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食堂二楼。
一张大圆桌上，坐满了人。
许大茂坐在靠门的位置，这是上菜口，当有人上菜时，从他这里递过来，不用打扰其他人。
这个位置，也是最差的，代表着职位最低。
只是许大茂兴奋的坐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委屈。
他是李副厂长叫过来的，帮忙挡酒。
这与他和秦淮茹说的内容，完全不一样。今天的晚宴中，他基本就是个工具人，并不是自己口中的重要人物。
杨厂长，李副厂长以及其他极为工厂的领导，大家坐在更好的位置。
只不过，今天的主位并不是杨厂长，而是一位叫做沈飞的人。
此人是某个大人物身边的文职秘书。
别看秘书没有什么官职，但是地位比在场的厂长都高。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几个钢铁体系内的领导，一个个都位高权重。
看着主陪位置的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许大茂暗想，今天要好好表现，尤其酒要喝到位，要帮酒喝好，不能让领导喝醉。
他在这里，就是一个小弟，对自己定位清晰。
“沈秘书，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厂。”杨厂长恭敬的道。
“我听人说，你们厂里有一个大厨，叫什么傻柱的，做菜一流。刚好今天你们这边请客，我过来蹭一顿饭吃。”
沈飞秘书架子大，说话的时候连杨厂长都不看一眼，只是盯着门口，仿佛在等待采药上来。
“你说傻柱啊，他确实是个厨艺很好的人。”杨厂长有些得意，果然傻柱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很多人都知道他。
“今天是不是他主厨？”沈飞看过来，淡淡一笑。
“不是。”
杨厂长缓缓摇头。
“莫非傻柱今天生病请假了？”沈飞脸色一变，立刻有些失望，今天就是冲着傻柱来的，怎么能不是主厨呢？
“沈秘书，你有所不知，我们厂里大厨很多。就在今天，发现了一个顶级大厨，会很多招牌菜，比傻柱做的更加好吃。我都没有吃过，特意把他到重要的日子，欢迎沈秘书的。”
杨厂长确实今天才发现周易。
但是他是个人精，换了一套说法。
如此一来，沈飞肯定更加高兴，仿佛他是个重要的人物，得到厂里最高规格的招待。
“杨厂长，你真是有心了。”沈飞果然高兴，拍拍他的肩膀。
“来来来，沈秘书，我们先喝着。”杨厂长打开一瓶白酒，顿时酒香四溢，飘散在房间里，久久不散开。
在场都是领导，酒量都是极好的。
一个个闻到酒香，笑得合不拢嘴。
杨厂长开始倒酒，每个人的杯子中，都满上一倍。
“各位，沈秘书可是稀客，他平时是个大忙人，今天有空来我们红星轧钢厂，这是我们莫大荣幸。今天大家都是作陪，一定要让沈秘书喝个尽兴。”
“来，各位先敬沈秘书一杯。”
杨厂长领头，所有人举杯，看向沈秘书。
“承蒙大家看得起我，鄙人只是一个秘书罢了，职位还没有大家高。”沈秘书自谦的说了一句。
只不过，酒还是喝了。
喝完，夸酒不错，够劲。
许大茂喝了一杯酒，头有些晕，果然不是平时自己喝的那种酒。
杨厂长趁着这个机会，和沈秘书把在座的人，一一介绍。
最后介绍到许大茂。
许大茂毕竟第一次将增大的领导，站起来打招呼的时候，都有点磕磕巴巴的。
“别紧张，你是技术人员，我只是一个秘书，比不了你的。”
沈秘书淡淡一笑。
看似抬高许大茂，实际上看不起。
区区一个放映员，怎么有资格坐在这里？
在场全是领导，只有他没有一官半职。
许大茂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嘿嘿一笑，自认为这是夸奖的话。
聊天的时候，大家对于沈秘书恭维有加。
一些谄媚的话，许大茂听了都要脸红。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围着沈秘书，夸个不停。
两人把沈秘书以前做够的事情，挑了几件有成就感的出来，一通猛吹。
沈秘书哈哈大笑，有些飘飘然，很享受别人拍马屁的感觉。
“老杨，老李，我觉得吧，以后还是年轻人的天下。”沈秘书感慨一声，“随着年纪的增加，我时常发现自己精力大不如前。就拿酒量来说，也没有年轻时那么能喝了。”
“沈秘书，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不知道你千杯不醉？”杨厂长暗笑，沈秘书常年都有酒局，说不能喝酒，绝对不可能。
“就拿许大茂来说，别看他是个放映员，现在的精气神，就是我比不了的。”沈秘书拿他做例子。
“许大茂确实是个人才。”李副厂长趁机夸了一句。
许大茂受宠若惊。
领导这是看中自己吗？
他有个想法，如果混一段时间，也能一个主任当当，那就发达了。
今天领导松口，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是他不清楚，刚才只是酒桌上的玩笑话，大家只是拿他坐话题，可不会真的记住他。
毕竟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各位可能不知道，电影是未来很有前途的职业。我们国家这么大的市场，以后大家生活好了，不得需要一些精神食粮？”
“诶，这个时候电影的好处体现出来了。”
“到时候全国各地都有电影院，过年过节，一家人去看个电影，图个喜庆，这就是几张电影票。一个市，一个省，一个国家，得卖多少电影票？”
沈秘书的说法，果然是在座钢铁体系中领导所没有接触到的。
杨厂长等人都懵了。
许大茂也懵了，难道自己已经把握了未来？
“认真工作，把放映技术学到家，以后时代变迁，你还是有一个铁饭碗。”沈秘书鼓励道。
许大茂受宠若惊。
他寻思着，自己应该怎么回应？
仅仅只是感激，好像差点意思。
他发现，桌子上大家的酒，都已经喝干了，于是提酒，就给沈秘书倒了一杯。
最后才给自己倒酒。
看起来，像是要敬酒似的。
李副厂长脸色一变，暗暗瞪了一眼，只可惜许大茂并没有发现，因为他只是看着沈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