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木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过身子看着叶山隼人，轻轻点头。
“你们konpanda以前不是跟atamaitai老师合作过吗。”叶山隼人神秘兮兮地说。
在他眼里，折木源是那位konpanda的作曲人a，听说konpanda的绝大部分歌曲全都是他包揽的。
而恰好，atamaitai也曾经和konpanda合作过。
那首火爆全球的动漫《鬼灭之刃》的主题曲。
《红莲华》。
两位作曲人肯定有过交流。
那也就意味着……
叶山隼人斟酌片刻，最终还是委婉地问道：“折木，请问……您跟atamaitai老师有过交流是吗。”
用了敬语。
折木源看着他，默默点头。
“真是太好了。”叶山隼人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折木源还是礼貌地回应道：“嗯。”
接着没了下文。
按理说叶山隼人应该尝试着朝折木源要atamaitai的联系方式的。
但他没有。
“偶像要和粉丝保持距离，”叶山隼人轻声说，“大家都是人类，靠得太近反而会发现缺点。”
叶山隼人的想法可以理解。
确实像他所说的，没有完美的人类。
况且粉丝一旦近距离接触到偶像，那么许多原本看不见的缺点都会显露出来，慢慢地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粉丝眼中的偶像褪去光环……那也就是脱粉的时候了。
距离产生美。
叶山隼人喜欢的是atamaitia的才华，对他本人的现实生活其实不太感兴趣。
但为什么还要问折木源是否和atamaitai有过联系呢。
“因为想要一份签名，”叶山隼人认真地说，“作为我的精神支柱。”
“好。”折木源点点头。
“能不能再让他盖个拇指印？”叶山隼人又问，同时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印章。
“……”
折木源者才想起来叶山隼人其实是个危险人物。
不会有粉丝把黄色向日葵卫衣放到脸上猛吸的。
人不可貌相。
无视了叶山隼人商务营业般的热情笑容，折木源从课桌上拿来水笔，轻轻敲了敲身后比企谷八幡的头。
“啊……嗯……我们考完了吗。”比企谷八幡糊里糊涂的。
看来他在梦里把接下来的两周全都过完了。
第295节 第294章 斧乃木余接的近期目标
期末考试。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对于想要升学的人来说，只是一道小测验而已。
麦当当里，折木源和比企谷八幡久违地在一起吃儿童套餐。
雪之下雪乃在准备考试，而西宫结弦则是带着相机去了画展。
孤寡老人们在麦当当里相聚一堂，
斧乃木余接舔了一口甜筒，然后说道：“首先我不是老人，然后我不是老人。”
“不否认孤寡吗。”折木源问。
“与其说是姐姐抛弃了我，不如说是我抛弃了姐姐。”斧乃木余接面无表情地说着。
影缝余弦在卧烟伊豆湖的要求下，独自前往国外退治一位不死怪异，时间已经过去一周。
没有带上斧乃木余接。
说是要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接着把她托管到了折木源家里。
“是吗，辛苦了。”折木源递给斧乃木余接一根甜筒，斧乃木余接则是一口咬掉。
不知怎么的，比企谷八幡总觉得他们像是父女关系。
他轻咳一声，咬下一根薯条，慢悠悠地问道：“折木，暑假干什么。”
“这个话题很久以前开启过了，”折木源说，“现在干脆跳过期末考试了吗。”
“只是期末考试而已，下个学期还有一次。”比企谷八幡觉得无所谓。
感觉这话说的有点奇怪。
等到两人吃完麦当当，打过招呼后就各回各家了。
两个人的家在不同方向。
下午四点，天气燥热，但比起中午来说已经凉爽许多。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顶着日光，站得笔直，像是永远不会倒下的电线杆。
“自闭哥哥，电线杆是可以倒下的。”斧乃木余接提醒道。
“比如说。”
斧乃木余接停下脚步，对着旁边的梧桐树伸出食指，然后很快地被折木源按了下去。
“我在打比方。”斧乃木余接说。
“是在破坏公物。”
“在打比方。”
“自己赔。”折木源松开手，退到一旁，然后拿出手机录像。
“自闭哥哥。”斧乃木余接扭过头。
“什么。”
“我在开玩笑。”
“幽默。”折木源表扬道。
“自闭哥哥。”
“什么。”
“你和理性姐姐暑假要去外面玩是吗。”斧乃木余接问。
“是的。”
“可以带上我吗。”
“可以。”
斧乃木余接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折木源会答应得这么快。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自闭哥哥。”
“橙子薄荷。”
“可以不要叫我的网名吗，那样会有点害羞。”斧乃木余接的语调没有起伏。
虽然斧乃木余接的脸上从来没有显现出表情，但她的内心世界其实和平常人类没有区别。
只是外表像是人偶罢了。
“怕被人认出来吗。”折木源问。
“是的，”斧乃木余接点点头，“有些阿宅的爱会因为自身的心理原因扭曲成恨，想要不顾一切地要把恨意释放出来，我怕自闭哥哥被祸及殃鱼。”
祸及殃鱼。
斧乃木余接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成语了吗。
看来文盲标签可以从她身上摘掉了。
“不是毕业了吗。”折木源问。
记得斧乃木余接那个叫做“橙子薄荷”的vtuber早就宣布了毕业引退。
当时的场景真得是普天同庆。
后来橙子薄荷在kamome的直播间里出现，引发了一阵骚动，让折木源认识了斧乃木余接午夜vtuber的真面目。
“是毕业了自闭哥哥，记得那个时候我的业务范围很大。”斧乃木余接说。
“范围很大。”折木源提取关键词。
“开到了bilibili，”斧乃木余接顿了顿，继续说道：“自闭哥哥知道这是什么网站吗。”
“知道。”
斧乃木余接说：“那边邀请过我做特别企划。”
“所以。”
“自闭哥哥，麻烦帮我付一下机票钱，”斧乃木余接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把我的钱全部拿回来。”
“他们又邀请你了吗。”折木源问。
“邀请了，”斧乃木余接点点头，“暑假的时候去那边。”
“真人亮相吗。”折木源问。
“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是的。”
“过程很曲折吗。”
“他们说在表演的时候假装虚拟形象坏掉，然后为了表达歉意，真人出镜吓大家一跳，”斧乃木余接对着折木源比耶，“就是这样，大家在震惊中发现橙子薄荷竟然是一位可爱的女孩，之前的恨意全部消逝，转换为爱，再转换成钱。”
“……”
真是莫名其妙的操作。
稍等。
使用这种方法的前提是足够可爱，至少中之人和vtuber的虚拟形象不能相差太多。
也就是说。
斧乃木余接偷偷地跟别人视频聊天过。
“自闭哥哥，你总是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斧乃木余接摇摇头，迈步走着，“我只是跟对方说，我非常可爱。”
“这样吗。”
“如果舞台上的效果很好，他们说会把当天表演得到收益翻倍给我，然后签约赚更多的钱。”斧乃木余接的语气不变，但是语速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突然变成财迷角色了。
夏天的风轻轻吹过，头顶梧桐树的枝叶轻轻摇晃，像是在跟两人打着招呼。
树上的蝉有气无力地叫着，似乎是被炎热的天气消磨了精神气。
折木源想了想，问道：“要钱做什么。”
“存钱去北极做甜筒，然后吃掉。”斧乃木余接回答得很快。
真是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