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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悬疑 > 折阴寿 > 第139章 夜审那耗子

花泽小姐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甚至感觉不到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还真沉得住气啊!

我们把那耗子直接带回了警总拘押室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人先关了起来,警总的人都上班之后,开始补手续。

首先就是关押的手续,然后还要给宛平出一个手续,证明那耗子被华北警总拘押了,这样,宛平警署也就能给那家一个交代。不然那家找警署要人,警署说不出个下落来也是不行的。

整个一上午都在弄这些手续的事情,都是林穗和陆英俊在弄。

我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半才醒过来的,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花泽小姐坐在窗户边上在喝茶。

我坐起来说:“你啥时候醒的?”

花泽小姐说:“我没睡,我在想,那耗子会怎么抵赖。他应该已经想好了怎么和我们周旋。”

我说:“他是凶手,不会有错。”

花泽小姐说:“知道他是凶手只是第一步,我们还要证明他是凶手才行。”

我说:“做贼心虚,我们持续施压,他就会扛不住的。”

花泽小姐摇摇头说:“不一定,我们到现在也没搞懂我父亲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他是用什么办法杀死我父亲的呢?他的作案动机呢?”

正聊着,林穗从外面推门而入,她进来就坐在了床上,伸了个懒腰说:“陆英俊去宛平城送材料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审问那耗子。”

接着,她往后一躺,闭着眼说:“我先歇一会儿,这几天可是把我累坏了。”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前面,看着外面。外面是警总的大院儿,有几个年轻人在大院儿的篮球场里打球。

花泽小姐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坐下端起水杯,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本子,在本子上画着暗室的结构图。我盯着结构图说:“是啊,这那耗子是怎么进去杀死花泽先生的呢?”

花泽小姐一只手肘拄着桌子,把自己的头放在了手心里,她闭着眼,摇摇头说:“我有些累了。”

我说:“你去睡一会儿吧。”

她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我立即扶住了她,她直接就靠在了我的怀里。这是坐久了,猛地一起来的反应,我有时候蹲着烧火一起来,眼前也是一黑。我扶着她到了床前。

这里是警总的宿舍,一间屋子里有两张单人床,说是单人床,但是这床有一米三宽,着实不小,床垫也很软,睡在上面还是很舒服的。

我扶着她过去,她躺在床上之后,我替她盖上了被子。

她躺下去,闭着眼说了句:“谢谢!”

我嗯了一声,坐在了窗户前面的椅子里,一边喝水一边想暗室的事情。

一直到陆英俊回来,这俩人还没睡醒呢。我和陆英俊去食堂吃了饭之后,陆英俊眼皮也就抬不起来了,他找了个宿舍去睡觉了。

到了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林穗和花泽小姐才算是睡醒了,不过陆英俊还在睡。

这几天我们实在是太累了。

张小山在下班前来了,到了屋子里开门见山说:“怎么还不审啊?赶紧审结,赶紧交差,上面催得急,这一耽误又是一天,我这一天天的,电话都快被打爆炸了。”

我说:“人虽然是抓到了,也认定了他就是凶手,但是证据不扎实。”

张小山说:“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这些天调查的情况和张小山汇报了一遍,最后林穗又补充了一下,张小山也算是听懂了。

他说:“我倒是有个办法,要是证据不扎实,我们就把那耗子送去凤台,交给日本宪兵队处理。反正我们把凶手找到了,至于他们怎么办,那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我说:“这多少有点损。”

张小山说:“你这叫什么话?那耗子百分百就是凶手。”

花泽小姐这时候摇摇头说:“不要这么做,到了日本宪兵队,很容易屈打成招。而且会给你们惹来很多想不到的麻烦。那耗子很可能会成为政治的工具。”

张小山说:“既然花泽小姐这么说,这样吧,今晚我们连夜审问,一定要审出一个结果。”

我说:“等等老陆,老陆睡醒了我们一起审他。老陆是大帅派来的督察官,没有老陆在场,不合适。”

张小山点头说:“对对对,等等他。我让食堂准备一桌子像样的饭菜,我们吃饱喝足再去审那耗子,大家也好有力气。”

陆英俊在六点钟的时候醒了,他醒了我们立即去吃饭。我们只用了半小时就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晚宴。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审讯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最多坐三个人,林穗,陆英俊和张小山坐在桌子后面。我和花泽小姐在后面靠着墙站着。

那耗子被带进来的时候,戴着手铐脚镣,进来之后给他先解开,然后又把他锁在了一把固定在地上的铁椅子里。

那耗子嬉皮笑脸地说:“老总,你们肯定是误会了,花泽先生不是我杀的。”

林穗说:“为什么撒谎?”

那耗子说:“您是指什么?我这人从小到大太能撒谎了,我是一步一个谎,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陆英俊一拍桌子说:“那耗子,你最好老实点!”

那耗子说:“我很老实啊,到了这里我不敢不老实。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林穗说:“好,那我就提醒一下你。花泽先生被杀的前一天,你在什么地方?”

那耗子说:“我进了平京城,先去振民烟馆买了一斤上好的滇土,然后去了喜来福吃了一顿锅子,最后去振业浴池,泡了个热水澡。吃锅子的时候喝了点黄酒,在浴池泡舒服了,睡着了。醒了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就骑着车回家了。”

林穗说:“买烟土花了多少钱?”

那耗子说:“二十二块钱,最好的烟土。”

林穗这时候把那个会员证举了起来,说:“认识吗?”

那耗子伸着脖子看看,说:“没见过,不认识!”

林穗站起来走了过去,把这会员证打开铺在了他的面前,说:“看清楚了,再说认识不认识。”

那耗子看完了之后呵呵笑了,说:“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真不知道。”

林穗说:“这是振民烟馆的会员证,有了这个会员证,在振民烟馆和振民会所消费的话,能打九折。你去买烟土也好,去后面找窑姐儿吃花酒也好,都能打折。振民烟馆的掌柜的告诉我们的,你买烟土办了这么一个证,你告诉我不认识。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耗子这时候叹口气,呵呵笑了,说:“看来瞒不住了,我就说实话吧,那天我没去平京,我是让牛一群替我去的。”

张小山哼了一声说:“你总算是招了啊!”

那耗子说:“但这和花泽先生被害的事情无关,我那天没去平京,而是去见了我的老相好儿了,我偷偷地去了小九家里,给她挖了一天的菜窖。我主要是怕我太太知道了找小九麻烦,所以我就撒了个谎,这也是善意的谎言。”

林穗说:“小九是谁?”

那耗子说:“一个小寡妇,跟我好几年了。她能给我作证,你们把小九找来就都清楚了。”

林穗说:“小九叫什么?哪里人?”

那耗子说:“小九夫家姓常,娘家姓王,她本名叫王长久,小名小久,本来是长久的久,但是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二三四五的那个九。他丈夫在山场开石头,是个石匠,被山上的滚下来的石头压死了。小九有个八岁的闺女,母女俩挺可怜的,我经常去照顾一下她,一来二去,我俩就好上了。”

林穗说:“你俩勾搭几年了?”

那耗子说:“有五六年了吧,那时候孩子还小呢。我还给那孩子换过褯子呢。”

林穗说:“地址告诉我。”

那耗子说:“西街三元胡同七号院。”

张小山对陆英俊说:“你和蝎子跑一趟,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陆英俊点点头,站起来看着我说:“走吧。”

花泽小姐说:“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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