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穆蓁细皮嫩肉,药水很涩,极快的输液速度刺激得她手背被针管扎着的地方微肿。
她知道人体的各种小病都不容忽视。
但现在需要她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她必须尽快将这瓶药液输完,离开医院。
病床一侧有了轻微塌陷。
穆蓁掀起眼眸,就见司时樾在她病床边坐下。
男人面容俊美清冷,黑色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幽邃漆黑的狭眸没有半分感情。
想到自己下午的贸然打扰,穆蓁神情难得有了些许尴尬,“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打扰......”
话未说完,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手背,指腹避开针管,在周围细嫩微肿的肌肤轻轻抚摸。
穆蓁声音戛然而止。
他这是?
司时樾淡淡看她一眼,“有没有舒服点?”
男人神情寡淡,简单的一句问话,让穆蓁心脏瞬间漏跳了半拍。
他这是担心她疼?
想帮她舒缓手背的涩痛?
穆蓁垂下眼眸,卷长的羽睫盖住眼底翻腾的情绪。
“舒服多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
但还是清晰听到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声。
穆蓁又悄悄抬眸看他。
她大脑响起唐诗音曾经说过的话:当女人喜欢上某个男人的时候,总是想偷偷多看他几眼,感觉看多少遍都不够......
司时樾手指顿了顿。
穆蓁以为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满自己的注视,下意识收回视线。
男人的手却又伸向她的脸庞,轻轻落在她眼角,“你流泪了。”
她流泪了?
穆蓁抬手擦拭一下眼角,指腹沾了一片湿意。
“被我按疼了?”司时樾看向她还红肿的手背。
穆蓁摇头,“没有。”
他的动作很轻柔,她手背的涩痛被舒缓了很多。
司时樾手指继续轻轻帮她按摩,似是随口一问:“为什么哭?”
穆蓁苦涩地扯了唇角,“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又害怕吊针,每当这个时候我妈咪就会陪在我身边,像这样耐心地帮我抚摸手背。只可惜,我妈咪已经不在了。”
她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往,这片短暂平静的时光,让她不禁心生感慨。
司时樾神色平静,掀了掀薄唇,“我小时候生病,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家里的佣人。”
“二十几年前,我爷爷原本将凌天集团交给我父亲掌管。但我出生那年,我父亲诸事不顺,开始被病魔缠身。”
“我母亲信佛,从一位大师那听闻我天生煞命克父克母。所以往后的每一年,我只有在爷爷生辰宴当年才能和她见上一面。”
清冽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像在讲述他人故事。
穆蓁心中讶异。
她只听说司时樾和他母亲关系生疏。
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童年竟这么孤独。
有一句话说这么说的: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童年经历是塑造一个人性格的根基。
可哪怕生活在同个庄园,本应该和他最亲近的生母也对他避之不及。