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死了,可是两大虫王还在,王品的大公鸡跟两只虫王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首先由蜈蚣王吸引公鸡的注意力,然后蝎子王趁机用尾刺偷袭。
公鸡啄蜈蚣不到,差点还被蝎子蛰了,愤怒的它亮开嗓子长啼一声,唬得二虫畏畏缩缩、连连后退。
大公鸡乘胜追击,一脚先把蝎子踩住,然后专心去啄蜈蚣。
蜈蚣王展开百足绕行一圈,竟然沿着鸡脚往上爬。
公鸡扑扇着翅膀跳开,蝎子王也顺便被解放了出来,重新加入了战局。
大公鸡再次扑腾上去,这一次它看准了蜈蚣踩住,任凭它左右摇摆身子,就是挣脱不出。
蝎子王举着尾刺打算来救,却被大公鸡连续扇动的翅膀打得不得近身。
大公鸡终于得空,对准脚下的蜈蚣猛啄,一下子就将其拆成了两段。
压制了蜈蚣之后,回过头来再找蝎子,爪子和钳子来回试探一番之后,蝎子王也被踩在大公鸡的脚下。
大公鸡正要下嘴,却不料蜈蚣王拖着残体又加入了战局。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蜈蚣王飞快地抓住鸡脚,顺着往上爬。
公鸡受了惊,马上腾身而起,回头重新踩住了蜈蚣。
蝎子王得了空,直接亮起尾刺朝上一蛰,准确地扎进公鸡的大腿里。
大公鸡啼叫一声,忍痛先把蜈蚣王的头拆了下来,然后拖着不太灵便的腿脚再次面对蝎子王。
在翅膀的助力下,大公鸡步步紧逼,蝎子王节节后退,终究还是将其踩在了脚下。
蝎子王的尾刺不停地乱晃,大公鸡的尖嘴准确而有力地啄了下去。
只一击,就把蝎子王的尾巴折断了,然后它抬起脚打算把蝎子吃掉。
到这时候,蝎子的双钳几乎已经没用了,被鸡嘴轻易叨破了一身硬壳。
自此,梅孝苦心培养的两大虫王全都被杀死,而大公鸡也因为中毒,一起死在了这片山谷。
整场战斗惊心动魄,待王品回过神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看着还在无序晃动的蜈蚣腿,王品捡了一块大石头,将其砸了个稀烂。
蝎子和蜈蚣失去了指挥,这些智慧低下的生物一下子乱成一团。
毒虫阵不攻自破,全都化成了这群鸡鸭鹅的一顿饭而已。
拿着梅孝的尸体来到遥山县城下,士兵们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献城投降。
王品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县城,出榜安民,虽然称不上秋毫无犯,但也基本上没有扰民。
经过两天的休整,贾必金的后续部队也跟了上来,王品继续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迢山县,新来的守将叫做梅节,最擅长的巫术是操控小型兽类。
听说梅忠和梅孝两位兄长战死,盛怒之下的梅节把桌子都掀了,面前的酒菜撒了一地。
他跪在地上痛苦哀嚎道:“忠哥、孝哥,你们死得好惨啊,还记得当初我们三兄弟一同学艺,怎知如今你们都丧命于奸人之手!”
跟两位兄长相比,梅节巫蛊之术的水平并不突出。
如果两位兄长都无法打败王品的话,那自己御兽之术也很难建功。
他仔细地将前两场战斗进行了复盘,试图从中寻找到打败王品的方法。
梅忠专注于城池防守,梅孝选择主动出击,他们俩都失败了。
思来想去,终于被梅节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他乔装改扮悄悄地溜出了城。
王品带着八万军沿着大路前行,走在林边小道上,时不常就有些黄鼠狼、狐狸之类从队伍旁边正大光明地经过。
偶尔还会有几只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行军的队伍,也或许他是在参观吧。
越往前走,这些小动物也越来越多,它们也不怕人,甚至敢于直接从队伍中间传过去。
距离迢山县还有不到十五里路,天色将晚,王品下令安营扎寨。
越到傍晚时分,这些小动物就越发活跃,竟然大胆到敢在军营中觅食。
戴蓝山察觉到了异样,毕竟以往行军扎营的时候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
尤其是经过了毒虫阵之事,他对这种反常现象更加留神。
这一次戴蓝山主动监督起了扎篱笆的工作,要保证每一个空隙都必须足够小才算合格。
篱笆扎完之后,戴蓝山又将营地整个巡视一圈,确保没有漏洞才放心。
然后他组织起三百名士兵对整个营地展开了拉网式搜索,从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出来几十只黄鼠狼、郊狼、狐狸之类,全都被驱逐了出去。
还有几只郊狼到处逃窜,看起来不愿被赶走,被戴蓝山直接打杀了。
这还不够,戴蓝山还专门叮嘱守门和巡逻的士兵,一旦发现了这类小动物的踪迹,必须第一时间报告和捕杀。
做完这些,他的心里总算安定下来,跟士兵们一起吃饭去了。
可其实他还是漏了一只,有一只猞猁一直潜伏在备用的军服当中,从来不曾露面。
这是梅节费了大力气得到的凶兽,残忍而狡诈,极难控制。
但只要将其控制好,再经过训练之后,却是暗杀的一把好手。
甚至那几只郊狼的死,其实也是为了给这只猞猁提供掩护。
时至深夜,王品巡视了大营一圈之后也休息了,整座营盘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是偶尔有巡逻队的脚步声。
猞猁行动了,它灵巧地在阴影中腾挪,小心翼翼地躲过巡逻队的目光。
慢慢地走到营地中心的大帐篷,这里住的就是王品。
帐篷门口有士兵站岗,这里是无法溜进去的,它只能从帐篷的背面划开一道口子,从这里钻进去。
熟睡中的王品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声响,继续呼呼大睡。
忽然它觉得脖子上有些异样的感觉,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个毛团。
王品一下子惊醒,见到的是一个体型硕大的猫在跟他对视。
这大猫对着他呲了一下牙,然后一口咬向王品的手掌,竟被它叨下一大块血肉。
王品吃痛大叫起来,门口站岗的士兵马上举着火把冲了进来。
见此情形,猞猁恶狠狠地呲牙,露出了沾着血迹的嘴角,然后心有不甘地从刚才的洞里钻了出去。
跑到营地边缘,由于篱笆扎得太紧,它用利爪踩着一个帐篷往上爬,然后奋力一跃,飞身跳出了篱笆墙外。
王品看着手上的伤口心有余悸:幸亏自己睡不解甲,雁翎甲上又装有护颈,否则刚才一定被这大猫咬破喉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