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赶忙将人引到旁边的茶室，又叫人去沏了茶。
跳动的烛光下，夜无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说了一遍，在场的人听完无不面色凝重。
“也即是说，唐姑娘现在在司马炎的手上？”红姑拧着眉问。
夜无殇率兵与西齐和北漠对阵的事，她虽身在西齐，却也是知道的。
昨儿午后，司马炎亲自领兵上阵攻打巴山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让她意外的是，此次对阵居然这么快便结束了，唐宁还落入了司马炎的手里。
她更没想到，唐宁真正的身份，竟然会是南宫宣四处遍寻，却怎么也找不到的废后唐氏。
夜无殇点了点头，俊美如玉的面庞在烛火下折射着淡淡冷光。
“我此番前来，就是想问你们可是知道司马炎在邺城落脚的地方。”
邺城不小，若一处一处地寻过去，凭他一己之力，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红姑却没忘记他是一个人来的。
“公子，您是打算只身一人独闯司马炎的住所？这未免也太过冒险？”
“既然您已经交代连湛公子于今夜攻城，何不等到今晚天黑以后再行动？”
夜无殇却道：“司马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若等到今晚再行动，他指不定会将阿宁带去别的地方藏起来。”
“西齐并非弹丸之地，他若当真有心将阿宁藏起来，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找到。”
道理红姑都懂。
她也知道，夜无殇既能凭一己之力闯入邺城，身手自然不差。
可司马炎是什么人？
他可是西齐堂堂的太子殿下。
司马炎落脚的地方，必然是戒备森严高手环伺。
夜无殇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双手，凭他双拳怎能敌过司马炎身边那许多高手？
更何况，他刚才也说了，司马炎的人在潜入巴山后使了下三滥的手段。
他如何保证，司马炎的人在他现身后不会再次用毒？
他都已经送上门了，司马炎不可能那么轻易放他离开。
“公子，您还是……”
红姑还想再劝，夜无殇却直接打断了她。
“你们不必再劝我，无论如何，在天亮之前我都得去司马炎的府邸探上一探。”
“便是不现身不动手，我也要确定阿宁还在城中方能安心。”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红姑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夜无殇的心意。
她终是没有再继续劝阻，也没有提议随夜无殇同行。
他们这些个人，只是普普通通的手艺人，便纵会些拳脚功夫，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那点功夫只称得上三脚猫，一同前去只会成为夜无殇的累赘，拖累他的行动。
眼看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红姑也没再耽搁，将司马炎落脚的地点告诉了夜无殇。
叮嘱他们小心应对搜城的官兵后，夜无殇当即起身来到屋外，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
城西，庭院深深。
司马炎刚刚睡下，就被属下的声音吵醒。
“启禀殿下，城楼守卫来报，说是有敌军擅闯城楼，已经潜入城中不见踪影。”
司马炎霍然掀开眼帘，眸中精光乍现。
“一个人？”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传话的人此刻就在外面，殿下可要宣人进来问话？”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