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就是李书航了吧？
季凉再回头看那张所有嫌疑人的照片，人多，照片小，加上是黑白的，所以看着都有些模糊不清。可还是依稀透出了李书航的样子。
再看看罪名，贩卖人口？！
季凉心中莫名有点发凉，所以说李书航之前对她穷追不舍，实际上是另有目的的？
她猛然想起了之前在郊区游玩时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叫什么来着，是哪个学校的？
季凉一边想一边给沈城打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沈城低沉的声音。
“喂？”
“是我，沈城，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季凉说了报纸的名字，“你还记得李书航吗？你看那个照片第一排左手起第三个，是不是他？”
沈城那边甚至都没有传来翻报纸的声音，直接回答季凉：“没错，是他。”他低声笑了下，“你竟然认出来了？”
“我又不是瞎子，更何况那上面名字和籍贯都对得上……”季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沉默了下，然后才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沈城轻轻舒了一口气，“咱们见面说，正好我放假了。”
季凉连忙道：“等等，我还有一个事。”她把之前见过的那个姑娘的名字和学校都告诉了沈城，“我见过她跟李书航一起，你帮忙查下她有没有被骗？”
新闻里面写得含糊不清，只说救出了不少的受害者，对于季凉来说，那些只是一个模糊的人数，是面目不清楚的受害者，而现实中见过的人可能会牵扯其中，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城沉吟了片刻，然后才低声说：“她已经回家了。”
已经……
季凉低声说：“我知道了。”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只是幸运避开了这个人。”沈城语速突然加快，“季凉，你听我说，李书航做了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心，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事。”季凉轻笑了声：“你瞎想什么呢，我要吃饭了，回头咱们见面了再聊。”
她飞快挂断了电话，然后钻进香气四溢的厨房，抱着季女士的腰，脑袋轻轻贴在她的肩膀上。
“娘。”
季女士被吓了一跳，正要骂她，听到这叫声不由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抬手揉了揉季凉的脑袋，低声问道：“怎么，饿了吗？”
“嗯，饿了。”
“行，咱们马上就吃饭，你先把客厅收拾下。”季女士没有问季凉怎么了，只哄着她干活。
人忙起来了，自然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了。
一顿排骨锅吃下来，季凉在已经供暖的屋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季女士做饭，她负责收拾厨房，正忙着家里门就被突然敲响了。
在外面看电视剧的季女士一边问谁啊一边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愣了下。
“沈城？！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快进来，外面冷……”季女士把人让进来，沈城叫了一声季姨，然后才问道：“季凉在家吗？”
“在，正刷碗呢……”季女士正准备给沈城倒茶，就见人直接钻厨房里去了。
她站在原地顿了下，最终觉得还是给年轻人点自己的空间。
沈城进了厨房，果然见季凉正在刷碗，见他进来就冲他笑了下，道：“正巧，你来了我就偷懒。”
沈城倒是没生气，过去熟门熟路地接过了季凉手里的碗，一边刷一边低声说：“你说的那个首都师范大学的女生，叫林默默吧？”
季凉点头，就是她。
“她人怎么样了？”
沈城低声道：“她跟李书航是男女朋友，原本是准备过年的时候跟李书航一起去他家里的。抓捕行动很及时，在李书航带着她回家的路上，人就被抓了。她配合调查后，就回家了。”
季凉舒了一口气，哪怕是萍水相逢的人，得知她没有遭遇厄运还是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她也有心情关心其他事情。
“这件事情，你之前就知道了？”她靠在一旁橱柜边，看着沈城洗碗的动作，一边想一边问：“我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感觉你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解救之前被骗的人，让你们去了？”
后世也有类似的事情，越是偏远贫穷的地方越是可怕。拐骗去的女人，还有拐卖去的儿童，这些都是人们的“财产”，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大部分女人都是拐卖去的，所以整个村子，甚至几个村子都会相互通风报信。
一般的警察什么的甚至都是当地人，根本就是民不告官不究。甚至于，就算有人告，最后可能也是无声无息了。
按照报纸上那一长串的犯罪嫌疑人的名单来看，这是彻底把一个地方的人贩子都给抓起来了。
沈城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我前段时间不是出去一阵子吗？就是做的这个事情。”
沈城的工作，三不五时就会出任务，季凉早就习惯不去过问了。
她如今虽然是沈城的女朋友了，可心里也明白，别说是女朋友，有些任务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妻子也不能透露半分。
这种保密条例她是知道的，甚至有时候沈城不吭声消失一段时间，她事后都不会追问。
当然了，沈城每次回来都会送她一些小礼物，价格不高，有时候是地方特产，有时候是一些吃食或者用得上的小东西，算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距离沈城上次出任务已经有快两个月了，季凉惊讶不已，问道：“拖了这么久才报道出来？”
沈城把洗干净的碗里残留的水分控干，把碗摆放进碗橱，又搭了一层麻布遮挡灰尘，解释道：“我们当时去只负责救人，震慑那些人贩子和同犯，之后压着消息，主要是为了抓上游和下游的一些人。”
也就是说，如今事情能见报，主要还是这个贩卖人口的团伙的人被抓得差不多了。
报纸上还刊登了不少当时解救出来的妇女和孩子的信息，为的就是让家人能够找到他们。
“不过，到这个时候还没找到家人，孩子还可能会领回去，至于妇女，十有八、九家人不会出现了。”沈城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