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他会吓一跳,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吓昏过去!
幸亏我动作快,趁着的这老村长倒地之前扶住了他,不然这一下子也得磕出个好歹来!
费了好大一通劲儿,我和小牛一起把老村长抬进屋内,放在一楼的一处沙发上。
我松了口气儿,小牛则是一脸的汗。
“李师傅,这……村长他不会……”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可能的,就是晕倒了而已,你去弄点水给他顺一顺,待会儿就好了!”
小牛点了点头,随后赶忙跑到一旁倒水。
将水弄过来后,我伸手要接过他手中的水杯,而后者则是一愣。
“我来喂吧!”
这孩子还挺有孝心?还知道关心人?
看样子底子不坏。
但我还是接过了水杯:“你喂的下去吗?他现在嗓子里堵着一口气儿,越是这时候你给他喝水,他越容易因为这口水噎死咯!”
说罢,我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口,随后来到老村长跟前。
“噗!”
这一口水下去,还是凉水,在这个天气里洗手用凉水都能冻上,所以这凉水自然提神。
而这一口水喷在老村长脸上,后者身体先是往上一弓,随后便是猛地睁开眼,吸了一口气!
见此,我将水杯放在一旁,擦了擦嘴。
而小牛也是赶忙上前将其扶着坐了起来。
“哎哟哟哟……要了亲命了!”
老村长坐在沙发椅上,满脸痛苦。
小牛则是忙着给他顺气儿……
等他反应过来,再看向我,他这才开口说道:“我信了!我信了!”
“反正,正常人没有人敢拿着那种玩意儿!”
我笑了笑,随后将这断手如同扔手机般甩在桌子上。
这无疑对老村长那脆弱的心灵又是一击。
“村长,有个事儿问你。”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说着一边扫视这个屋子。
后者点了点头,“你……你问吧……”
“盖这么一个房子,得不少钱吧?”
我笑了笑,看向他问道。
老村长先是一愣,因为他没有想到我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于是便是苦笑回答道:“额……额呵呵!是啊,这是家里孩子出钱重盖的,原先只有一层,儿子在省城做买卖,偶尔回来!”
怪不得他家里虽然是三层,但上面两层都是关着灯的,原来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住!
“是吗?那您儿子挺孝顺……诶?对了!最近村子里,有没有死过什么人呢?”
我话锋突然一转。
村长刚才的笑容便是凝固了,不过立马便做出了回应:“这……有啊,前段时间还有个老张头,得病去世了,怪可惜的,去世前几天我还跟他在村口下棋来着!”
这大概就是小牛说的前段时间出殡的那个人。
我笑了笑,“不是,我是说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人?”
“非正常……”
村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村里的人每天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家要是出事儿了,肯定都是互相照应着,帮忙办丧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然而,见他嘴硬,我也终于是没有了耐心。
却见我将桌子上的断手捡了起来,随后看向他,用手一指断手上的手表,随后开口问道。
“这手表,你认得吗?”
此言一出,那老村长立马就站了起来,他看向我,满脸的惊疑和不可置信,但最多的还是有一股警惕性。
我笑了笑,一目了然。
将断手放下,我并没有打算听他辩解什么,而是开口说道。
“行了,村长,你在我面前,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啊?你什么意思?”
小牛站在旁边,一脸的懵逼。
我指了指村长:“这你得问你的村长啊?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具体不知道,但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了。”
说完,我望向后者,“是要我替您说,还是您自己讲呢?”
村长站在原地,眼睛有些发红,似乎是很恼怒。
而我也继续开口:“人死之后,短时间内,灵魂附着身体,但经过一定的时间之后,灵魂就可以和身体脱离,当然!”
“灵魂会思考,他究竟为何而死,究竟有什么未了夙愿,这也就是这么多人经常见鬼的原因,想干干净净活一辈子,首先得问心无愧,我想问问村长……”
“您,问心无愧吗?”
话说到这,那村长双腿一软,紧接着便是瘫坐了下去。
“我……我……这不能怪我,他不可能来找我,我也是好心,他不能把这件事儿赖在我身上!”
老村长的胡子都在随着身体颤抖。
看到村长这样,小牛一脸茫然的走到我旁边,紧接着开口询问道:“李师傅,您究竟想说什么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我叹了口气,指向老村长:“这你得问他了。”
小牛一惊,转头看向村长,而后者此时,坐在原地抱着脑袋。
见他已经有些要疯魔,我苦笑一阵,只好再次开口。
“两个选择,要么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要么……等他来找上你的时候,你告诉他。”
“随你选择。”
一边说着我一边倒了杯茶,打算在这杯茶喝完之前,如果他还不准备说,那我便就此离开。
眼见茶逐渐见底,就在我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老村长点了点头。
“我说……只要您能救我,我都说……”
我放下茶杯赶忙举手,“诶!我可没说你告诉我了我就一定能救你,还是要酌情而定的,万一你真是穷凶极恶,那你本该遭此一劫,就算他不来找你,也会有人来将你绳之以法的!”
听我讲到这,老村长赶忙摇头,“不!我没有,这件事儿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我也没想到,那王喜民会就这样死了……”
他一边低着头,一边娓娓道来。
事情大概是这样:
两年前,王喜民搬到了这个村子里来,一开始他就不怎么喜欢跟村民交往,所以说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好相处,而后者更是整日待在他的那个屋子里。
村长是负责一个村子的,官虽不大,但也是要为民担忧,为民谋福利。
大约半年前,有开发商找到这里,准备在村外修路。
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儿,路打通了,财路也来了。
这老村长很开心,有生之年能帮助村子建设好,也算是他的一件幸事儿,算是有所贡献。
可是巧了,建设的路段,正好需要他们整个村子往后挪十米。
老村长犯难,如果说他自己的房子或者是熟人的房子,他很轻松的就能挪了,可在村口挡住哪条路的,就偏偏是这个外乡人王喜民。
但这毕竟也是村里的大事儿,不能因为一个人坏了一锅粥。
而且自从这人来到村里,即便有人议论他,老村长也一直对其保持不变的态度。
所以说,有一天晚上村长就去了他家。
后者也的确在家,只是没有让村长进去,二人在门口聊了一会儿,王喜民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就只是表示如果挪房屋的话,需要点时间。
村长好心,打算让村里的青壮一起过来帮他,毕竟人多力量大。
可谁知王喜民坚持要自己来搬。
见此,这老村长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对方能答应,这都已经是让他很意外的一件事儿了。
可是,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工作,虽然王喜民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忙着挪房屋,可进度缓慢,毕竟眼看距离开发商所说的工期,就只有三个月了。
照他这么弄,三个月肯定不够。
于是,趁着一天王喜民外出买建材的时候,村长便是带着一些人,准备过来帮他。
哪怕是收拾一些细软,搬一搬衣柜之类的,这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
可谁知道,就在帮他搬家的时候,村长发现了最近村里频繁失窃的物品,那些东西可比小牛偷的鸡鸭贵重多了,大多都是首饰、手机、甚至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村长这才直到,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久以来,他偷了那么多东西,也怕被人发现,这才每天都躲在屋里,至于屋内一直开着灯,则是他要做出一副他在家里待着的假象。
村长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捅出去,而是默默的拿着那些东西将它们归还。
但这事儿必然要有一个了结。
于是,村长就在当天晚上对方回来的时候,找到了他,将他约到村头,也就是刚才我和小牛站的那堵墙哪里。
村长说这事儿可以不追究,但是他必须离开村子。
王喜民本就是在集市上买完建材材料之后又喝了酒,一时恼羞成怒,竟然要对村长动手。
可谁知,那家伙醉酒之后,东倒西歪。
两三下不仅没有打到村长,反而是自己从村头的田地旁边掉了下去。
更巧的是,地里不知道遗留着谁去年农耕使用的土耙。
他整个人砸在上面,等村长爬下去再一看的时候,那土耙子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没有了呼吸。
但地里毕竟有杂草,村长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惊吓之余便是直接跑了。
那尸体,到现在还留在地里。
因为杂草丛生,倒也没有人发现。
而那手表,就是王喜民和村长发生争执的时候,不慎脱落的!
听到这,一切都清晰了。
可以确定的是,这表和这断手的主人,就是王喜民。
村长坐在原地,十分懊悔,“我就不该去找他,不然的话,也不会害死人!”
我听到之后,耸了耸肩,毕竟他所说的是王喜民出手不成,反不慎落入田坑。
正常来说,对方的死,跟他的关系并不大。
小牛此时站在一旁,一脸震惊,“我就说嘛!前几个月您还打我,问我有没有偷人家手机和银手镯金耳坠!现在一看,原来我是背了锅了啊!”
他有些委屈,似乎当时的揍都白挨了!
我瞥了他一眼,刚欲说什么,却突然发现,桌上那断手似乎……
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