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下面的窟窿钻进去看，差不多游了快有三十米的样子，前面才没有路。”
“然后我又朝上游，哪里空间很大，但是看不到光，四周可以看到钟乳石，不过最主要的是，我就在这里面，看到了好几个石雕。”
“石雕？”牯牛听着一惊，急忙问道：“你确定是石雕？长什么样子？跟酆都山上的一样，还是长别的样子？”
阿达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好说了，在水里其实看不太清楚，感觉像一样，又感觉不一样，反正是石雕就对了。”
“你说明白点。”牯牛意外的，居然抓着阿达着急问道：“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你到底看没看清楚，确认是石雕吗？”
“卧槽，你特么放开，干什么？”阿达恼了，一把推开牯牛，“我特么都说清楚了，下面看不清，但能够肯定是石雕，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你……”牯牛一脸愤愤然，陈云鹤在一旁见了，赶紧拦住牯牛。
“算了，牯牛，水下面的情况，你应该知道，能知道这些就不错了。”陈云鹤转过头看向阿达，摆摆手道：“阿达你辛苦了，先穿衣服吧。”
“不是，老陈，你这啥意思？”牯牛居然还急眼了，“就这么完了？”
“水下面有问题，现在就一个氧气瓶，没法下判断。”陈云鹤眯缝着眼睛说道：“这下去一趟就一个多小时，氧气瓶已经不够用了。”
听到陈云鹤这么说，牯牛这才一脸心有不甘的样子没再说话。
这时候陈云鹤看向杨文韬，“老杨，明天跟我去趟市里面，想办法找人多弄几套潜水装备，光这么一个人下去不行。”
杨文韬点了点头，于是我们立刻招呼谢雪怡跟于克义他们收工，返回了住处。
第二天一早，陈云鹤、杨文韬和于克义三个一起，开车去市里面找渠道，多要多搞几套潜水装备回来，然后叮嘱牯牛跟我们一起，不要擅自行动。
可结果陈云鹤他们一走，牯牛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在屋子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想着什么，我看着他心烦，直接躺上炕玩手机。
阿达看牯牛有些不爽，冲他喊了一声，“嗨，我说你能不能坐下来，转什么呢？”
牯牛回头瞪了阿达一眼，然后看向我这边，问：“你们老大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打了个哈欠，看也懒得看他，“这我哪儿知道啊，你不是有我们老大手机吗，直接问他啊，这才走你急什么？”
牯牛一听我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我心里就纳闷，这货咋这么沉不住气，陈云鹤找这么个玩意儿，咋不带在身边，跟着我们不是闹心吗？
“有人吗？吕哥在吗？”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听出来是紫霞，立刻起床。
之前我跟紫霞说我叫吕墨，有事随时过来找我，没想到这姑娘真的找过来了。
“咋了，紫霞，找我有事儿？”我出去开门，看紫霞一副腼腆的样子冲我笑。
“吕哥，我奶奶打了点山菜，让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吃，奶奶打多了，说分给你们吃，我们两个吃不完……”紫霞显得有些局促，说话都说不太明白。
我看出来，怕是她奶奶找我有事儿，就想着难道是最近天天去她家给手机充电，电费不够了？于是我让她在门外等着，进去拿我钱包。
阿达在屋子里听到了，莫名其妙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我说小苏，我咋觉得到哪儿你都有女人缘呢？你长得也没我好看，钱也没我多，咋女的都喜欢你，都不喜欢我呢？”
“滚犊子，你想多了。”我给了他一脚，“人家找我有事儿，再说你不招女人待见，是你自己的原因，好好反省反省吧！”
“操！”阿达冲我比了个中指，“记得给带好吃的回来，天天吃小谢和老王做的饭，我感觉自己胃都难受！”
“那你有种别吃啊！”谢雪怡这时候听到了，跳起来就给他一巴掌，老王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阿达看，阿达瞬间秒怂。
我到了老婆婆家里，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我想多了，人家是有求于我才给我送东西吃。
马上村里就要到元宵节了，山村里有习俗，元宵节晚上，家家户户都要烧煤油灯，然后全村人沿着煤油灯照亮的路走一圈，预兆着明年大吉大利。
这算是村里面的民俗活动，可是村子没钱整这个，之前每年让家家户户自己烧，可是总有人投机取巧或者干脆不烧。
所以后来干脆村委会组织，让家家户户按人头算，每个人出五毛钱买煤油烧火走灯，多余的钱用来卖烟花爆竹热闹一下。
这个钱不是村委会收，而是按照各家各户住的地方，顺着排过去，今年刚好轮到紫霞家里收钱。
紫霞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家里就一个老婆婆和紫霞。
所以老婆婆的意思，是让我帮着紫霞去收钱，然后请我今天吃饭。
我一听就这点小事，以为没啥大不了的，就想着要不叫上阿达，老婆婆一听居然答应了。
在我们看来，过节是个喜庆事，每家最多三五个人，也就不到三块钱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搞定。
可是等跟着紫霞收钱的时候，我才发现，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是真的有道理的。
我和阿达跟着紫霞开始挨家挨户敲门收钱，大部分村民都是好的，有的还早早已经准备好了钱，过去只用收取签名就行了。
可是有的人家里就一个人，却连五毛钱不愿意出，还爱占便宜。
我记得清楚，哪家人姓毛，年纪跟老王差不多大，紫霞说他们家年年都是最难收钱的，嘴里说不去走灯，也不看烟花爆竹，不想出这个五毛钱。
紫霞跟人几乎都是在哀求了，“叔，咱们村每年走灯放爆竹你不都去了吗，就五毛钱……”
“五毛钱不是钱啊，我今年保证不去，走走走……”姓毛的被紫霞说破，直接开始赶人。
我和阿达在一旁看了，顿时恼了，“操，给你脸了是不是，就一句话，交不交钱！”
说实话，我和阿达都厌烦这种人，跟这种人也没啥好话可说，不交直接干就是了。
结果那姓毛的果然立刻就怂了，可即便这样，我们就为了收这么点钱，硬是从白天收到晚上，好容易才把钱收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