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怜无言以对。
如果要按十分制来划分实战能力,蜀山绛霄无疑是十,而蓬来洞幽就刚才的应对来看,充其量也只有三或二。但如果评价的是智力,那么这位洞幽道友至少在八以上,比那蜀山绛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如果要效法田忌赛马,当然是尽量与洞幽斗法,与绛霄斗智……但有时确实也没得选择。“所以洞幽道友并不认识那人?”徐应怜试探问道。“也不算。”石琉璃轻松答道。“怎么说?”徐应怜皱眉问道,“‘不算’认识?”“那就要看琼英道友,觉得怎么样才算是‘认识’了。”石琉璃微笑说道。“你们在打什么机锋?”安知素不耐烦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绛霄道友若是急着要走,大可自便。”徐应怜斜眼瞥她。安知素按下怒气,冷冷说道:“我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还请琼英道友助我。”这蜀山莽夫看来也没傻到一无是处……石琉璃正这样想着,只听见徐应怜又问她:“洞幽道友,可需要我帮着带出去?”“那就有劳道友了。”石琉璃笑靥如花。“好说。”徐应怜继续说道,“不过我对道友与那位的关系很感兴趣,能否先透露一二?”言下之意,就是你若不说,我便不带你出去。“昆仑琼英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家长里短了?”石琉璃掩口羊装讶异。“哦,算是家长里短吗?”徐应怜也吃惊问道,“所以道友和那位的关系,算是道友的阴私之事?”“如果是阴私之事,道友就不应该打听。”石琉璃依旧在笑,“又何必再问?”这两人互相明枪暗箭,茶里茶气,安知素感觉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不耐烦道:“你们俩有完没完?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我问了,有人未必会说。”徐应怜冷冷说道。“我说了,有人可不信呢。”石琉璃笑眯眯道。“啊啊啊啊啊啊!”安知素抓狂般地挠着头,随后仿佛崩溃般长长吐出一口气,瞪徐应怜道,“我不管了,烦请道友先送我出去。”另一边,陈观水离开洞天之后,又用那天霐神梭再次传送,飞一般地逃出了羽庭门遗迹。什么天魔,什么古城,根本不可怕——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女人也。如果有什么比这更可怕,那就是三个来找自己的女人!他这边人剑合一,从南海往东海天漏方向赶去,昼夜不停,生怕那石琉璃出来以后用术算锁定自己。偶尔接触人剑合一状态,便从怀里摸出那紫府雷的经书来,边御剑边研读修习。这紫府雷古经卷虽然晦涩,但有蜀山火元洞里的残篇做注解补正,理解起来也不是非常困难。等他进入东海地界,便已经将此雷法看得七七八八,对那九雷合一的太极雷也有了些许明悟——需要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将目前修成的九雷合一才行。但现在自己这个情况……怎么想也都知道,肯定不可能“无人打扰”。如此说来,阿镜的屏蔽术算的能力,便成了自己的唯一希望。虽然这家伙也不老实,但自己必须找到她!茫茫东海,浩渺无边,没有罗盘和指南针,又没有阿镜定位,陈观水也不得不借助星象、太阳、岛屿和路过的渔民来勉强确定方向。然而,越是接近天柱的地方,岛屿便越发稀少,人烟也更加罕至。而光凭天象来辨别方向,则很容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陈观水起初还报着侥幸心理,但随着他继续深入东海,且算算时日早在三天前就应该抵达天漏后,他很快便失去了耐心。“素鸣,素鸣,为何不鸣!”陈观水抱怨说道,“若阿镜在此,定然不会叫我陷入这般窘迫境地!”“若剑主大人出发之前,找远航船队买个罗盘,也不至于陷入这般窘迫境地。”素鸣剑自然不肯背锅,针锋相对地回击。“什么罗盘?!”陈观水气道,“我堂堂一个元婴修士,买什么凡夫俗子用的……罗盘,不嫌丢人吗?”“那堂堂元婴修士,在茫茫大海上迷路,就不丢人了?”素鸣剑反问说道。“打住!”陈观水严肃说道,“不要再说了,素鸣。不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不仅没能派上用场,还特别爱碎嘴饶舌讲风凉话的本命剑器!”素鸣剑:………………“要说主意,我也不是没有。”她忽然说道。“速速报道,“先前那些我可以不计较。”“是这样的,剑主大人。”素鸣剑嘿嘿笑道,“看天象来定位,虽然不够精确,但大体的东南西北还是能分清的。”“不如您现在折向西北,回到神州沿岸,买个罗盘,然后重新计算天漏位置,走直线不就行了?”陈观水闻言差点吐血,半晌才道:“先不提你这个时间精力的成本,便说是拿到罗盘好了,从神州到天漏位置,何止万里之遥?”“罗盘上哪怕一点点的角度差,到目的地也会拉开巨大的差距,和现在能有什么区别?”“但至少也不会差得太远吧。”素鸣剑争辩说道,“万一……一次性就找到天漏了呢?”“若是一次找不到,多跑几次,运气好总能找到的吧?”“多跑几次,等石琉璃她们找到我了,全家一起寻天漏是吧?”陈观水怒极反笑,“差不多得了。”“都怪这天漏!”他忍不住抱怨说道,“若是东南天柱还在,远远看去一根柱子,当然不会弄错。”“如今天柱无了,只有一个天漏,却要我怎么去寻?”话音未落,忽然只听见远处传来巨大的唳声。陈观水定睛望去,只见一只大鹏鸟正展开翅膀,朝远处急速滑翔。那大鹏鸟……不就是昔日秋长天指点化鹏,后来以为东皇界在天穹之外,不断去撞击天漏的那只吗?连忙御剑跟上对方,追击大约半个时辰,对方速度果然减缓。陈观水趁机拉近距离,嘴上叫道:“鸟兄!鸟兄留步!”那大鹏在空中扑扇停住,扭头道:“你认识我?”“敢问鸟兄。”陈观水和它保持距离,遥遥问道,“请问鸟兄是否知道,昔日女娲氏补天之处?”“知道啊。”金翅大鹏鸟抖了一下头,“然后呢?”“我正要去那里。”陈观水认真说道,“若是顺路,可否同行?”金翅大鹏鸟思索片刻,脑袋不断地微微转动又停住,半晌才道:“你也要去东皇界?”这句话差点让陈观水没绷住,但他还是勉强忍住爆笑冲动,胡扯说道:“没错,正好和道友同行啊!”“你又没有翅膀,去东皇界做什么?”大鹏鸟继续问道。“去寻亲。”陈观水瞎编说道,“我妻子在东皇界。”“原道,“那你真是不该……你居然将妻子落在东皇界不管,她该有多思念你啊,你想过没有?”陈观水却没想到会被这傻鸟说教,只能应付说道:“啊对对对,我当初只是因为不小心,才失足落入这个世界的。”“纵然不小心,也是不应该!”大鹏鸟伸出翅膀,敲他的脑袋,“就算你是不小心的,而非故意离她而去,你妻子就不会伤心难过了?”“你看看我……我就是当初被族人迁徙之时,不小心遗弃在此。思念族人的痛苦,我可是深有体会!”我觉得他们遗弃你,可能未必是不小心的,而是怕你拉低族里的平均智商吧?陈观水毕竟有求于鸟,无奈之下也只能说道:“确实不应该,所以我这不是要回去了嘛?”“嗯。”大鹏鸟想了一下,又道,“回去之后,可要好好道歉哦?”你这鸟有完没完!陈观水连连称是,这才将那大鸟哄住。于是一人一鸟便并肩同行,陈观水再次问道:“此处前往天漏,需要多长时间?”“大概三日左右。”大鹏鸟回答说道。三日……陈观水按照这个速度,又算了算距离,不由得有些汗颜。居然偏差了这么远啊……这要是没有这金翅大鹏鸟,要想凭运气找到那天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世间果然是因缘果报,环环相扣。谁知道当初帮着巨鲲化鹏,后续居然能在这里帮到自己呢?真是奇妙。陈观水这般想着,随大鹏鸟飞了三日,果然抵达昔日的天漏之处。那天漏仿佛巨大的疤痕,留在高高的天穹之上,又像是一片乌云,即使从下方海面附近的高度也能清晰看见。便是这处天漏,将在几百年后就彻底破裂,导致天穹失去效用。而自己出手补天,便是为这个世界续命……能续多久并不好说,昔日女娲氏补天之后,强行为此世延续了几十万年,希望这次也能差不多久。这样想着的陈观水,突然听到大鹏鸟叫了起让你提前跟我说!”从海面下方,忽有一个人影破开海水,气急败坏地冲出来。等她望见陈观水的面容时,表情忽然就凝滞住了。徐应怜无言以对。如果要按十分制来划分实战能力,蜀山绛霄无疑是十,而蓬来洞幽就刚才的应对来看,充其量也只有三或二。但如果评价的是智力,那么这位洞幽道友至少在八以上,比那蜀山绛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如果要效法田忌赛马,当然是尽量与洞幽斗法,与绛霄斗智……但有时确实也没得选择。“所以洞幽道友并不认识那人?”徐应怜试探问道。“也不算。”石琉璃轻松答道。“怎么说?”徐应怜皱眉问道,“‘不算’认识?”“那就要看琼英道友,觉得怎么样才算是‘认识’了。”石琉璃微笑说道。“你们在打什么机锋?”安知素不耐烦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绛霄道友若是急着要走,大可自便。”徐应怜斜眼瞥她。安知素按下怒气,冷冷说道:“我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还请琼英道友助我。”这蜀山莽夫看来也没傻到一无是处……石琉璃正这样想着,只听见徐应怜又问她:“洞幽道友,可需要我帮着带出去?”“那就有劳道友了。”石琉璃笑靥如花。“好说。”徐应怜继续说道,“不过我对道友与那位的关系很感兴趣,能否先透露一二?”言下之意,就是你若不说,我便不带你出去。“昆仑琼英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家长里短了?”石琉璃掩口羊装讶异。“哦,算是家长里短吗?”徐应怜也吃惊问道,“所以道友和那位的关系,算是道友的阴私之事?”“如果是阴私之事,道友就不应该打听。”石琉璃依旧在笑,“又何必再问?”这两人互相明枪暗箭,茶里茶气,安知素感觉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不耐烦道:“你们俩有完没完?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我问了,有人未必会说。”徐应怜冷冷说道。“我说了,有人可不信呢。”石琉璃笑眯眯道。“啊啊啊啊啊啊!”安知素抓狂般地挠着头,随后仿佛崩溃般长长吐出一口气,瞪徐应怜道,“我不管了,烦请道友先送我出去。”另一边,陈观水离开洞天之后,又用那天霐神梭再次传送,飞一般地逃出了羽庭门遗迹。什么天魔,什么古城,根本不可怕——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女人也。如果有什么比这更可怕,那就是三个来找自己的女人!他这边人剑合一,从南海往东海天漏方向赶去,昼夜不停,生怕那石琉璃出来以后用术算锁定自己。偶尔接触人剑合一状态,便从怀里摸出那紫府雷的经书来,边御剑边研读修习。这紫府雷古经卷虽然晦涩,但有蜀山火元洞里的残篇做注解补正,理解起来也不是非常困难。等他进入东海地界,便已经将此雷法看得七七八八,对那九雷合一的太极雷也有了些许明悟——需要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将目前修成的九雷合一才行。但现在自己这个情况……怎么想也都知道,肯定不可能“无人打扰”。如此说来,阿镜的屏蔽术算的能力,便成了自己的唯一希望。虽然这家伙也不老实,但自己必须找到她!茫茫东海,浩渺无边,没有罗盘和指南针,又没有阿镜定位,陈观水也不得不借助星象、太阳、岛屿和路过的渔民来勉强确定方向。然而,越是接近天柱的地方,岛屿便越发稀少,人烟也更加罕至。而光凭天象来辨别方向,则很容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陈观水起初还报着侥幸心理,但随着他继续深入东海,且算算时日早在三天前就应该抵达天漏后,他很快便失去了耐心。“素鸣,素鸣,为何不鸣!”陈观水抱怨说道,“若阿镜在此,定然不会叫我陷入这般窘迫境地!”“若剑主大人出发之前,找远航船队买个罗盘,也不至于陷入这般窘迫境地。”素鸣剑自然不肯背锅,针锋相对地回击。“什么罗盘?!”陈观水气道,“我堂堂一个元婴修士,买什么凡夫俗子用的……罗盘,不嫌丢人吗?”“那堂堂元婴修士,在茫茫大海上迷路,就不丢人了?”素鸣剑反问说道。“打住!”陈观水严肃说道,“不要再说了,素鸣。不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不仅没能派上用场,还特别爱碎嘴饶舌讲风凉话的本命剑器!”素鸣剑:………………“要说主意,我也不是没有。”她忽然说道。“速速报道,“先前那些我可以不计较。”“是这样的,剑主大人。”素鸣剑嘿嘿笑道,“看天象来定位,虽然不够精确,但大体的东南西北还是能分清的。”“不如您现在折向西北,回到神州沿岸,买个罗盘,然后重新计算天漏位置,走直线不就行了?”陈观水闻言差点吐血,半晌才道:“先不提你这个时间精力的成本,便说是拿到罗盘好了,从神州到天漏位置,何止万里之遥?”“罗盘上哪怕一点点的角度差,到目的地也会拉开巨大的差距,和现在能有什么区别?”“但至少也不会差得太远吧。”素鸣剑争辩说道,“万一……一次性就找到天漏了呢?”“若是一次找不到,多跑几次,运气好总能找到的吧?”“多跑几次,等石琉璃她们找到我了,全家一起寻天漏是吧?”陈观水怒极反笑,“差不多得了。”“都怪这天漏!”他忍不住抱怨说道,“若是东南天柱还在,远远看去一根柱子,当然不会弄错。”“如今天柱无了,只有一个天漏,却要我怎么去寻?”话音未落,忽然只听见远处传来巨大的唳声。陈观水定睛望去,只见一只大鹏鸟正展开翅膀,朝远处急速滑翔。那大鹏鸟……不就是昔日秋长天指点化鹏,后来以为东皇界在天穹之外,不断去撞击天漏的那只吗?连忙御剑跟上对方,追击大约半个时辰,对方速度果然减缓。陈观水趁机拉近距离,嘴上叫道:“鸟兄!鸟兄留步!”那大鹏在空中扑扇停住,扭头道:“你认识我?”“敢问鸟兄。”陈观水和它保持距离,遥遥问道,“请问鸟兄是否知道,昔日女娲氏补天之处?”“知道啊。”金翅大鹏鸟抖了一下头,“然后呢?”“我正要去那里。”陈观水认真说道,“若是顺路,可否同行?”金翅大鹏鸟思索片刻,脑袋不断地微微转动又停住,半晌才道:“你也要去东皇界?”这句话差点让陈观水没绷住,但他还是勉强忍住爆笑冲动,胡扯说道:“没错,正好和道友同行啊!”“你又没有翅膀,去东皇界做什么?”大鹏鸟继续问道。“去寻亲。”陈观水瞎编说道,“我妻子在东皇界。”“原道,“那你真是不该……你居然将妻子落在东皇界不管,她该有多思念你啊,你想过没有?”陈观水却没想到会被这傻鸟说教,只能应付说道:“啊对对对,我当初只是因为不小心,才失足落入这个世界的。”“纵然不小心,也是不应该!”大鹏鸟伸出翅膀,敲他的脑袋,“就算你是不小心的,而非故意离她而去,你妻子就不会伤心难过了?”“你看看我……我就是当初被族人迁徙之时,不小心遗弃在此。思念族人的痛苦,我可是深有体会!”我觉得他们遗弃你,可能未必是不小心的,而是怕你拉低族里的平均智商吧?陈观水毕竟有求于鸟,无奈之下也只能说道:“确实不应该,所以我这不是要回去了嘛?”“嗯。”大鹏鸟想了一下,又道,“回去之后,可要好好道歉哦?”你这鸟有完没完!陈观水连连称是,这才将那大鸟哄住。于是一人一鸟便并肩同行,陈观水再次问道:“此处前往天漏,需要多长时间?”“大概三日左右。”大鹏鸟回答说道。三日……陈观水按照这个速度,又算了算距离,不由得有些汗颜。居然偏差了这么远啊……这要是没有这金翅大鹏鸟,要想凭运气找到那天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世间果然是因缘果报,环环相扣。谁知道当初帮着巨鲲化鹏,后续居然能在这里帮到自己呢?真是奇妙。陈观水这般想着,随大鹏鸟飞了三日,果然抵达昔日的天漏之处。那天漏仿佛巨大的疤痕,留在高高的天穹之上,又像是一片乌云,即使从下方海面附近的高度也能清晰看见。便是这处天漏,将在几百年后就彻底破裂,导致天穹失去效用。而自己出手补天,便是为这个世界续命……能续多久并不好说,昔日女娲氏补天之后,强行为此世延续了几十万年,希望这次也能差不多久。这样想着的陈观水,突然听到大鹏鸟叫了起让你提前跟我说!”从海面下方,忽有一个人影破开海水,气急败坏地冲出来。等她望见陈观水的面容时,表情忽然就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