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假了？”季凉自己都没有察觉，在看到沈城的那一瞬间她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她起身去了教室后门，两个人在走廊里低声说话。
李书航看着同样带着口罩的两个人，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跟上去。
他不愿意放弃季凉，不只是因为季凉长得好看，还因为季凉家里条件不错。对比班里那些见色起意的男生，李书航更有规划性。
他知道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学生的身份，没有太多的家事差异，不管是有钱人还是贫困生，大家初高中的时候都穿着差不多的校服，回家吃饭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大学是步入社会的最后一步，所以他们没有统一的校服，这里的学生已经能够看出来一些些家庭条件不同带来的不同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季凉，因为季凉穿得跟大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衣服看着是挺好看，但是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
直到后面，季凉的一些衣服让他认出来是商场的，价格不菲。
还有季凉身上香水的味道，也不一样。跟大部分女生身上用的都是香皂，洗发水的味道完全不同。
李书航仔细观察过季凉，也有意无意留意过有关她的话题，知道她不是首都人，但是从开学之后就每周末都回家住。
她家在首都A大附近有一套房子。
他甚至还偷偷在附近溜达过，确定过季凉家所在的楼栋，还撞上过她和季女士坐出租车，坐严英的车的情形。
李书航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适合他的恋爱对象。
家庭条件好，首都有房，学习成绩好，跟他不至于没有共同语言。更何况，季凉长得也好看，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李书航对比班里，甚至学校大部分男生，觉得自己也是占优势的。
所以，当季凉身边出现一个陌生的异性，季凉看着对对方还很熟悉的时候，李书航心中就多了几分警觉。他犹豫了下，跟着起身出去。
季凉因为带着口罩，加上感冒说话瓮声瓮气的，一开口就被沈城听出了端倪。
“你生病了？”沈城皱眉，问道：“去看医生，吃药了吗？”
“吃了，你别告诉我娘。”季凉低声说：“你这是放假了吗，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
沈城没有立刻回答季凉，反而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感受了下她的体温，这才放下心来：“我来给小姨送东西，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实际上是，他特意揽了给越炆送东西的差事，找了个借口过来看看季凉。
季凉没有觉得沈城伸手探自己额头有什么不对，走过来的李书航却是已经气炸了——他怎么敢，怎么敢摸季凉！
他绷着一张脸走过去，脸上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季凉，这位是……”
季凉瞥了李书航一眼。
不得不说，李书航平时在她面前的表演还行，可这会儿笑的真的太假了。
“这是我同班同学李书航。”季凉介绍了下，“这是我朋友。”因为沈城是他们军训总教官的缘故，所以季凉连名字介绍都给省了，免得李书航大惊小怪。
她回头对李书航道：“我送我朋友下楼，于娇她们回来了，你帮忙说下，别让他们担心。”
课间休息时间不长，季凉好不容易见沈城一次，实在不愿意把时间都浪费在跟李书航客气上。
她拉着沈城下了楼，然后才舒了一口气。
沈城眼底氤氲着晦暗不明的神采，见季凉这样才轻笑了声问道：“难缠的追求者？”
这都能看得出来？
季凉忍不住抬头看过去，沈城这次笑得眼睛都微微弯了起来，“你的表情看着有点烦，他对我还有敌意。”
原来如此。
以沈城的身份来说，对于敌意这种东西应该挺敏锐的。
季凉点头，跟沈城说了几句话，差不多快到上课的时候才交代他：“你回去顺路跟我娘说一声，就说今天作业多，我就不回去了。”
发烧了再回去吃饭，万一被季女士看出来，估计还得念叨她。
沈城点头应下，忍不住又摸了下她的额头，见掌心下季凉抬头不解地看过去，他这才隔着口罩叹气，低声交代：“按时吃药，多穿一些，不要到处乱跑。”
季凉连忙应下，从沈城掌心下逃窜出去，一边挥手一边说：“我知道了，啰嗦！”
等跑上了楼梯，确认沈城看不到了，这才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觉得仿佛有些莫名的发烫。
沈城目送季凉跑上楼，在原地站了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季凉额头有些偏烫的体温一般，让他只觉得掌心似乎有些刺痒，有些发烫。还好今天来带着口罩，不然第一次不由自主，第二次不受控制去探季凉额头的温度，沈城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看穿了。
他伸手摸了下微微发痒的耳朵，这才转身去给越炆送东西。
越炆正巧没课，拉着沈城说了会儿话，又给他塞了一把小蜜橘让他路上吃。
沈城看着手中的蜜桔，想了想干脆又去找了季凉一趟，把桔子给她。
“你发烧，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沈城趁着下课把桔子给了季凉，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季凉没什么胃口，摇摇头问道：“你东西给越教授送过去了？”
“嗯，你是不是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沈城问季凉：“不然我等放学，带你去喝这附近的一家鸽子汤吧？那家的鸽子汤味道不错，里面放了一点火腿提鲜。还有一些小菜也都清清爽爽的……”
季凉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可听沈城这么形容还是有些好奇。
她犹豫了下，想着沈城开车倒是还好就同意了。
沈城说的是一家巷子里的老店，这家的鸽子汤据说一天只出二十份，除了鸽子汤之外就只有炒饭和一些凉拌的小菜。
如今正直寒冬，小菜的种类除了萝卜、白菜之外，还有一些腌菜和泡菜。
季凉喝了一小碗鸽子汤之后，浑身就冒出了细密的汗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而一直不太透气的鼻子，也味道了小菜酸酸辣辣的味道，顿时口水就蔓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