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测的不错，过去几十年，我得到很多，但同样承受很多。”
“我痛过，跪过，杀过敌人，也杀过自己人，遭受考验的时候还牺牲过喜欢的女人。”
“世人看到过遭受过的煎熬和折磨，都不及我过去几十年的百分之一。”
他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走到窗户前面：“我以为这些年过去，我早已经消化掉这些东西。”
“没想到，那只是我以为……”
秦无忌苦笑一声：“无形中，我给自己积攒了一个暴戾邪恶人格。”
“秦先生，这不能怪你。”
“常人还时不时失心疯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正常，而且你能压制这么多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叶不凡对他意志力和信念确实感慨，换成其余人只怕早迷失心智，尽情放纵自己做一个恶魔。
毕竟做坏人的痛快淋漓，远比做好人的小心翼翼要充满诱惑。
秦无忌一笑，转身看着叶不凡开口：“叶国士，我这病，吃药念佛能控制吗？”
“吃药念佛治标不治本！”
叶不凡神情犹豫了一下，最终看着秦无忌开口：“我有断根的法子。”
秦无忌眼睛微微亮起：“叶国士能断我病根？”
老猫也目光炯炯盯着叶不凡，如非刚才叶不凡两巴掌呈现了效果，他都要以为这小子信口开河。
精神层面的东西，能控制就不错了，还断根……
叶不凡一字一句出声：“我可以杀死暴戾的你。”
秦无忌和老猫瞠目结舌，一时无法理解叶不凡的话。
老猫按耐不住问道：“这个怎么杀死？”
“我有法子让另一个秦无忌彻底消失。”
叶不凡脸上有着坚定：“不过这也会有一点风险？”
秦无忌好奇问道：“什么风险？命？”
叶不凡一笑：“对身体没有大碍，但对记忆可能会有所损伤。”
“我除掉暴戾秦无忌时也会一并抹掉他的记忆。”
他提醒一声：“所以万一你有重要机密藏在他那里，那你可能会丢失这一部分东西。”
秦无忌的神情瞬间凝重，显然叶不凡后面一句让他有了担忧。
“秦老，你需要尽快做决定，你精神到了很危险境地。”
叶不凡提醒一句：“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暴戾的你会控制你的身体，到时你会干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他实在不希望看到秦无忌失去谦卑一面。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
秦无忌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权衡利弊后最终咬牙：
“不过请叶国士给我三天时间，我需要把一些资料整理出来，然后我就可以放手治疗了。”
显然，他要把脑海中的机密记录出来免得遗失。
叶不凡理解秦无忌的意思，站起来轻笑一声：
“好，一切听秦老安排，我会在南陵多呆几天，随叫随到。”
“而且我待会给你留一个药方，这几天你可以熬来喝一喝。”
他语气诚恳：“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能压制一下你的幻觉幻听。”
秦无忌闻言大喜，一握叶不凡双手：“辛苦叶国士了。”
十分钟后，叶不凡留下药方离去。
在窗口看着叶不凡离开壹号公馆，秦无忌背负双手淡淡对老猫开口：
“哪一天，我真的废了或者忘记了，记得，把一百零八枚种子交给叶不凡……”
诊断完秦无忌的病后，叶不凡心情愉悦了不少。
秦无忌的病情和所为，让他愿意选择继续相信那个老人。
他琢磨一番治疗方案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天山雪鳝上面。
鱼汤摆在他面前时，他的鼻子的确嗅到一抹诡异气息，认定那锅汤有古怪。
只是试毒医师的生龙活虎、李寒幽连喝两碗、以及慈航斋跟秦无忌关系，又让他一时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莫非那毒比血尸花还厉害？
或者毒素将要下入鱼汤时被自己嗅了出来？
叶不凡脑海闪过一个个念头，随后微微坐直了身子。
比无色无味血尸花还厉害的毒素，叶不凡暂时没见过，而且试毒医生他们根本没有中毒痕迹。
如此一来，只能是下毒者拿出毒药要注入汤里被自己发现了。
当时只有四人喝汤，也只有四人能触碰汤锅，秦无忌不可能毒自己，秦牧月也胸大无脑，他更不可能下毒。
这有一排除，只有李寒幽嫌疑最大了。
只是慈航斋跟秦无忌交好，李寒幽还是秦牧月小师姐，她毒杀秦无忌干什么呢？
“李寒幽是阳国人？可看样子又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