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再嚣张跋扈，再怎么在唐宁手底下吃亏，并不代表她是个完全没脑子的蠢货。
她很快抓住了吴永泰话语里的关键词。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是昨天推了姓方的一下，然后怼了她几句，你便为此动手打我？”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吴永泰脸色又沉了几分，“府里的人都看见了！”
“他们看见什么了？是看见我杀人还是看见我放火了？”吴清姿大吼。
“那姓方的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我没鼓掌欢呼已经是给她脸面了！”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吴清姿的脸再度偏向一边，耳朵都在嗡嗡地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转动脖子，看向面色铁青的吴永泰，眸光颤了颤，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吼完她便转身冲了出去，侍立在门外的丫鬟见状连忙跟上，唯恐她出个好歹。
吴永泰立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他瞧着院子里苍翠的绿色，眼底一片深沉。
看来，从前是他太过娇纵这孩子了，才会养成她无法无天的性子，往后，他该严厉些了。
此时的宁宅，唐宁用黑巾蒙着眼，耳朵高高竖起，仔细捕捉着空气里的动静。
她视觉受阻，完全靠着听觉和自身敏锐的反应能力来对抗来自夜无殇的偷袭。
夜无殇功夫极高，可以完全隐匿自己的气息。
刚开始的时候，她根本感知不到夜无殇的存在，每每都让他偷袭得逞。
但经过几日的强化训练，渐渐的，她能捕捉到空气里的细微异动，偶尔还能接住夜无殇的偷袭并予以还击。
察觉到右后方有气流波动，唐宁一个弯身，避开夜无殇袭来的树条，同时右腿出动，用力踢了出去。
夜无殇身形极快，瞅着她踢来的脚，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就无声无息地避了开去，换个地方换个角度继续进攻。
两人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时辰过后，夜无殇收起了手中的长条。
“先到这里吧，你先喝点水歇会儿。”
唐宁胸口起伏得厉害，额上清晰可见细密的热汗。
虽说从真正意义上来讲，她和夜无殇并没能过上几招，但从她蒙上眼睛开始，神经便始终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半个时辰下来，竟是一点也不比从前两人正面对打时轻松，相反还要累上许多。
夏青一直在廊下观看两人过招，见他们终于停了，忙回屋端上一直备着的茶水，送到两人跟前。
“小姐，夜公子，喝点茶吧。”
唐宁没有说话，端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夜无殇也没有客气，端起杯子喝了小半杯。
待放下杯子，夜无殇问：“还来吗？”
唐宁还未回答，夏青就抢先道：“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唐宁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没有逞能。
“先到这吧，明晚再继续。”
夜无殇就弯了弯唇：“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夜无殇正欲开口告辞，那厢连康便自屋檐飞身而下，落于两人跟前。
“公子，主子。”
夜无殇又有了多待一会儿的借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这是从吴家回来？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