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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这是哪?

想要找一些顶替掉伏家那些人的死囚还是很简单的,这次李暹征讨曹操、公孙瓒,还有乌桓,只是这三方势力,就有不少还等着要处理的人,用他们去顶替掉伏家的那些人的名额,轻而易举。

再不济,这长安城中此次参与祭天大典上的刺杀,等着被诛族的也有不少,完全可以把伏家的名额分摊到那些家族的头上,那么多家凑一凑,总归还是能填上伏家的这个坑的。

这些人的家族,动辄几百口,每家篡改掉几十个名额,操作起来对于李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恩,都听你的。”

伏寿微微点了点头,这倒的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不仅能够保下伏家那些人的命,伏家那忠烈的名声也留下了,勉强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了,只希望伏家的那些人以后能够安分守己,隐姓埋名的好好去过平淡的生活吧,别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想了。

想要让这些人以后能够老实一点,还是得她亲自去说,不然谁知道那些人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得知伏家不用被这次的动乱所牵连,日后也不用再整日里为伏氏一族提心吊胆,一直压在伏寿心头的巨石算是终于落了下来,心神放松之下,伏寿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伏寿睡的很沉,很踏实,是她自入了皇宫以来,这些年来所睡过的最踏实的一晚。

第二日一早,李暹便早早的被女儿给折腾了起来,陪着伏寿娘两用完早饭之后,又陪了两人整整一天,直到黄昏才回到府中。

刚入秦王府,汪直便火烧火燎的赶了过来,向李暹禀报了一件足以惊掉李暹下巴的事情。

“你刚说什么,昨天晚上有人劫狱?”

王府书房内,李暹嘴角直抽,难以置信的看着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一旁的汪直,这阉狗是活腻歪了吧,都敢跑他的面前来逗他玩了?

这是哪,这是长安城,就是这些年来征战各方,在那些刚刚攻下来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破烂的小县城的监狱,也没见哪路被他给灭了的诸侯的旧部敢来干劫狱救主的事情。

现在汪直居然告诉他,有人想要在这长安城劫了大理寺的狱,李暹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问题是,对方带了多少的兵马来,现在屯驻在蓝田大营的那二十万兵马和驻扎在长安城外东郊大营的三万虎贲军在干嘛,长安城的那数千城防军又在干嘛。

如果是混入长安城内的草莽势力,大理寺的狱卒是干嘛吃的,锦衣卫和西厂又是干什么吃的。

还劫狱,让对方冲到大理寺监牢大门百米之内,你汪直还有那骆安,都得被挂到大理寺监牢的大门上去。

汪直惶恐道:“那些狗东西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企图以几人之力劫了大理寺的狱,不过大王放心,去劫狱的那六个人,有四个人被当场射杀,剩下两个也被锦衣卫给带了回去,正在严加审讯,相信凭锦衣卫的手段,很快就能审出个结果。”

此刻汪直的脸色也很难看,仿佛跟吃了屎一般,在这长安城中,竟然还会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些人不想活了,就是想死,没关系,可也跑来往他的嘴里塞屎啊。

想要在长安城中劫了大理寺的狱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在这长安城发生这样的事,别说是大理寺会很难堪了,就是他的西厂和锦衣卫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现在汪直的心情就跟看到了一个人当着他的面吃屎一样,不仅他自己吃的很香,还一脸享受的问他要不要吃。

“你说什么? 让寡人放心?”

李暹疑惑的望着汪直,不解的问道:“寡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只是,寡人现在心里有一个问题很想问问你这位汪大督主,这是哪?”

汪直身体猛地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李暹愣了愣,俯视着伏在地上浑身发颤的汪直,脸上的表情仿佛更加困惑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指了指地面,问道:“寡人有说你犯了什么罪吗,寡人只是在问你,这是哪?”

李暹的语气很平淡,脸上的神情也很正常,没有丝毫动怒的样子,仿佛就像是在问汪直晚饭吃了没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般,可越是这样,汪直就越感到心底发寒,汗毛直竖,脑门紧贴着地面,浑身急颤,不敢答话。

见汪直许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李暹的脸色开始渐渐沉了下来,缓步走到了汪直的面前蹲了下来。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汪直身体猛地一颤,颤声道:“不不难回答…”

“那你倒是回答寡人啊。”李暹眉头―凝,厉声喝道:“这是哪?”汪直吓的肝胆欲裂,额头上冷汗直冒,牙关直打颤,脑门紧贴着地板,鼓起勇气,闭着眼睛颤声道:“这这是秦王府,是是是长安。”

“哦,原来这是长安啊。”李暹恍然,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寒声道:“你要是不说,寡人还以为这是在哪个边疆小城呢。”

望着跪伏在地上颤如抖筛的汪直,李暹的脸色愈发的阴沉,目光中流转着阴冷的杀意,沉声道:“之前是大过年的,安息使臣当街遇刺,现在又来了个夜劫大理寺的狱,下一次是不是就会有人在寡人睡觉的时候,来到寡人的榻前跟寡人秉烛夜谈了?”

这都叫什么事,简直tmd荒唐,这是哪,这是长安城,是锦衣卫和西厂的老巢,在长安城中,竟然还会发生有人要去劫大理寺的狱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锦衣卫和西厂要是连这么一座小小的长安城都看不好,那干脆解散算了,特别是西厂。

锦衣卫的职责是监视整个天下,稍微有点疏忽,也情有可原,可西厂就不同了,眼下西厂就看着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监视朝中的大臣的同时,也跟锦衣卫相护监视。

朝中的大臣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多,西厂不存在没有余力再照看着这长安城。这种事情,西厂就应该做到提前知晓,并且提前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劫狱是没有成功,但这种事情发生在长安城,不管有没有成功,都是在打朝廷的脸。

祭天大典上的那场刺杀,是李暹为了清理那些汉室死忠,故意放纵并且还暗中使了一些手段促成的,这倒不能怪锦衣卫和西厂。

可即便如此,那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能够令朝廷颜面无光的事情,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李暹也不想弄出这么一出事来。

一朝的首都,三天两头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让别人会如何想,这让其他国家以一个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你这个国家。

国家的颜面跟个人的颜面根本不是一回事,个人没了颜面,丢脸的只是自己,一个国家要是没了颜面,那失去的就不仅仅只是所谓的面子了,还有威慑各国的威严。

再现实一点的说法就是,一个国家的颜面,所能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利益,那是难以想象的,国与国之间所存在的只有丛林法则,国与国之间的交往,谈判等场合之下,一个国家的威严意味着他说话别人会不会听。

一个有威慑力的强国,很多时候不需要动用一兵一卒,只需要使臣的一张嘴,就能为这个国家带来难以想象的利益。

可要是失去了威慑力,别看现在李暹兵强马壮的,可别人一不小心就会认为他不行,一朝的首都都乱成了那样,三天两头搞出一些幺蛾子的事情,谁会相信这个国家很强,只会认为李暹是外强中干,连自家的首都都看不住。

真要是发生那种情况,最终的走向又将会是李暹得靠手底下的兵马去跟别人谈。

有实力归有实力,但三天两头的发动战争,可能还是远征,那劳民伤财的,谁受得了。

如果还是跟贵霜和安息这样的强国在那遥远的中亚打,以眼下中亚那片落脚之地还不成熟的情况之下,仅仅只是负责运送粮草的民夫怕是就得上百万,所消耗的粮草更会是天文数字。

李暹就算再怎么富,他又能打得起几次这样的战争。

汪直吓的肝颤,浑身哆嗦,不住的连连叩首,脑门在地板上磕的呕呕作响,李暹面色阴沉,怒不可遏,可这汪直对他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也为曾为他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他又不能真的因为这点事情就杀了汪直。

况且事到如今,就算杀了他,也没什么用,而且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找到一个能够顶替汪直的人。

李暹转过身,缓缓的回到了坐塌前坐了下来,揉了揉前额,长吁了一口气。“行了,别磕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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