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个地方用膳吧。”夜无殇四下打量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唐宁对此没有异议，一副全凭夜无殇安排的架势。
她都没有异议，作为小跟班的连城就更不会有异议了。
目光扫了一圈，夜无殇就近选了家酒楼，随便点了几道小菜。
眼下正是用膳的时辰，在一楼大堂用膳的人不少。
不管是从外地来的商客，还是本地的百姓，无一不在议论益阳近来发生的大事。
“诶，你们说，那夜公子到底跑哪儿去了？他不会真打算以后都不回益阳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就我看，他八成是不会回来了，你没看见皇上往益阳调来这么多兵吗？皇上这明摆着铁了心要抓到他，他只要不傻，都不会跑回来自投罗网。”
“话说回来，我真挺好奇那位宁兮姑娘当真是废后唐氏？他两怎么认识的？不是说唐氏以前是个傻子吗？可我听说那宁兮姑娘非但不傻，好像还颇有些能耐。”
“比起唐氏傻不傻，我其实更关心她是不是真如传言里那般丑得惊天地泣鬼神。想那夜公子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翩翩公子，他要相中个丑八怪，那他这口味得有多重？”
传言里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唐宁摸了摸自个儿的脸，回想起自己当初的相貌和身形，也有些嫌弃。
时至今日，她也没想明白原身是怎么长出那身肉的，明明在唐家和冷宫的伙食都称不上好。
心里胡思乱想着，唐宁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旁边的“翩翩公子”夜无殇。
说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他喜欢的，到底是她这个人，还是她除去红斑瘦身成功后的外貌？
察觉到她的注视，夜无殇侧过头来，语声温润：“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我在听他们说话。”
唐宁收回目光，脑子里却在想，找个机会，她恐怕还是得问一问。
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但此刻时机不对，夜无殇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竖耳听着周遭的议论。
等用过午膳，三人直接去了楼氏船行在城里的接头点。
看到夜无殇亮出的令牌，接头点的管事忙将三人领到后堂。
“公子，您怎么来了？”
“我来城里祭拜一位去世的前辈，你等下让人去买些香烛和纸钱，不用太多，能寄托哀思就好。”
“好，属下等下就让人去买。”
“这两日城中可有什么动静？”
那管事想了想道：“除了日前南宫宣从邻近的城池调来府兵增援，就前天和昨天夜里，郡守大人带人找到了宁宅和几间商铺下方的地道，如今正带人顺着地道搜寻公子您的踪迹。”
“夜家呢？夜家的墓地可还安生？”
南宫宣发现唐宁的身份那日，夜无殇在出城之前就做了安排，让船行的人暗中盯着夜家的墓地。
夜修文和巩春华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夜家祠堂供奉着的所有先祖的牌位，可夜家所有先祖的尸骨却无法带走。
为免南宫宣狗急跳墙，拿夜家先祖的尸骨做文章，他便着人暗中留意夜家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