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远认得何嵩。
但是此刻，他更错愕的是，为什么他们俩会一起出来。
明明是很正经的按摩，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晚晚满脸自然，走出去道，“秦老师，我等下就不跟你们走了，我要去吃饭。”
她睡饱了，也按摩舒服了，此刻面色红润得格外好看。
秦新远的目光这才从何嵩的身上抽回来，问道，“不可以一起吃饭么？”
“不，我跟他去吃。”
晚晚指了指身后的何嵩。
何嵩站在晚晚身后，如同一座沉稳的大山。
衣服明明很宽，也是显瘦的颜色，但是站在那，晚晚一下子就很娇小。
何嵩淡淡道，“晚晚的朋友，何嵩。”
秦新远一个老师，在学生面前，突然就黯然失色。
他感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没有多问。
晚晚朝外走去。
何嵩在背后帮她拿着包，像个冷漠的保镖。
秦新远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问陆临，“刚才那个何嵩，是你姐的私人保镖吗？”
陆临，“不是，他们是高中同学。”
“只是高中同学？”
“是啊，但是我记得我妈说过，之前何嵩跟我姐认识的时候，机缘有点巧妙，好像……她是我姐以前资助过的贫困生。”
秦新远眉头一松，“是这样。”
“走吧，他们俩要吃就去吃，我们俩吃我们的。”
陆临还小，没有把这些成年人的感情当回事。
秦新远还是在意的，他问道，“那他们俩很熟吗？”
“还好吧，我姐跟谁都可以熟，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是死的。”
“我感觉你姐挺喜欢他的。”
“是吗？”陆临挺了解陆晚的，“但是我姐，不是轻易就能付出感情的人。”
“她不是平均一个星期换一个？”
“换得越多，越代表不喜欢不是吗？”
秦新远淡笑。
好像是这个道理。
渣的人看起来很多情，可实际上很绝情。
……
何嵩选了一家西餐厅。
两人许久没见，互相查了下户口。
晚晚问，“你怎么想起来在按摩店当兼职了？”
何嵩，“临时工，只做一天，看见你弟买了三个位置，我才去做的。”
晚晚哼笑，“奔着我去的。”
她吃了一口牛排，挑眉，“味道不错。”
何嵩把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切好，放在晚晚的面前。
晚晚不客气，吃了起来。
他问道，“那个秦老师，是你的谁？”
晚晚，“不是我的谁，刚认识没几天的，今天才加上联系方式。”
“刚加上就出来按摩了。”
“按摩又不是去酒店。”晚晚不满，“还不能出去玩了吗？”
何嵩淡淡道，“学校附近的按摩店，没有几家是正规的，底下都有暗道，你今天去按摩的那一间房下面，就有男学生在下面……”
他没说完，点到即止。
晚晚不可能不懂。
这些东西，在高中的时候陈一就告诉她了。
晚晚顿时没了胃口，“你说好好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呢？”
何嵩，“怎么了，影响你的食欲？”
“当然！”
“你能有画面么，在家里这么乖，应该管得严。”
晚晚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添堵的？”
何嵩没吭声，认真的吃饭。
晚晚吃了两块就没吃了。
她抱着一杯果汁，看着外面的夜景，思绪不明。
何嵩道，“秦老师喜欢你。”
晚晚，“然后呢？”
“你得离他远点。”
晚晚嗤笑，“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也喜欢我，我不也跟你正常交流吗？”
“有些事情，只有我可以跟你做，别人不行。”何嵩，“他有几分姿色，又刚好是你的菜，你很容易就会被带偏。”
“那也是我的事，你没有资格来命令我。”
何嵩幽幽一笑，没有再说话了。
饭后，晚晚起身道，“送我回家。”
何嵩的大学跟晚晚不在一块。
他送晚晚到校门口，就站定了脚步。
“再见。”何嵩道。
晚晚头也没回。
她生气了。
晚晚那么喜欢自由的一个人，被何嵩打破了常规。
也没有打破。
只是被敲击得很不爽。
晚晚走了一会，停下来。
她回头。
何嵩没有走。
但是远远地，她看到了何嵩的笑意。
那笑意，充满了挑衅。
仿佛他断定，不管晚晚此刻多生气，她都会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他。
何嵩满意了，转身离开。
他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
刚进去，就见地上有一条男士内裤。
他浓眉一皱，满脸写着不悦。
“林冬！”他喊道。
浴室里传来声音，“咋了？”
何嵩深呼吸一口气，终究是把怒气压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今天跟晚晚吃了一顿饭，总归来说是高兴的。
林冬不打招呼就来他的私人领域，他今天运气好，就先不追究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他摩擦着干净透明的杯子，想起今天晚晚的模样，有些后悔。
他当时该吻她。
生气也好，该吻的。
片刻后，林冬洗好澡出来，穿着崭新的浴袍。
他跟个瘦猴子似的，高了，但是很瘦，纯纯一个高配版的精神小伙。
何嵩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开了一听啤酒。
林冬跟着坐过去，拿过来喝了一口。
何嵩冷冷扫他一眼。
等林冬再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喝了。
“什么时候来的？”何嵩问。
林冬，“刚到家，泡妞的时候吃了点烧烤，身上有味儿，我怕你嫌弃，就先把澡洗了。”
何嵩看了眼浴室。
里面灯没关，门上边还有水雾。
满地狼藉。
这两年何嵩有洁癖，他对这些不可忍耐。
“先去把清洁做了，不然就滚出去。”
林冬知道他的脾性，嬉皮笑脸的去做了。
再回来，已经是干干净净。
林冬道，“哥，我们合租吧。”
“休想。”
“我给你房租费啊，这样你也没有压力。”
何嵩，“我不缺钱。”
“……”
林冬知道他不缺。
何嵩现在做的工作，也算是比较私密。
很冒险，但是很赚钱。
林冬有些担忧，“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啊？你不担心出事吗？”
何嵩，“我的事你别管，花我的钱就行了。”
“……”
突然有点像爹是怎么回事啊。
何嵩背靠着，肩膀微微软下来，点开了晚晚的聊天框。
林冬贱兮兮的跟过来看。
何嵩晃动手机，“走开。”
林冬撇嘴，“我知道你在跟谁聊天，我就好奇，你们之间会说什么骚话嘛。”
何嵩看他一眼，林冬就不敢了。
何嵩给晚晚发了一条消息：睡了么？
结果消息转了一圈。
显示了一个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