软软，用不上特别大的力，但是对于正在工作的人来说刚刚好，不至于全面放松，也不会产生疼的感觉。
司幼雪有点惊讶：“你这么专业？学过？”
白宁宁哼哼起来：“那当然，我跟邹阿姨学过的。当然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在按摩中也加入了独属于我自己的理解。”
“独属于你自己？”司幼雪疑惑，“难道其他人用不得吗？”
“当然，不信你感受一下。”
说完这话，司幼雪忽然感觉脖子上微微一重，但又压得不是很用力，并不会觉得累。而且更重要的是，超级柔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还有股奶香味。
“这就是我独创的，自己的理解，”头顶传来少女得意的声音，“按摩枕！不错吧。”
司幼雪没话说了。
还真是独属于你自己的理解，而且其他人很难复刻。
别的不说，就算整个团队，能用出这招的，也不过是秦悦、苏瑶、绫音三个人可以使用。
“那个，司幼雪啊，”白宁宁的声音忽然变得支支吾吾，“我其实有个事情想问你。”
司幼雪略一皱眉：“什么事情？”
白宁宁忽然这个样子，跟个小女人似的，让她有点不习惯。
“就是那个，你来我手下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白宁宁犹犹豫豫地说，“是不是工作上的活太多了，你会觉得很累吗？”
司幼雪停下手，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看见白宁宁的脸，视线被枕头挡住了。
这下脑垫波了。
“累肯定累，你这不是废话，我又不是机器人，天天做那么多工作肯定会累。”司幼雪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白宁宁有点小紧张：“那……”
“但是累就累了，工作哪有不累的，”司幼雪紧接着就说道，“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要求的，何况现在的状况，也正符合我的心意。”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
“我说啊，一个什么都不会做，只好把大部分工作都扔到我头上的上司，本来就是比较符合我心意的情况，”司幼雪说，“换了别人，我还不一定能有这段经历。”
大操大揽的实习工作，可太爽了。
白宁宁想了半天，似懂非懂：“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挺感谢我？”
司幼雪扯了扯嘴角：“还行吧，另外，感谢你用枕头帮我按摩。”
是有点非常规，但真的很舒服。
“……”
吃过饭后，司幼雪在午后离开了，留下白宁宁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
今天这个休假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挺好的。
至少心里少了个结。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宁宁还念叨着这事儿。
“原来司幼雪是自己想做事情的啊，”她感叹道，“我还一直以为是没办法，她必须做呢。”
秦悦拿着筷子微微一愣：“你在说什么？”
“我说关于工作的事情。”白宁宁回答。
“你这不废话，你真以为去年公司元气大伤，裁员导致部门没人用了么，”秦悦没好气地说，“她就是自己想做。”
白宁宁嘴角一抽：“我就是觉得她一个人做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太累了。”
“多？还好吧，也就那样，”秦悦不以为意，“她现在的工作已经很少了……相比于上学期前几个月的时候。”
秦悦指的是派司幼雪去学校卧底的时候，那时的司幼雪，除了公司里挂了个职位，还兼职营业厅的工作，真正的任务则是监视白宁宁。
最恐怖的是，秦悦想让她以营业厅为掩护，没有真的让她做什么。可是事后一问，司幼雪还真就顺手把营业厅的活也干了。
出卢安娜的飓风了属于是。
“所以说很感叹啊。”
白宁宁刨了几筷子饭，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悦悦姐，听秦欣学妹说，放假的时候，也需要给邹阿姨放假，不然不方便？”
秦欣轻轻咳了一声，感觉自己被卖了。
虽然这种事情倒也无关痛痒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秦悦没好气地看看她，“就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你沾花惹草太多了，放假肯定好几个女生经常来家里串门，能让邹阿姨在么？
“可是放假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生活上怎么办，做饭那些事情，”白宁宁对她说，“悦悦姐你看，如果哪一天我们两个……稍微快乐过头了一些，那么第二天，就需要秦欣学妹一个人负责所有家务了。”
秦欣默默放下筷子。
之前她跟白宁宁说这事儿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还真是。
秦悦挑了挑眉：“那依你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肯定得需要一个邹阿姨的替代品，”白宁宁冷静分析，“并且不用担心被发现秘密。”
第七十章 变化与没变
白宁宁话没说完，但是一家三个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在我们团队里几个人选择，”秦欣说道，“当然，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选的。”
就两个人比较合适。
白宁宁心领神会：“那我下周去试着问一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像个hr了，从上次招coser，到现在招假期兼职女仆，都是自己负责招人。
好像也不完全只会按摩嘛，hr也是个很重要的职位。
吃过晚饭后，和大姐姐一起躺在床上，白宁宁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悦悦姐，”她从侧面搂住秦悦的腰，“你看，今天是不是你特别好的机会。”
秦悦皱了下眉：“怎么说？”
“昨天我不是那什么，特别劳累嘛，用光了所有体力，”白宁宁给她仔细分析，“昨晚又被秦欣学妹……你当时也看见了的，今天司幼雪又来了家里。”
秦悦感觉有点怪：“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是最虚弱的时期啊，非常弱，强弩之末，”白宁宁柔弱地说，“悦悦姐，你看你，是不是来抓一抓这个好timing？”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秦悦还真心动了——但只动了一瞬间，很快就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秦悦面色古怪地看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想法？”
大姐姐确实有过“趁其虚弱，攻其不备，拿下首胜”的想法，但问题是，这种有点屈辱的想法，只告诉过绫音一个人，白宁宁身为当事人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悦悦姐你常规办法又打不过，一定会想其他办法，最直接的就是寻找最佳时机，趁双方状态有差距的时候。”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在糟糕的方面，”秦悦冷笑一声，“但是首先，我不觉得你现在状态不好。”
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呢，我都分析了那么多理由了。”
“因为我不信今天司幼雪对你做了什么，”秦悦淡淡说道，“而且你要是真的没力气，这会儿已经躺下来了。”
而不是在这里这么多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